第44章 044(1 / 2)

雲執瞪了眼時清。

她還不如不說話呢!

雲執扭身往外走,腳尖一點就又躍上屋脊。

時清抱著箱子,臉也有點熱,於是她把箱子打開拿出兩個銀錠子,在身上蹭了蹭後,一左一右貼在臉上。

舒服了。

現在六百兩銀子全成了她的。

“嘩啦——”

頭頂瓦片突然傳來聲響,時清仰頭往上看,平時雲執上房都跟貓兒似的,不會弄出半點動靜,然而今天故意的,站在她頭頂的位置跺了兩下腳。

“……”

時清自知理虧,沒說話。

她貼著銀子疑惑,男主不是沈鬱嗎?

為什麼她親雲執,任務的進度條會增加呢?

沈鬱跟雲執,不光是名字,這兩個完全就不是一個人啊。

就這係統也能弄錯?還是說,隻要她“奸·汙”的對象是男的就行?

時清沉默。

她可不是個隨便的人。

因為晚上那意外一吻,時清到睡覺前都沒看見雲執的人,但是聽蜜合說屋脊上蹲著個“脊獸”,頓時放心了。

他愛蹲在上麵就讓他蹲在上麵吧。

時清雖然這麼說,燈還是給雲執留著。

春季夜晚連風都是柔的,雲執坐在屋脊上麵,吹了會兒風才覺得胸口跳動過快的心臟堪堪平靜下來。

他左右看了看,濃密的眼睫落下,頓了頓,才抬手摸了下被時清親過的下巴跟嘴唇。

她雖然說話氣人,可嘴巴卻是軟的。

雲執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眸光閃爍,指尖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收縮,整個人掩耳盜鈴似的腰背挺直坐的板板正正,臉又重新熱起來。

好像他就是這般正人君子,沒偷偷想什麼。

雲執沒喜歡過人,也沒看過什麼兒女情長的話本,身邊僅有的例子就是父親跟母親。

隻是母親在外人麵前豪爽颯氣,但在父親麵前就是嬌小依人,不生氣的時候,是個典型的小女人。

可時清跟母親截然相反,跟他姐姐也不一樣。

她好像跟自己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是獨一無二的那個。

雲執往下坐點,往後仰躺在瓦片上,腦袋枕著雙手抬眼看頭頂的夜空。

今日白天天氣晴朗,夜晚星空浩瀚繁多,星星點點的光亮點綴在漆黑的夜空中,很是好看。

就是不知道江湖的夜晚,星星會不會也這麼多。

遠離京城人煙,天高地闊,應該更好看吧。

雲執怕見著時清兩個人尷尬,硬生生熬到深夜梆子聲響才回屋。

屋裡燈還亮著,雲執愣了愣,輕聲輕腳的推開門。

桌子邊沒有人,放銀子的小箱子也早就被時清收起來,唯有旁邊留他洗漱的熱水還溫熱。

他坐著洗完腳穿著中衣走到床邊不遠處燈台剪燈芯的時候,床上的時清聽見動靜。

“雲執。”時清半睡半醒,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他,聲音含糊困倦,“你過來。”

雲執瞬間警惕的看著時清。

之前幾天春獵的時候因為條件有限,兩個人都是睡一起的,可現在都回來了。

雲執慢慢走近,雙手抱懷垂眸看時清,“乾什麼?”

時清坐起來,從被窩裡掏出三百兩銀錠子抓著遞給他,“我就沒想著貪你的,我隻是替你存著。你太容易相信人了,拿著銀子肯定會被人騙完。”

她打著哈欠,眼淚都快沁出來。

太困了,要不是等雲執,時清早就睡著了。

時清將銀子塞雲執懷裡,往後一躺幾乎秒睡。

雲執怔怔的站在床邊,想反駁什麼看時清困成這樣就沒開口。

他現在已經深刻的意識到銀子有多難賺,才沒這麼傻。

懷裡的銀子不知道被時清塞在被窩裡捂了多久,上麵帶著她身上的溫度。

雲執將銀子握在掌心裡,輕抿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手指慢慢收緊,熱意像是順著掌心指尖一路流到心底。

算她有良心。

雲執坐回自己的床板上,將銀子塞進床裡麵用衣物蓋住,跟夜明珠放在一起。

三百兩銀子,按理說如果行走江湖的話,應該夠花很長一段時間。到時候如果快沒有錢了,還可以接活賺點。

雲執抿了抿唇,手裡有了銀子就該走了。

春獵捉兔子那天他就有種感覺,若是再不找個機會離開,將來怕是舍不得走。

就像本該隨風漂泊的蒲公英種子,在一個地方落久了,肯定會紮根於此。

到時候再想挪地方,心就會被牽扯住。

一旦有了牽掛,就不再是瀟灑肆意的俠客了。

如同爹娘那般,做回普通人。

雲執可能是被關家裡關久了,一直叛逆的想出去看看。

大不了,大不了到時候再回來。

雲執躺下睡覺。

自從那天夢境裡拒絕柳月銘,說要帶也是帶時清回家,往後這兩天都沒怎麼夢見過他。

兩人一夜好夢。

清晨時清被蜜合站在門口喊醒。

“小主子,小主子,起來上朝了,大人已經著人來院裡問你起了沒有。”

時清從床上坐起來,穿衣服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眼睛幾乎沒睜開過。

她什麼時候才可以不用早起點卯?

為什麼連當個炮灰她都擺脫不了社畜的日子。

雲執聽見動靜也醒了,朝外看了眼天色,又躺回去要接著睡。

反正晨練也不用天沒亮就起來練。

“雲執。”時清懨懨的出聲喊他,有氣無力。

昨天睡的晚,她感覺腦袋發懵,頭重腳輕。

時清趿拉著鞋繞過屏風走到雲執床邊,“雲執,我可能生病了,你給我把脈看看。”

雲執微怔,立馬盤腿坐起來看她,“你這臉色看起來不像生病啊?”

“可能是內傷。”時清蹲下來,把手遞過去,就這麼會兒的功夫,頭往雲執床板上一歪就快睡著了。

“……”

雲執隔著她的衣袖把脈。

時清安靜的趴在他麵前,呼吸平穩,難得可愛。

雲執心裡有塊地方軟了一下,鬆開她的手腕,輕聲說,“沒病。”

“誰說沒病,我得了不願意點卯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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