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積許久的欲念一旦翻湧上來,是鋪天蓋地無法控製的,而歲見對他又是一點兒防備都沒有,無論晏瑾做什麼他都接受,隻抱著晏瑾迷糊著哼哼唧唧。
晏瑾眼底閃著瘋狂的光澤,艱難地維持著一絲清醒,克製著自己不要太衝動傷到懷裡的人,再多的,他是沒法想了。
歲見軟得像隻雪白的貓兒,任由晏瑾搓扁捏圓,白皙的肌膚漫上醉人的紅暈,他半闔著眼,視線渙散著,暈乎乎地抬手環著晏瑾的脖頸,隻覺身在雲端,飄忽不定,唯有身上人是真實可依靠的。
情動之時,他有片刻的清醒,忽然微微仰頭,在極致的歡愉中,湊到晏瑾耳邊,顫著聲道:“阿瑾,喜歡你呀……”
晏瑾再也受不住,抱著他,棄械繳槍。
……
嘩啦一聲,仿佛是破水聲。
沈知弦從回憶幻象中強行脫身,臉色微紅。不知何時,晏瑾已經抱著他起身,兩人以格外親密的姿勢坐在軟榻上相擁著。
沈知弦惱羞成怒地用額頭撞了一下晏瑾,力氣還不小,撞完了他自個兒都覺得額頭發疼:“你不安好心。”
晏瑾嗯了聲,沒有反駁。
他無法拒絕沈知弦的要求,但他也知道沈知弦臉皮薄,看到這些記憶必定是忍不住要脫離幻象的。
沈知弦現在好好的站在他麵前,靈動而充滿生氣,他便不想再讓沈知弦知道後來的那些艱難。
他的歲見那麼好,不該承受那麼多痛苦。
然而沈知弦不允許晏瑾轉移話題,他倒也沒有再強行進入晏瑾的記憶幻象中,隻微微歪著頭猜測:“後來我還是撐不下去了,對嗎?”
到底是沒有骸骨的支撐,光憑靈力捏造出來虛無的一具軀體,撐得了一時,撐不了一世,他上一世後來大概就是撐不住了,要消散了,於是晏瑾才想了彆的法子,讓他重生。
晏瑾低聲道:“溯魂草成熟了,它除了有修魂固魄的作用,更能溯回光陰……”
他、司緋、禿和尚,三個人,以生命為代價,將整個世界的時間齒輪逆轉,將一切都回溯到錯誤還沒有完全發生的時刻。
其中艱辛,常人無法想象,然而不必再與沈知弦提。
晏瑾不說,沈知弦其實也能猜到一二,他心中酸澀,方才的羞惱早就拋擲腦後,他伸手回抱著晏瑾,湊過去輕吻晏瑾的唇角:“都過去啦……沒事了,我們都好好的。”
他想了想,又問:“那現在是怎麼回事?溯魂草隻有一株,是小草芽。那為何前些日子我在不死城又見著了一株……”
“溯魂草在前世成熟時便生了魂靈,也不知它有了什麼機緣,能與我們一同溯回重生,那不死城裡的一株,約莫是它……”晏瑾難得說這麼長的話,他沉吟片刻,給出一個含糊的說法:“是它其中一縷魂靈。”
沈知弦恍然,輕啊了一聲,笑吟吟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小草芽那麼黏糊你,原來是你將它養大的……那你又是怎麼來這兒的?你在山上嗎?昨日醒來都找不著你。”
晏瑾搖了搖頭:“我在此處隻是一個幻象,大概是契約之類的緣故,我才能從荒原投影而來。”
這是他剛發現的契約新功能。他如今人還在荒原,暫且未能脫身,隻是心中始終惦記著沈知弦。
大概是思念與執念太強烈,契約不斷地發熱至滾燙,然後他便無師自通了這個秘術,能讓自己投影至沈知弦這裡,甚至可以與沈知弦接觸。
不過這秘術效果時間很短,隻能在夜間維持一小段時間,等曦光初透,這秘術便要消散了。
沈知弦抬手,捏了捏晏瑾的臉頰,驚歎道:“這契約還真厲害,阿瑾的幻象很真實。”
他正打算問一問這秘術怎麼施展,好讓他也能投影去晏瑾那兒看看,然而話還沒出口,他便感覺外頭設下的禁製瘋狂顫動起來——有人闖過了他布下的禁製。
“師侄啊——小沈啊——啊,是你回來了嗎——”
四長老才剛回清雲宗,便聽見了沈知弦出關、心疾痊愈的事情,他震驚之下,都等不及到明早,就匆匆忙忙地避開人,趕來了五峰。
他是悄悄來的,也沒有讓小弟子們去傳訊,孤身就上了山。他心心念念著要找沈知弦求證,太急切了,甚至等不及打個招呼,就直接闖進了沈知弦的禁製裡。
然後他傻眼了。
沈知弦正坐在晏瑾腿上,側著身子。兩個腦袋挨得很近,晏瑾的手攬著沈知弦的腰,沈知弦的手環著晏瑾的脖子,兩個人看起來親密得很。
四長老覺得自己正在寸寸石化,風一吹,就要被吹散了。
他僵硬地退後了一步,強作鎮定:“師侄,師侄徒弟,晚上好。你們忙,我先走……”
作者有話要說: 瑾崽,一個日天日地日空氣的真男人(bushi
更晚了嗚嗚嗚,家裡來客人,很晚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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