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1 / 2)

兩百萬到賬時間比想象中快了不少,不到一天時間。

這也足以說明岑春城對賀辭東的忌憚。

就算全世界都知道賀辭東不愛他岑景,但隻要這個婚姻關係存在,總有那麼些人做事前還是需要掂量掂量的。

這大概也是現在對岑景來說唯一的用處。

至於那些背地裡的閒話和謠言,基本無關痛癢。

擺脫存款不足兩萬的窘境,岑景倒是沒有第一時間想好具體要做什麼,以現在的經濟來看兩百萬也不算多,至少遠沒有達到讓岑景產生安全感的程度。

而在差不多的時間,“時渡”的公司大樓也有人接到消息。

賀辭東蓋上手上的鋼筆,抬眸問:“你剛剛說什麼?”

秘書一臉便秘的表情。

“那個……您先生把岑家大少爺給打了。並且當著很多二代圈裡的人放話說,讓他來找您拿醫藥費。”

作為老板的貼身秘書,本來這種家事輪不著她一個秘書管。

但“時渡”不同,這家由賀辭東一手創建,從投資起家到現在涉獵互聯網、科技、文娛等多個行業的企業影響力已經非常大了。

往往個人形象就代表著企業形象。

岑景在“時渡”待過兩年,人緣不行,也一直沒有真正進到賀辭東的身邊做事,反而因為性格原因得罪了不少人。

公司裡的人多少聽過關於兩人結婚原因的小道消息。

但不管怎麼樣,現在這兩個人的命運算是牽扯在一起的,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放任不管也不是什麼辦法。

賀辭東皺了皺眉,問:“現在什麼情況?”

“岑家大少爺去了醫院,說是手腕骨粉碎性骨折。岑家其他人沒聽見有什麼動靜,估計也是不想把事情鬨大。”

賀辭東嗯了聲,繼續問:“岑景呢?”

“這……”秘書為難,“不清楚。”

賀辭東的眉宇間皺得更深。

秘書內心頓時就有些忐忑,老板厭惡岑景似乎是公認的事實,而且賀辭東一向是個討厭彆人打著自己旗號在外邊惹事的人。

這岑景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結了個婚就肆無忌憚起來。

秘書:“需要幫您聯係他嗎?”

賀辭東停頓兩秒,“不用。”

秘書應了聲好,心想岑景這回算是完了。

秘書:“那我這邊需不要以岑先生的名義定個花籃之類的送到醫院?”

秘書想得很周到,反正人是岑景打的,但因為他現在身份特殊,他們這邊能幫著做點表麵功夫就算是仁至義儘了。

至於私下裡,老板究竟想怎麼處理就不是她一個秘書能做的事了。

賀辭東眼前閃過岑家那一大家子人。

語氣裡染了涼薄:“打了就打了,用不著。”

他發現這兩天岑景這個名字的存在感突然變得明顯起來。以前那兩年也有這麼個人一直在旁邊晃,甚至出現過給他下藥這種荒唐事。

但真要想起來,除了憤怒和厭惡,他對這個人的印象其實不深。

反而是現在,聽見他把人打了個骨折,他竟然覺得是意料中的事情。

秘書遲疑:“……您的意思是,不管?”

“嗯。”

秘書懵了,心想這怎麼和她想的不大一樣?

“時渡”雖然和岑家的公司有不少利益衝突,但現如今他們這邊已經處在上風的有利位置。她原本以為老板的不悅更多的是衝著岑景個人,現在一看,好像更多的是針對岑家,反而顯得有些偏袒岑景。

秘書轉頭又一想,也不對。

那岑家大少是什麼人?

岑景惹了他能有好下場?這次岑景把人打了,後麵會有無儘的麻煩等著他。

老板這邊不管,那就是隔岸觀火。

就岑景那身份和個性,不死也要半殘。

秘書一個激靈,默默在心裡給岑景點了兩根蠟。

岑景不知道自己在賀辭東秘書的心裡已經成了岑家和她老板的棄子,並且被稍微同情了一把。

此時的他正在往城西的方向去。

因為之前聽劉衝說過原身親媽李美蘭當初留下了一處房子,他決定過去看看。

環境太差就處理了變現,還行的話就簡單收拾收拾,算是有個退路也行。

畢竟他不能確定,萬一賀辭東哪天心血來潮,來個經典的渣男語錄“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他可能還真得露宿街頭。

上輩子的經驗告訴他,危機感要時時存在,永遠不要讓自己落入那樣不堪的境地。

岑景找劉衝拿了鑰匙。

到達城西片區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左右。

臨近目的地的時候,觸目到處都是大片低矮的房屋,道路上堆滿了垃圾和汙水,讓人很難相信東城這麼經濟發達的城市居然也有這樣的地方。

司機在距離目的地還有五百米左右的時候就停下來了。

和岑景說:“小夥子,你要去的那個小區就沿著這個天橋往前走兩百米,然後左轉,路過一個廢棄的小學就到了。”

岑景:“不能開過去?”

司機不大好意思,說:“抱歉了啊,前邊施工呢,說是政府要拆遷建商場。何況你看我老婆剛剛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讓我回家吃飯,要開過去就得繞路,所以就麻煩你自己下車走一段了。”

岑景也沒有為難人的習慣,點頭:“行。”

他付了錢下車,站在路邊看了看周圍。

這邊路燈都隔挺遠,晚上也沒什麼人。

岑景繞過腳下一根發黑的香蕉皮站在有些昏黃的路燈下,有些後悔選擇今天過來。

正考慮要不要換個時間的時候,前邊天橋底下傳來一陣嗚嗚的悶哼聲。

岑景遲疑了一瞬,往後退了一步看清聲音來源的地方。

貌似是在打架。

說打架也不對,應該說是有人在單方麵被圍毆。

這種犄角旮旯裡是惡行最好的保護色,岑景作為一個律師也算是看儘不少人性冷暖,他有時候覺得自己的心是真的硬,就好比他遇上這種事從來沒想過上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