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1 / 2)

這幾日,揚州瘦西湖邊那所空曠的廢宅裡,來了一位新主人。旁邊的鄰居都知曉那主人身穿的是青岩萬花穀的衣服,一派風流雅士的形象,卻不知他姓甚名誰。每日也不出屋,隻是躲在屋子裡,偶爾有人路過,隻聽到裡麵偶爾傳來悠揚的樂聲,倒也符合萬花名士的作風。

自然,來到揚州卻不去憶盈樓反而隨意找了個地方宅起來的所謂萬花名士自然是景淵,康雪燭在腦子裡吵得更是煩心。景淵淡定吐槽你不是人模狗樣衣冠禽獸麼?如此失態真的沒問題麼?

康雪燭沉默了一會兒開始暴躁。不管曾經如何,反正現在他隻是一抹殘存的意識,就算是毀形象也沒人看得出來,至於景淵是不是被他吵到神經衰弱就和他完全沒關係了。如今景淵倒是每日悠閒得很,而說好的為文秋雕像卻遲遲不肯行動,來到揚州甚至不去憶盈樓找那無骨驚弦的高絳婷,反而呆在這宅子裡附庸風雅。讓他焦急無比。

“稍安勿躁。”景淵聽了康雪燭的話後,並沒有反駁,他隻是低下頭,將那畫紙上的最後一筆填上。

躍於紙上女子眉目如畫,嘴角含笑眼波流轉,仿若真人一般,康雪燭雖能感受到外界各種情形,卻不能看到。景淵惡趣味地放他出來一次,剛從內裡出來,眼前便是一亮,他緊緊盯著畫麵上的女子,有些失態地長大了嘴巴,說不出話。

文秋,那是……他的文秋。曾經夜夜出現在他的夢裡,他想用他這雙素手為文秋專雕一像,讓已經逝去的人重現於世,卻無法實現這個願望。如今卻被一個占了他身子的外人畫出了文秋的神韻……這……讓他無法忍受!

“你到底是誰?”他第一次問景淵這個問題,語氣倒不能麼好。前一陣子興許是看到景淵又是占了他的身體又是本事超群,他也就忍氣吞聲伺機而動,如今涉及到文秋這個問題,他也終於沒什麼好口氣了。一個外人、還是一個男人,居然將文秋的畫像畫得如此傳神?

“不要急。”景淵仍舊悠閒無比,他把康雪燭踢回了腦子裡,然後拾起那幅畫卷,卷好後將其放在一旁:“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就是你。”

“這不可能!”康雪燭開始咆哮。

“為何不可能?”景淵挑眉,轉回身去拿起刻刀,繼續擺弄手裡的木頭,語氣帶著幾分閒適:“並不是每一個康雪燭都叫康雪燭,也並不是每一個康雪燭都像你這麼變態。”

康雪燭氣結。

“琴棋書畫,我雖說不是精通,但因為活了太久所以也就學了。畫出一個人的神韻並不難,特彆是每日每夜都有一個人在我腦中裡回放那人的畫像的情況下。”景淵淡定地吐槽神煩康雪燭,然後抬頭望了望窗外,此時的揚州天氣多變,上午還是天氣晴朗,此刻卻下起了雨,細雨綿綿,溫軟無比,和北方的瓢潑大雨差了許多。

“出去走走?”景淵問康雪燭。

腦子裡的那個人沒理他,估計是氣瘋了。

景淵拾起角落裡放著的紙傘便出了門。古舊的木門推起來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推開門後,映入眼簾的便是空曠無比的街道。

下了雨,無論是文人雅士還是貴族小姐,甚至是煙花之地的女子都不願出門,間或有一兩個人經過,都是撐著傘匆匆走過去,好看的:。

景淵望著那下得並不大的雨,便將傘收了起來,也沒有使用防護罩遮擋,他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任由那綿綿細雨落在他的發間和衣擺。

雨中的揚州顯得有些朦朧,一切景色都氤氳在模糊的水汽裡。不遠處的湖麵被雨滴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坑,雨水從身邊房屋的房簷上低落,發出咚咚的聲音。

一片的寧靜祥和。

景淵緩步走著,悠閒無比地欣賞著四周的美景,康雪燭在他腦子裡吐槽說他有病。

景淵沒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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