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小聲道:“不是我不告訴大師您,是我後來求的避鬼法子這麼說的。說是我父母早年造的孽,我親姐姐來複仇了。我唯有努力假扮成一個獨生女,和自己的過去一刀兩斷,以後絕對不能提我父母的另一個孩子,才能苟住一條性命。
因為是提都不能提的話題,提了就會被找到,所以,所以我就沒說,不敢說啊……”
話音剛落,似乎是印證了那句不可提一般,甜品店裡的溫度驟然下降。
外麵驕陽似火,地麵溫度直逼50°,燙的都可以慢慢煎蛋了。甜品店開了空調,恰恰好二十二度,不冷不熱。
然而此刻,空調自動跳到了十六度,刺骨的涼意襲來,如果這時有人用溫度計測一下,會發現實際溫度比空調麵板上的數字低太多了,已經快到個位數了!一樓的客人紛紛打起了哆嗦,忍不住呼喚服務員:“空調開了多少度啊?怎麼這麼冷?”
苟黃萱右手壓在桌子上,轉身向四周張望。她看到一道極快的血紅色影子走過樓梯,難以言喻的怨恨宛如一座山,摧毀著所有阻礙。
“我…難受……”
張寶丹臉色一白,手腕上的桃木劍開始發燙,為她提供著維持正常體溫的熱源。
劉姐呆滯片刻,遲疑回頭後瞬間被嚇瘋,剛找回來的理智全都不見了,隻在地板上抓著苟黃萱的裙擺,哭喊道:“我真的,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啊!你找爸媽去報仇啊,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沒有對不起你!我不知道你在鄉下!不知道!”
林喬想撲上去限製對方的路線,但苟黃萱記得林喬最開始僅僅隻是搬開這個厲鬼的手,就險些被那份怨恨感染同化。
放在桌上的右手莫名抬高了一點,一塊漆黑的令牌無聲無息出現在了掌心中。苟黃萱大吼:“林喬,讓開!”
隨著林喬驟然飄低,一根裹滿紙錢的哭喪棒橫掃過來,重重擊打在那道血紅色的影子上。
隻有部分人能聽到的淒厲哀叫響徹二樓,血影渾身顫抖,連連後退,不敢向前一步。
苟黃萱緊張的一手握著令牌,一手握著擴散棒,回想鬼差大哥教的收鬼之術。
厲鬼是不可能自願跟鬼差走的,隻有將其打個半死不活,徹底失了反抗之力後才能用令牌收走,押入地府。
苟黃萱握緊哭喪棒,追了上去,又是一棒橫掃。原本和她一般高的血影驀然縮小,那關係著人命的血債被哭喪棒暫時打散,厲鬼受挫更重,不得已露出了本貌。
她露著一口爛黃的黑牙,滿臉仇恨,個子極其矮小,眉眼稚嫩。厲鬼猶如一隻大型的,皮包骨的貓,從地上彈了起來,直衝苟黃萱麵門。
望著那撐死五六歲的小女孩枯瘦臉上兩顆黑幽幽的大眼睛,苟黃萱一時半會兒竟愣住了,沒有乘勝追擊。
揍鬼容易,揍小孩難,特彆是那個小孩還用一雙受儘委屈,滿懷恨意的大眼睛看著你。
她被小女孩撲中,如影隨形的怨氣滲透進體內,苟黃萱痛得大叫起來。張寶丹已經抽出了自己變大後的桃木劍,衝著那瘦小的後背用力刺下。
小女孩不管不顧,隻想殺了這個阻擋她的人。苟黃萱感到臉上被狠咬了一口,參雜著帝流漿的血液被厲鬼吸食,竟讓她難得地恢複了幾分神智。
臉上的血汙褪去,女孩懵懂抬頭,那雙原本從地獄裡撿起的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