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另一邊,容灼到了尋歡樓,便被花姐安排人抬到了樓上客房。

金豆子見了青玉,朝對方好生囑咐了一番要怎麼給他家公子敷藥,這才離開。

當日晚飯後,青玉便找了夥計去幫忙煎藥。

容灼想了想,讓人一並將青玉的藥也煎了。

“外敷還要內服嗎?”青玉朝他問道。

“那個內服的藥,是我讓人幫你抓的。”容灼道。

見青玉不解,他又道:“喝了對身子沒壞處的。”

青玉雖有些疑惑,不明白好端端的容小公子為什麼給他喝藥,但他這性子素來被安排慣了,竟也沒問。畢竟他從前也不是沒被彆的客人喂過藥,而且還是挺折騰人的那種藥。

相比之下,容小公子一直待他寬厚,他相信對方至少不會讓他受什麼罪。

在等著藥的間隙,青玉一直坐在桌邊繡荷包。

容灼盯著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他繡的是什麼,便好奇問了一句。

“繡的蘭花。”青玉忙指給他看。

容灼盯著看了半晌也沒看出是蘭花,但還是象征性地誇了青玉幾句。

“怎麼想著要給我繡蘭花?”容灼好奇道:“是誇我像君子?”

“不是。”青玉實誠地道:“我借的紋樣隻有蘭花,不會繡彆的。”

容灼當即有些無奈。

沒一會兒工夫,容灼的藥便煮好了。

夥計端來一個木盆,裡頭是煮好的藥水。

青玉讓他坐在矮榻上,取了巾帕幫他熱敷。

容灼想了想,覺得藥的事情還是不能瞞著他,便朝他坦白了。

“我並非嫌棄你,也沒有任何彆的意思,就是覺得你老這麼打呼嚕,對身子也不好,會有窒息的危險。”容灼朝他解釋道。

沒想到青玉聽了之後非但不尷尬,還有些感動。

“容小公子,多謝你。”青玉紅著眼睛道:“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擔心我。”

容灼聞言頓時有些鼻酸,

他發覺青玉這人看著訥,實際上並不是什麼都不在意。

隻是這麼多年在尋歡樓這種地方待著,讓他慢慢學會了用那種方式來保護自己。

“這藥你先喝一副試試,大夫說了就算不管用對身子也無害,若是沒效果,明日你跟著我去醫館,再讓大夫給你當麵瞧瞧。”容灼道。

青玉聞言忙點了點頭。

當晚,青玉喝了藥便睡下了。

容灼躺在床上等了許久,一直沒等到他打呼。

他不知道的是,青玉一直沒睡,直等到容灼睡著了才合眼。

而這晚也不知道是藥起了作用,還是心理作用,容灼竟真的沒再被他吵醒。

次日清晨。

於景渡正洗漱呢,黎鋒便來了。

“殿下,江少卿那邊來了消息,說那隻琉璃花瓶的來曆,有了些眉目。”黎鋒道。

“今日晚些時候本王與他當麵說吧。”於景渡道。

他說罷走到案邊,從抽屜中取出了一張紙遞給了黎鋒。

黎鋒接過一看,有些不解。

“這幾個人都是國子學的學子,你得空找人查一下他們的底細。”於景渡道。

“殿下是懷疑他們有問題?”

“不是。”於景渡道:“昨日我在那待了一日,隨便挑了幾個人。”

黎鋒聞言便明白了,他們殿下這是打算招攬這幾個學子。

“您從前不是素來不愛搭理他們嗎?”黎鋒不解道。

他可還記得,當初自己還提議讓殿下把太子看上的人截胡,但他們家殿下絲毫不為所動,怎麼這麼快就改了主意,還親自去國子學挑人?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於景渡道。

而且他如今覺得,有些地方其實可以和他的好四弟學一學。

尤其這些日子的經曆,讓他對很多事情的看法有了改觀。

從前他總是把一切都想得太極端,也太自我,可如今他發覺,換一個身份和角度去看這個世界,其實也挺有收獲的。

所以他願意去嘗試自己從前不願意做的事情。

好壞暫且不論,這樣的嘗試至少能讓他更了解太子的思維方式。

“殿下挑的人,必然是國子學的翹楚。”黎鋒道。

“彆學著阿諛奉承那一套。”於景渡瞥了他一眼,又道:“這幾個人昨日都朝容灼打過招呼,且態度毫無輕慢。”

黎鋒一怔,心道合著他們殿下選人的標準竟是對容小公子客氣?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們殿下這選人的法子看著簡單粗暴,卻不是沒有講究。

容小公子在國子學名聲並不好,但熟悉他的人都能察覺,他名聲雖不好,但性情其實極討人喜歡。換句話說,隻有偏聽偏信的人,和過分注重名聲的人才會討厭容灼。

更重要的一點,會親近容灼的人,定然不會和太子有勾連。

隻因太子做事的風格極為挑剔,容不得身邊的人有半點瑕疵。但凡對太子稍有巴結之心的學子,絕對會離容小公子越遠越好,免得沾染上紈絝汙了自己名聲。

想通了這一層,黎鋒便知道他們家殿下看似隨意,實際上卻是用最簡單的法子,選出了最符合要求的人。

“殿下,還有一事……”黎鋒斟酌了片刻,才開口道:“先前尋歡樓的探子來報,說昨夜容小公子沒再去您的房裡休息。”

於景渡表情一怔,眉頭幾不可見地擰了一下。

隨後他狀似無意地淡淡開口,“讓他們盯著尋歡樓,又不是盯著那個小紈絝,不必事無巨細地朝本王說。”

“那……往後容小公子的事情就不報了?”黎鋒試探道。

於景渡目光中閃過一絲煩躁,“報吧,閒著也是閒著。”

黎鋒:……

他們家殿下這是怎麼了,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這日容灼起得較早,便讓青玉陪著他去外頭吃了早飯。

容灼原還想著得找人把自己弄下樓,沒想到青玉看著單薄,力氣卻很大,背著他輕輕鬆鬆就下了樓。

“早知道你這麼有勁兒,昨日就讓你跟著我去國子學了。”容灼早飯的時候朝他道:“你不知道,我昨天找周豐借他們家那個力氣大的小廝,還被他拒絕了呢。”

青玉想了想,“我是小倌兒,去國子學不大方便吧?”

“這有什麼,你去國子學是以我小廝的名義,又不是去搗亂的。”容灼想了想,又道:“這樣,你去換身低調一點的衣服,今日我讓金豆子休息一天,你跟著我吧。下學之後,咱們再一起去醫館,讓大夫給你瞧瞧。”這樣他還能省倆金葉子呢!

青玉聞言麵上雖不顯,但容灼能感覺到他很高興。

於是,當日容灼便給金豆子放了假,帶著青玉去了國子學。

青玉雖是小倌,但舉止並不輕浮,甚至有些木訥。

他這氣質換上小廝的打扮之後,看著乾乾淨淨,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兩人到了國子學門口,青玉便將容灼從馬車上背了下來。

偶有路過的學子不時打量兩人一眼,隻當容灼換了小廝,也沒人多問。

於景渡帶著周豐到了國子學時,看到的便是容灼被青玉背下馬車的那一幕。

小紈絝一臉笑意趴在青玉背上,正和對方有說有笑。

“這……容小公子換了個小廝啊?”周豐尷尬一笑,不大敢去看宴王殿下的表情。

雖然說不上來為什麼,但他總覺得身邊的宴王殿下這會兒很不好惹。

他其實不大理解,容小公子不過是換了個小廝,這有什麼可不高興的?

難道他們殿下伺候容小公子上癮,今日發現丟了“差事”這才鬨情緒?

他哪裡知道,於景渡一眼就認出了青玉。

背著小紈絝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小廝,而是尋歡樓的小倌兒。

於景渡冷著個臉,心道這小紈絝是越來越會胡鬨了,這才幾日工夫就把人帶來了國子學。

當初他們認識那麼久,都沒得到過這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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