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梅爾看著手腕迅速開始自我愈合的皮肉,低喃著出聲。
係統的聲音也才被他聽見,它急得跳腳,恨自己沒有實體又不願強行控製伊斯梅爾,隻能眼睜睜看著這駭人的一幕。
【宿主……宿主,這樣是沒有用的……您想知道什麼真真假假,問我就好了!您不要傷害自己了嗚嗚】
它這樣一嚷嚷,伊斯梅爾才想起來。方才他失控的時候,好像一邊劃一邊念著“假的”。
“彆哭喪了,很吵。”伊斯梅爾說。
【好,宿主,您快休息吧。】係統憂心忡忡地道。
這麼說完,伊斯梅爾就坐在地毯上,半身嗜血地看著落地窗外,烈日高懸卻並沒有一絲暖意。
他的身後傳來了敲門聲。
“雄主?”
是蘭諾德。
“彆進來。”
伊斯梅爾開口。
他已經預見對方進來看到這幅場景又會如何了,就算麵上不做什麼。背地裡定是要在身邊裝上什麼監視,唯恐他再這樣發瘋作踐自己。
門外的敲門聲頓住了,似乎是糾結了許久才從門前離去。那腳步聲逐漸遠去,終於讓伊斯梅爾鬆了一口氣。
他又坐了一會兒,等到腕間的傷疤都恢複結痂後,才起身帶著半身染血的衣服去洗漱間。來到鏡子前時,他才發現自己的眼角不知怎麼竟也染上了鮮紅,在蒼白的臉上觸目驚心。
掬了一捧水,伊斯梅爾將血跡清洗乾淨。
手腕上結痂的地方也徹底恢複如初。
還真是心思縝密,給他安排了這麼一個設定。日常的小傷根本傷不到他分毫,隻是太過分的設定都得有個致命的缺點——
他的器官衰竭得很快,全靠這古血脈修補著。
所以就算有著強大的力量,伊斯梅爾也無法一手遮天。
不過伊斯梅爾也的確沒有稱王稱霸的想法,甚至巴不得自己死得快些。
伊斯梅爾處理完血跡,又換了件睡衣,便喚了查爾斯入內。讓人將地上換下的衣物和地毯全處理乾淨,不要對外聲張。
查爾斯也不愧是想在他身邊長久效忠的執事,不做過問就將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
臨走前,伊斯梅爾問道:“查爾斯,他們離開了嗎?”
查爾斯回答:“巴芙特大公和希斯克利少將已經離開主宅,現在東方的副宅住著,他們會在這裡居住一段時間,直到您去參加佩世軍校的訓練項目。”
伊斯梅爾的大宅院有好幾棟樓,他沒數過。隻知道除了自己和蘭諾德住的主宅,內菲爾待命的彆院,還有一棟副宅同主宅的規模差不多,那就是當初設計時專門留給他的雄父和雌父暫住的。
“知道了,你現在去把會客廳那幾個蟲仆叫上來。”伊斯梅爾道。
他走得急,現在回過神來才去想方才沒有好好察看兩人的反應。此時回過味來,才覺得哪裡說不上來的奇怪。
這一次的世界線,同先前輪回過的世界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
就好似每個人都有了靈魂般。
蟲仆們很快被查爾斯帶上二樓,伊斯梅爾隨便挑了兩個人進來,就直接詢問:“巴芙特和希斯克利在我走後有做什麼嗎?”
蟲仆們不敢回答,卻又不敢不回答。支支吾吾地發出毫無意義的音節,生怕得罪哪一方。
伊斯梅爾也沒耐心和他們周旋,直接放話道:“我知道蘭諾德讓你們將我的行動報告給他。”
其中兩位蟲仆臉上果然閃現了一絲驚恐。
伊斯梅爾沒猜錯:“放心,我要是介意你們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