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捉奸(1 / 2)

春日遲 飛鳥與魚 5051 字 6個月前

趙臻南下後,錦秋的心總算定了下來,她現下每日都醒得很早,起來讀讀書,繡繡花,也看看賬本學著管家,日子過得有盼頭。

即將冬至,滴水成冰的天兒,錦秋近來計算著日子,估摸著表哥該走了半程了,於是派人捎了封信去江南趙家,想著他一回到家便能收到信。

這日,天氣晴好,錦秋外出逛街,在漱玉坊淘了兩塊古玉,滿心歡喜地出門,正要登上馬車時突然望見對麵商鋪門前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鳴夏不是?”顧笙指了指對麵熹果鋪的廊簷下緋紅色的人影。紅螺眺了一眼,回道:“瞧著是二小姐,不過二小姐怎會跟個男子在一處,還拉拉扯扯的?”

“那是……”錦秋定睛一看,不由得驚疑出聲:“小公爺?”她已踏上馬紮的右腿放下來,立即往旁邊快走兩步,欲要橫穿大道。

“小姐,”紅螺喊住她,道:“二小姐的事兒小姐就彆管了,您對她再好心,她也隻當作驢肝肺,您忘了,她上回還罵您和表少爺來著。”

錦秋望了一眼紅螺,原地踱了兩步沒再往前,然而也就是這片刻之間,鳴夏便被朱奧拉著進了熹果鋪旁的鳴鴻軒。

錦秋大蹙眉頭,這朱奧風流的名聲在都城中人儘皆知,他這樣牽著鳴夏的手,將她帶進酒樓,萬一要做了什麼事兒,鳴夏這輩子不就毀了麼?今後錦秋要嫁到南邊去,宋運身邊便隻剩下鳴夏,還得靠她照應著,若名聲壞了,她一個女孩兒家還能有什麼出路!

“鳴夏是與我紅過臉,但那是家事,關起門來宋家人自己解決,可如今是有外人要欺負她,我這個做姐姐的,怎能袖手旁觀?”錦秋說罷,快步往對麵那鳴鴻軒去了。

鳴夏被朱奧領進了先前她誤闖的客房,自從上回她來過這兒見了朱奧以後,二人便像是窺破了對方的秘密,誰也不裝什麼謙謙君子,端莊小姐了,這半個月他們私下會了好幾次麵。

朱奧這人向來來者不拒,尤其這樣書香門第出身,卻又膽大妄為的小姐,他更有興致了。鳴夏則以為自己能勾得住他,然而道行到底淺了些,譬如現下到這酒樓裡來,便是半推半就的。

“小公爺,您上回說要向國公夫人提咱們的事兒,現下可怎麼樣了?”鳴夏並腿坐在繡墩上,仰著頭問立在她麵前的朱奧。

朱奧不做聲,一隻手卻伸過來,搭在她的肩頭,而後慢慢俯下身子,手也溜到她那水蔥似的小手上,忽而一把攥住了。

鳴夏輕呼出聲,麵色霎時通紅,甩開他的手站起身來往旁側走了兩步,背對著他道:“小公爺當我是那輕賤女子,戲弄於我麼?若被父親知道咱們這樣,他定要打斷我一條腿。與其不明不白的,不如斷了去的好!”

朱奧冷笑一聲,坐下來,捧起一碗茶漫不經心道:“原本我還想著今日同我母親說此事的,既然你這麼不情願,那咱們就散了罷。”

鳴夏原本是想嚇他一嚇,沒成想他竟真答應了,忙回過頭去,急切道:“我不是不願,我……”她支吾著,臉憋得通紅,一咬牙,終是一步一步向他挪過去了……

站在酒樓大門前,錦秋便聽見裡頭醉漢的高聲咒罵,推門進去,一陣怪味兒便撲麵而來。

一樓燒著好幾個炭爐,暖意融融,因冬日裡門窗緊閉,那些個酒味兒尤其濃鬱,其間還夾雜著幾日沒沐浴過散發出來的悶汗味以及龍腦香。錦秋聞著,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捂著嘴就要吐,扶著門框嘔了幾聲這才站穩了。

這樣的地兒多待一刻都覺著汙/濁,錦秋不明白鳴夏怎會願意到這兒來。她捂著嘴過去櫃台那兒向人打聽朱奧和鳴夏的去處,那打著算盤的賬房先生瞟了她一眼,微微笑道:“這我哪兒知道呢。”

錦秋於是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他道:“勞煩您領我過去,實在是有急事兒。”賬房先生這才抬起頭,左右張望著,將銀子塞進袖子,往二樓正中間那客房一指,便不再說話了。錦秋會意,立即與紅螺上了樓。

一上樓她就往中間那客房尋過去,人還在門口,剛抬手要叩門,便聽見裡頭嚶/嚀一聲。錦秋也管不得那許多了,抬腿一踢,門框顫了一下,裡頭傳來一聲怒喝:“什麼人!”錦秋也不搭理,對著那門又是一腳。

咣——

大門洞開。

一身大紅金蟒狐腋箭袖的朱奧靠坐在椅子上,眼睛望著門口,麵有慍色,而他對麵繡墩上坐著便是滿麵通紅的鳴夏。她垂著頭,一手捂在胸口處,然而到底也沒遮掩住那鬆鬆垮垮的領口。

錦秋大步跨進門去,黑著臉,也不向朱奧行禮,徑自過去將鳴夏拉起來,將她通身打量一遍,衣裳倒還算齊整。

鳴夏羞憤難當,恨道:“你過來做什麼!”說罷手一甩,卻沒甩脫錦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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