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你彆告訴旁人好不好?”容灼終於是沒忍住,又坐起身一本正經地看向於景渡。
見對方點了頭,他才繼續道:“我有個認識的人要請我吃飯,但是飯局上會出現一個我討厭的人,那個人可能還會想跟我做朋友,可我不想見他……”
他這話連段崢他們都不敢提,生怕那些人從中猜出什麼來,畢竟眾人很快就會知道他參加詩會並結識了太子的事情。
可在容灼看來,“青石”一個整日關在尋歡樓的小倌,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
所以他朝對方傾訴,便篤定了“青石”一定沒法從他話裡推測出彆的信息。
他哪裡知道於景渡早已摸清了自己的底細?
“那你可以找個借口,將飯局推了。”於景渡提議道。
“不行啊。”容灼朝他分析,“你想想,那個人如果鐵了心要和我交朋友,這次我若是不去,他說不定會安排下次。將來我豈不是和任何人吃飯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會遇到他?”
於景渡心中失笑不已,沒想到這小紈絝想問題還挺透徹。
太子若是真想結交他,確實有的是辦法,錯過了詩會還會有茶會、酒會、宴會……
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容灼這選擇倒也算聰明。
“你為什麼討厭那個人呢?是怕他傷害你?”於景渡又問。
“我是怕他看上我。”容灼道。
於景渡:……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算了,說多了你也不懂。”容灼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漂亮的眉眼因為即將到來的詩會,而染上了濃重的惆悵。
“我倒是有個法子,說不定能幫到你。”於景渡道。
容灼眼睛一亮,“什麼法子?”
“從前我若是遇到不想應酬的人,就會裝醉,讓自己不省人事。”於景渡看著他,“你也知道,來這種地方的人都是想被人伺候的,哪有人會喜歡不省人事的?”
“有道理啊,我要是醉倒了,事後就可以一問三不知!”容灼笑道。
這法子聽著離譜,卻也很符合他現在的人設,所謂的沉溺酒色,色這一條他已經做足了,回頭當著太子的麵再來個嗜酒如命,屆時他想讓太子喜歡他,恐怕也不可能了。
當晚,於景渡並未繼續在容灼房中多逗留。
次日,他便將自己從容灼那裡套來的話,告訴了江繼岩。
“我有一點不大明白,他是如何得知太子會去詩會的呢?”江繼岩不解道:“按理說,京中知道此事的人應該不多。”
“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是怎麼知道的不重要,但眼下他明擺著不想和太子結交。”於景渡道。
“公子想做點什麼呢?要不要把他招攬了?”江繼岩問道。
於景渡搖了搖頭,否定了江繼岩這個提議。
一來小紈絝那性子並不適合收為己用,二來對方說得很清楚,不想走這條路。
畢竟這也不是條好路,容灼千方百計想從太子那個坑裡跳出來,他反手又把人按在自己坑裡,實在是有點不地道。
“初九的詩會你安排一下,我想去看看熱鬨。”於景渡道。
“這太冒險了,萬一四公子認出了您怎麼辦?”江繼岩道。
“你上回送來的不是還有人.皮麵.具嗎?”
“可是……詩會那麼多人,萬一出了紕漏呢?”
於景渡不以為意地道:“你隻管去安排便是,在參加詩會的人裡,找個知根知底的,我扮成小廝跟著混進去。”他倒要看看自己這個好四弟,千挑萬選出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當然,他不否認,自己也挺想看看小紈絝會怎麼應付太子。
容灼在尋歡樓又待了一日,直到初八才回府。
令他意外的是,容父竟然不在家,倒是讓他躲過了一劫。
到了初九這日,容灼一早就起來換好行頭,帶著金豆子去了永安侯府位於京郊的園子。
這日他又穿了紅袍,束了鑲金的束帶,腰間也掛了裝飾。隻不過人家腰間通常都是墜玉佩,他卻墜了兩個金環,走起來叮當作響,當真是把紈絝的派頭擺足了。
最離譜的是,他強迫金豆子穿了身綠袍子。
來參加詩會的文人,大都穿的比較素雅柔和,鮮少有大紅大綠的。
隻有他們主仆二人一紅一綠,一下了馬車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遠遠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人剛從染缸裡被撈出來。
容灼額頭上的傷還沒好,因為他皮膚白皙,所以看著很明顯。
兩人下了馬車進了園子之後,迎麵而來的永安侯世子趙識君,一眼就看到了他額頭上的傷。
“容小公子這是受傷了?”趙識君關切問道。
“嗨。”容灼故意揚聲道:“我這不是最近在尋歡樓包了個小倌兒嗎?小美人喜歡和我鬨著玩兒,那天晚上玩兒得太高興,不小心就在床頭磕了一下。”
容灼清越的聲音在前廳門口響起,讓周圍的賓客聽了個清清楚楚。
喬裝後的於景渡混在人群裡,不僅將這番話儘數聽了去,還將小紈絝那一臉得意的樣子儘收眼底。
於景渡:……
所以……自己成了喜歡鬨人的小美人?
作者有話要說:於景渡:小本本記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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