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094(2 / 2)

錢燦燦本來的意思是,錢煥煥不擅長經營跟打理錢財,不如娶個這方麵厲害點的。後來一想,既然是娶夫,就娶她自己喜歡的吧。

錢家兩姐妹,錢煥煥處理官場上的事情,其餘的都是錢燦燦負責。兩人感情又好,將來可能不會像時家一樣,分出去住。

從錢府回去的時候,錢燦燦將時清跟雲執送到大門口。

時清想起什麼,下台階前停下來跟錢燦燦說,“聽六皇女說,君後有意在來年給沈鬱說親呢。”

她笑著拍了下錢燦燦的手臂,“要是有想法,我勸你趁早提。”

六皇女好的不學,淨跟著皇上學會了聽八卦。她不僅愛聽,她還喜歡參與進來,隻不過要背著時鞠。

時清道:“看皇上跟君後的意思,是準備把沈鬱風風光光的嫁出去。雖然他爹被關起來,但看在皇上的麵上,想娶他的人並不少。”

“不過你要是主動的話,機會還是挺大的。”

錢家畢竟還有個貴君在宮裡,若是讓錢貴君開口做媒,錢燦燦娶沈鬱會容易很多。

之前錢燦燦雖說是有目的的追沈鬱,但其實送過去的每一份禮物都用了心思。

她可能覺得沈鬱跟她一樣,都有著身不由己的難處,便在自己還艱難的時候,多關心了他兩分。

錢燦燦雖然在外人看來紈絝不學無術,但其實心很好。

錢燦燦微頓,隨後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什麼想法?我能有什麼想法,你彆瞎說。”

她反指時清,“你都有雲執了,怎麼還關注著彆的男子,仔細雲少俠手裡的劍!”

時清拍掉錢燦燦的手,朝她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打聽這些閒事。”

“事兒我告訴你了,至於娶不娶看你自己。”時清戳了戳錢燦燦的心口。

錢燦燦站在原地,看時清下車朝雲執走過去。

雲執半蹲在車前橫木上,見時清過來,笑著朝她伸出手拉她上來,將她微涼的指尖攥進自己掌心裡暖著。

他穿著冬季棉袍,領口衣襟是白狐狸毛滾邊,毛絨絨的,清雋又不失可愛。

雲執問時清,“聊什麼呢?”

時清坐進車裡,掀開簾子看了眼錢燦燦,“跟她聊沈鬱呢。”

錢燦燦朝她看過來,像是不甚耐煩的擺擺手催促她趕緊走。

時清笑著把簾子落下來,哈了一把手心,兩隻手搓了搓就要往雲執懷裡塞,“暖一下~”

來的時候還願意讓她塞的人,這會兒卻伸手攥住她的腕子攔下她。

雲執靠在車壁上,時清半跪在他腿兩邊,虛坐在他腿上。

雲執抬眼看時清,薄唇輕抿,有點不高興了。

時清眨巴眼睛,“怎麼又吃醋呢?”

她笑,“我是看錢燦燦當初對沈鬱有點意思,這才提醒她,你怎麼又吃飛醋呢?”

雲少俠嗬了一聲,握住時清的手腕不讓她把手塞自己懷裡,“當真是為了錢燦燦?”

他視線像是彆開看向車簾,餘光卻瞥著時清的神色,“不是為了沈鬱?”

到底是有過婚約的。

雲執酸溜溜的說,“沈鬱才情好會吟詩作賦,說不定還會繡花,你們不都喜歡這樣的。”

時清欺身壓過去張嘴咬他下唇瓣,“我就不一樣。”

雲執抬眸看她。

時清得意,“我喜歡會舞劍的,劍花挽的越漂亮我越喜歡。”

沈鬱再好,跟她有什麼關係?她隻愛雲執。

雲執抿緊唇,嘴角緩慢揚起弧度,雖然沒說什麼,但攥著時清腕子的手卻鬆開了。

又願意讓她塞了。

他彆彆扭扭吃醋的樣子有點好玩,時清心裡癢癢的,沒忍住把雲執壓在他身後的車壁上,交換了一個深吻。

唇瓣分開時,雲執眸光微亮的看著時清,聲音微啞,“回去舞劍給你看,好不好?”

“好~”

蜜合在外麵駕車,聽見身後又說笑起來,才扭頭跟車內的兩人說,“小主子,小主君,下雪了。”

今天傍晚下雪絲毫不意外,畢竟天色像鉛一樣,積壓了半天。

這會兒鵝毛大雪從空中飛旋而下,大片大片落在地上,很是急促。

時清撩開簾子探身往外看,伸手接了片雪花,“下雪了。”

雲執也伸手接了兩片,然後悄悄拉開時清的後衣襟領子,把手塞了進去。

“……”

結果——

自然是被時清摁著一頓“暴打”狗頭。

駕車的蜜合搖頭歎息,這兩人根本正經不過三個瞬息。

回到時府的時候,地麵已經積了一層白。

兩人晚上約了時鞠李氏一起涮火鍋,便先回去換身衣服把頭發挽起來。

就這麼過了幾天,到了年底。

清晨時鞠讓人來喊時清,說今天要去老大家裡。時家的親戚們來給老爺子拜年了,讓她們這些小輩一起去看看。

時清在床上扭動,“我還以為已經過完年了呢。”

主要是這幾天過的太舒坦,對於時清來說已經算是過年了,有種退休後的安逸感。

誰知道還有個老爺子跟大姨母以及張氏。

時清上輩子基本算是個孤兒,沒感受過一大家子一起吃飯聊天的氛圍。

她好奇的問雲執,“你那兒過年都是怎麼過的?”

“就這麼過啊。”雲執伸手把掛在旁邊的青劍取下來,興致勃勃,“要是覺得無趣,不如我給他們表演舞劍?”

以往過年雲家來人,他爹直接就是,“雲執,給你大伯露一手新學的招式。”

或者,“雲執,去跟你李兄切磋一下。”

要不然,“雲執,舞個劍助助興。”

時清默默地把劍給雲執放回去,“我覺得這兒應該跟你那兒不一樣。”

一家子收拾好,套了輛大馬車,四口人坐在裡麵朝時融家裡去。

時清以前去過這位大伯母家,是大姐時宴欣娶夫的時候去的。

三進三出的宅子,並不算小,隻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包括已經娶夫生女的時宴欣,還在京中苦等好差事的時喜,以及老爺子跟時融張氏。

人一多起來,就覺得宅子擠了。

其實時融在京中開了個小酒樓,不大不小,位置還算好,生意並不是很差,手裡也有點閒錢。

本來一大家子在京中能好好過日子,互相走動來往有個照應,但誰讓時融貪財愛算計。

之前總是惦記著老爺子的那點私房錢,後來又想忽悠套路李氏,讓他拿嫁妝投錢開個大酒樓。

結果自然是沒成功。

就因為沒成功,加上時清把老爺子塞她家裡,導致這一年裡,時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提起時清就沒什麼好語氣。

連時宴欣夫郎生孩子,都是不情不願的通知時鞠,並且點名不要時清跟李氏過來。

夫郎女兒都沒去,時鞠自然也沒去,隻著人送了副字畫,還是時清親筆寫的。

說是沾沾探花的花氣,將來長大了考個好名次。

時融收到字畫的時候,本以為是名家大作,直到看見落款人——

時清。

氣的險些厥過去!

如今過年,家裡來了不少親戚長輩前來探望老爺子,張氏跟時融心思又活絡起來。

一是想借機把老爺子送回去。

二是想讓時鞠或者時清幫忙走走關係,來年給時喜提前謀個好差事。

若是沒有恩科,時喜在家等差事等就等了。

可如今恩科一開,明年開春後又有一大批進士被選出來。

到時候時喜的這個進士就顯得不那麼起眼了,更難等到好差事。

尤其是時喜跟時清同年考的科舉,時清現在都已經是四品的戶部侍郎,而時喜,依舊隻是個賦閒的進士。

時融跟張氏兩口子懷著目的邀請的時鞠一家,所以格外的熱情跟客氣。

時家的馬車還沒停下來,時融已經下了家門的台階迎上來,並扭頭朝裡喊,“快通知爹,說老三一家子來了。”

瞧見時鞠彎腰從馬車裡出來,時融笑著說,“爹可想死你們一家了,一直念叨著你們什麼時候來。”

時鞠,“……”

她太熱情了,嚇得李氏跟時清不敢下車。

總覺得裡頭已經燒好開水,就等她們一家下鍋了。

老爺子念叨她們?

騙鬼呢。

雲執先跳下去,轉身朝後先扶李氏下來。

張氏笑著去拉李氏的手,親昵的很,“好些日子不見,你這氣色真是越發好了。”

李氏微笑。

沒人管束,可不得氣色好嗎。

張氏跟時融環視一圈,沒見著時清,不由問道:“時清呢,莫不是沒來?”

要是沒來——

那可真是太好了!

既省的她攪合事情,又省的有人拉她出來跟時喜對比,顯得她們老大家臉上無光。

時清慢悠悠地從馬車裡鑽出來。

朝時融跟張氏一笑,“大姨母跟大姨夫這麼熱情,讓我有一種……”

她沉吟,緩聲道:“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典型的沒安好心。

張氏臉上的笑頓時僵硬起來。

時融嗔了一句,“你看時清這孩子,很久不見……”

依舊讓人討厭呢。

時融昧著良心說,“還怪想得慌。”

時清也跟她虛偽,“是嗎?我也挺想您的。”

時清下車,跟時融拱手作揖,隨後伸手,“更想您的壓歲錢。”

她笑,“過年好啊,大姨母。”

“……”

要不你還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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