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啊。”金發青年停住了腳步, 和黑發少年一齊轉身。
“你要跟到什麼時候?”
一位棕發少年忽然頓住, 猛地移開視線假裝看風景。過了幾秒卡卡的轉動脖子,發現這條街上除了前麵兩位,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沢田綱吉:“......”啊!可惡!跟蹤太入神了都沒發現已經沒有掩護的人了!
想到裡包恩的鬼畜,轟鄉已經猜到了個七七八八,“跟蹤太不專業了吧。”
“哎?那是跟蹤?”黑發少年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連躲都不躲,直接光明正大的走在他們後麵, 都不找個障礙物藏一藏, 好劣質的跟蹤技術啊。
“哦呀, 這不是沢田君嗎?”像是才看清來人, 太宰治雙手插進口袋,以一種熟稔的口吻叫出了棕發少年的名字。
瘦小的少年不好意思道, “是的, 又見麵了呢太宰先生轟鄉先生哈哈哈......”
尷尬的打哈哈。
隻是站在前麵的兩人絲毫沒有戳破尷尬氣氛的意思,就這麼站在那邊, 直直的望向棕發少年。
沢田綱吉停止了打哈哈, 手指不自覺的交錯握緊,腳尖向內,傻愣愣的站著。
“問你話呢。”太宰治上前一步,似是沒了耐心,“跟著我們做什麼。”
轟鄉隻能看見太宰治的背影, 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在路燈的閃爍下, 金發青年能看到沢田綱吉不自在的神色逐漸被恐懼所取代,同時,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大。
一般來說,不管是喜怒哀樂,隻要有了情緒的起伏,心跳頻率和血流速度就會改變。人們在威脅他人的時候,腎上腺激素分泌增多,從而促進體內的新陳代謝加快。
可黑發少年體內的聲音依舊很平穩,不論是做什麼,他的心聲一直是平淡的。
因為這對他而言就是平常,並不是什麼值得緊張的事情。
啪。
轟鄉拍了一下太宰治的肩膀。
沢田綱吉麵對的壓迫感停止了蔓延,惡魔宛如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停下了腳步。
“你嚇到他了。”
現在的沢田綱吉還隻是個十三歲的少年,忽然被裡包恩找上門來說要成為意大利最大黑手黨的十代目,整天的生活和以往大不一樣,在為這熱鬨氛圍感到快樂的同時,他內心的迷惘從未減少過。
背對著轟鄉,黑發少年垂下來腦袋,“以前的和暉,對於擅自搜查你行蹤的人,可是燒得連灰都不剩的。”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燒得灰都不剩?
“我......我隻是正好走到這邊而已,裡包恩!對!裡包恩......就是和我一起的那個小嬰兒,他走丟不見了!我在找他......”
蕭瑟的風聲傳來,嘩嘩的吹過這條陰冷的街道。
“有點冷呢。”轟鄉看向太宰治。
“確實。”
這個笑話有點冷。
也許十年後的沢田綱吉會是一位合格的黑手黨教父,可現在的他......說是兔子都有些高看他了,畢竟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太宰治把手伸進了口袋,手指在槍柄上摩挲著。
剛下飛機的轟鄉自然是全身毫無武裝,不過他本身就是核武器級彆的大殺器就是了,即使沒有武器也完全不用擔心人身安全。
而像太宰治這種——較與戰鬥人員來說嬌弱如鮮花的瘦小身子骨,自然是要配備一些武器的。
“......阿嚏!”夜風吹過,棕發少年抱緊了身子,還吸溜了一下鼻涕。
他被裡包恩從中央體育館趕出來去追人,卻又不敢輕易上前說什麼“我懷疑你是彭格列的人,你能提供一點DNA給我嗎”這種話。
棕發少年隻好眼巴巴的跟在那一行人後麵,看著U-17和籃球部分開,金發青年帶著籃球部的人進入餐廳,又在門口侍者看流浪少年的目光中等了兩個小時,等出了轟鄉,在他和籃球部分開後繼續跟著。
手機錢包都不在身上,唯一可以依靠的裡包恩又離開了......
沢田綱吉又冷又餓,還要麵對太宰治的致命威脅,他現在覺得自己是被世界拋棄的一個小可憐。
唔,裡包恩,你在哪裡啊QAQ
“阿勒,轟鄉先生......太宰先生......”一道男聲從街道對麵傳來。
身影越來越近,在路燈下顯示了原型,細碎的黑發蓋住額頭,一身簡易上班裝的青年出現了。
黑發少年從沢田綱吉身上收回了視線,“有點眼熟呢,是誰?”
“嗯,達達?”
“......是鬆穀達光,轟鄉先生。”荻原研二的嘴角抽了抽。
金發青年調皮的眨了下碧色的眼眸,“好的,達達。我知道了,達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