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急急如律令10 猥瑣發育。(2 / 2)

始於聊齋 非摩安 33805 字 6個月前

鄭文鶴:“。”

他趕緊喊大夫過來,大夫給鄭芝蘭診脈,說他現在脈象趨向於平穩了,往後隻需要靜養就該當無礙了。

鄭文鶴這才鬆口氣,然而他看林萊還是有點點不善。

林萊想到了什麼,就問道:“他媽的芳名可是房慈恩?”

鄭文鶴一怔,“弟妹確實叫這個名字,你又怎麼知道的?”

“我去年中元節見過她,”林萊實話實說,“她說她兒子很孝順,就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兒子私生活這麼混亂麼。”她見鄭文鶴想說點什麼,就朝他推了推手,讓他看清楚她手心的兩個蠱蟲。

鄭文鶴:“!!”

鄭文鶴:“快把它們拿走。”

九叔這時候終於站了出來,“寶萊,不許胡鬨。”

她都“胡鬨”完了。

林萊便乖巧地點頭:“知道了,師父。”

蔗姑則湊過來說道:“它們還怪白白淨淨的。”

林萊:“是吧是吧。”

九叔:“咳咳。”

鄭文鶴:“…………”

不要說的那是寶寶一樣!

再說林萊,她是真的想請房慈恩上來,教訓下她的兒子。

因為此次鄭芝蘭會有這次遭遇,一部分根源還在他自己身上,他花心薄情,辜負婚姻,又辜負愛情,最終鬨得妻妾相爭。也是鄭芝蘭倒黴,竟然同一個時間段有兩個人接連給他下了情蠱,導致兩個蠱蟲在他身體裡打架。這種事是很少見的,連石小檗聽了都有些詫異。

當然,鄭芝蘭又算是個受害者,他這次險些送了性命,還受了幾天鑽心刺骨的折磨,所以林萊覺得這次事件沒有絕對的受害者,更沒有絕對的加害者。林萊隻是希望有了這次教訓,鄭芝蘭能反省下自身,不然的話——

林萊看了看手心兩個蠱蟲,不然到時候鄭芝蘭再固態萌發,她就讓它們去問候自己的“媽媽”。

接下來,林萊還打算好好和鄭文鶴算算這次的報酬。

看這次他們全家可都出動了,蔗姑還受到了驚嚇,那他們不要個萬把大洋,都對不起蔗姑受到的精神傷害。不說彆的,那鄭文鶴說的好聽,什麼集思廣益,其實不還是寧可錯遷怒一千人,都不要放過一人嗎。

對了,還有石小檗這個蠱蟲專家的專家費、竇融的辛苦費、蠍子精的手術費,以及昴日星官此次下降的貢品費等等費用。

鄭文鶴他們家也確實有錢,看他們家都還有輛私家小汽車,車體被擦得鋥光瓦亮的。

林萊忍不住多打量了下他們家的車庫,心裡有了新想法。

之後。

“秋生,文才,我們回來了!”

秋生和文才聽到聲音,趕緊跑到門口,隨即就瞪大了眼睛。

“自行車!”

林萊:“嗯哼。”

私家小汽車他們可開不起,但自行車還是可以有的。

·

·

又是新的一年,正月還沒有過完,林萊他們家就收到了一位師叔送來的求助信。

這位師叔姓黃,全名黃道行。

黃師叔在林萊拜師那天就過來過,他的常駐地乃是廣西,擅長對付僵屍。

此次黃師叔讓人送來的求助信,是說他如今所在的鐵鹿縣出現了一群惡鬼,這些惡鬼結伴侵擾鐵鹿縣,請師兄快快前來助陣。

九叔看過信後,就讓林萊代替他過去。

林萊點點頭,即刻收拾了行頭,趕去了鐵鹿縣。

比她先一步到了鐵鹿縣的,是她另外一位師叔徐青州,徐師叔。

先前林萊和徐師叔組過隊,那次徐師叔還是重傷上陣,最後將妖道金換鏟除後,徐師叔還在林萊他們家好好養過一段時間的傷。

這一次呢,林萊又見到了腦袋纏著紗布的徐師叔。

林萊:“。”

他怎麼又受傷了?

林萊不由得看向一旁的黃師叔,黃師叔長歎一口氣:“徐師弟還是那樣子。”

哪樣子?還不是重傷不下火線啊。

林萊也想跟著歎氣了。

偏偏徐師叔本人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對,看他都還要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說自己還行。

林萊連忙和黃師叔製止了他。

黃師叔說道:“師弟,現今寶妹來了,有她在你總能稍微安心點吧。”

徐師叔一想也是,就看向林萊說道:“寶妹交給你了。”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跌回了床榻,把林萊和黃師叔嚇了一跳,跟著聽到他的鼾聲,他們倆才哭笑不得地鬆了口氣。

再說此次作亂的惡鬼,他們生前本是一夥馬賊,被鐵鹿縣的保安隊剿滅後,就成了惡鬼,他們倒是想找保安隊報仇,可他們生前敵不過人家,做了鬼也會被保安隊的煞氣所震懾,根本就拿人家沒辦法。

因而這群怕硬的惡鬼就轉去欺軟,在鐵鹿縣內橫行。

黃師叔就被保安隊請來滅鬼,徐師叔是遊曆到了這裡,就果斷和黃師叔組了隊,然後他就光榮負傷了。

林萊對此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還是先去和黃師叔一起剿滅那群馬賊鬼吧。

這群馬賊鬼有十好幾個,他們還知道分散開來,能作亂多久就作亂多久。

而法師呢,現在就林萊和她黃師叔兩個。

林萊知道那群馬賊鬼的做法後,就輕哼一聲,誰說他們這邊人數少了。

林萊轉頭就叫上黃師叔去找保安隊,請他們一起加入進來。

保安隊這些人是不能捉鬼,可等林萊給他們開了眼後,他們可以起到追擊那群馬賊鬼的作用,也就是他們幫著林萊和她黃師叔包圍馬賊鬼們,再一步步縮小包圍圈,進而讓馬賊鬼最終無路可逃。

保安隊成員們麵麵相覷。

黃師叔就和他們說,便是馬賊們變成鬼,也是害怕他們這些煞氣大的活人的,要不然馬賊鬼們早就找他們這些仇人報仇了。

這個確實。

所以保安隊就出動了一個隊,用柚子葉開了眼後,就行動了起來。

馬賊鬼們:“…………”

他們果然被嚇得不輕,到了最後屁滾尿流地投降了,完全沒有了對著普通人時的猖狂勁,也不再像是惡鬼了。如此一來,他們就比先前更容易被收服了。

保安隊事後支付了黃師叔十個大洋,黃師叔拿到錢後,就先拿出兩個大洋來:“這是給徐師叔延醫問藥的,對了,還得買點吃的,給他好好補補血氣,他這次可沒少流血。”

林萊:“……徐師叔上次還都成了血人了呢。”

黃師叔:“。”

林萊:“。”

怎麼每次受傷的都是徐師弟/師叔啊?

現下徐師叔還是靜養為妙,所以林萊離開的時候是一個人回去的,不過她有叫徐師叔傷好一些後,要是沒其他事,就去西蕉鎮,到她家吃點好吃的。

結果,林萊才回到西蕉鎮天,徐師叔就過來了。

徐師叔還很有理:“寶妹,我覺得我好多了。”

林萊:“。”

都是她的錯,她就該說個期限的,而不是讓徐師叔自己自我感覺自己如何。

可徐師叔來都來了,林萊當然不能說你還是先回鐵鹿縣再養養傷再來吧,她隻有趕緊將徐師叔迎進門來,還連忙叫文才去殺隻雞,燉雞湯來,還有去街上買些豬肝回來。

不止這些菜,林萊還讓文才每頓都給徐師叔蒸碗雞蛋,那蒸出來的雞蛋嫩嫩的、滑滑的,就沒人不喜歡吃,看徐師叔每次都是幾口就將一碗蒸蛋吃光了,完了還意猶未儘。

看來受傷也並沒有影響到徐師叔的胃口啊。

就是其他人看他吃蒸雞蛋,都跟著看餓了。

林萊見狀就說道:“你們也想吃啊?”

文才和秋生連忙點頭。

九叔語氣有點生硬地說:“我又沒有受傷。”

言外之意,他才不要吃這種病號餐呢。

林萊長長“哦”了一聲:“文才,下次就給每人都弄一碗。”

文才掰起了手指:“寶妹,那究竟是幾碗啊?”

秋生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文才的腳,“當然是五碗了。到底咱們師父雖然沒有受傷,可操持整個家是很辛苦的,自然值得吃一碗看起來就特彆好吃的蒸雞蛋了。是吧,寶妹?”

林萊忍著笑:“沒錯。”

文才:“哦。”

徐師叔左看看右看看,就夾了一筷子炒豬肝放到九叔碗裡:“師兄你也吃。”

九叔:“…………”

他這是一家之主該有的待遇嗎?

九叔忿忿地吃了那筷子豬肝,覺得味道還成,又去夾了一筷子。

怎麼,這道菜做出來,是讓他們所有人都一起吃的,他當然能吃了。

見九叔這嘴嫌體正直的樣子,大家都想笑不敢笑,一頓飯吃下來也是辛苦得很。

徐師叔就暫且在林萊他們家住了下來,他這才知道了林萊他們家多了個贔屭。

徐師叔並沒有多想,隻是覺得像贔屭這種石像有奇遇的少見。

見到徐師叔這個反應,林萊都要哭了,終於、終於有個不信謠、不傳謠的了。

這下子,林萊就更歡迎她徐師叔在他們家住下了。

除了徐師叔很呆外,還有個原因是林萊想要和徐師叔再次組隊,去一趟河北。

這麼多天來,林萊在省城的“情報站”陸陸續續收集了很多信息。

大部分信息都是沒用的,即便如此,林萊還是對徐峰嵐有了進一步的了解。此人這段時間並沒有去倒鬥,也就完全沒有在恒吉古董店附近露麵,可他又不是一個人,有自己的關係網,就像和他一起去倒鬥的那夥人,還有恒吉古董店上上下下,他們總會露麵的,尤其是後者。他們偶爾間露麵或是偶爾間談論起徐峰嵐,都能被鬼情報員們給捕捉到,日積月累下,林萊就得到了數目可觀的情報。

她要做的就是對這些情報加以整理和分析,現如今她這裡給標紅的關鍵詞中,就有一個“義父”,還有一個“北上”。

前者的話,林萊幾乎要將這個詞,和“呂非南”劃上等號了。

至於後者?林萊下意識地想到了金光珠,也就是說徐峰嵐這次不和自己倒鬥的那些同夥一起,而是自己一個人北上,很有可能就是衝著這個珠子去的。

當然,這些結論都是缺乏更決定性證據的,不過對林萊來說,她總得要去一趟河北的,所以不管徐峰嵐北上是不是也衝著河北去的,她這趟出行是不可避免的。

林萊自己去並非不可以,隻是為了萬無一失,她想要和徐師叔組隊。

徐師叔他雖然老是受傷,可他很有能力,又總是死不掉,咳咳。

可以說,徐師叔整體來說,其實是個很不錯的隊友的。

林萊還有個隱形隊友,那就是竇融。

竇融在之前的鄭芝蘭雙蠱蟲事件中立了大功,還累得不行,林萊事後又給他燒了很多冥幣,還有新行頭這類的,“甘露”更是多多,更重要的是他的功德,林萊都給他記了下來,等回頭地府再給他清算時,能讓他將功抵罪。

蠍子精那邊的話,林萊就仗著她爹是地府駐人間銀行大班,一下子印了兩百萬兩冥幣,借此賄賂了陸判,讓他稍微透露了下蠍子精的仇人那個馬某所在地。

也是因為在陸判看來,這種找隔世仇人報仇的事很正當,他才願意透露的。

當然,兩百萬冥幣實在是太多了,他個判官看了亦是心動。

林萊對此就不發表看法了,何況這次又是她主動發起的行賄行為。

就是這兩百萬冥幣真的好多啊,她光是印這麼多冥幣,都印到幾乎手抽筋了,而這兩百萬冥幣光是材料費,都花了她好幾個大洋。得虧他們家現在家底算是厚的,不然都夠她心疼的了。

話說回來。

林萊眼看徐師叔傷好了不少,就朝他發起了組隊邀請。

林寶萊朝您發起組隊邀請,您是否接受?

徐青州:是。

就這麼,他們倆再次組隊,即日就朝著河北定曲進發。

對九叔,林萊隻說她要和徐師叔去追查那個盜墓賊徐峰嵐,避免五行靈珠落到他手裡,被他用於歧途。

九叔不疑有他。

林萊抿抿嘴,心說她是時候和她爹來次開誠布公地談話了。

她現在已經是個大孩子了,還成為了有品級的法師,那她就可以知道下當年的真相了。更重要的是她覺得真正的真相,可能和九叔以為的真相有偏差,那他們父女還是儘早共享下情報,避免出現陰差陽錯的情況。

林萊這麼想完,就和徐師叔北上了。

這一路上,他們還開啟了幾個支線任務。

支線任務一,人販子。

支線任務二,僵屍。

這兩個支線任務並沒有什麼好說的,除了徐師叔又受傷了,好在這次他受的傷不重,起碼沒有血流成河。

支線任務,裝神弄鬼。

其實是林萊和她命運多舛的徐師叔到了河北境內,在東嶺縣歇腳,到了一家麵館吃飯,正好遇到了林萊另外一位師叔,朱師叔朱榮遊。

朱師叔是個道醫,他在林萊拜師那天也在場。

此次,朱榮遊遊曆到了東嶺縣,這裡還有個他的老熟人,老熟人的一個親戚病了,老熟人想讓朱榮遊幫忙去看看,哪想到那位病人黃老太太篤信一位號稱疾雷先生的江湖騙子,隻吃他給的神藥,不看去看真正的大夫。

為此,她的家人快愁死了。

朱榮遊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病人,他也有他獨到的經驗。

他們人在麵館裡重逢後,就邊吃邊聊。

聽到朱師叔說對付這種病人,不要一味勸說,而是要另辟蹊徑,她就抬起頭來去看他。

朱榮遊笑著說道:“我打聽到了,老太太信佛,家裡供奉著觀音大士,我便想著叫觀音大士顯靈,叫那老太太明白她現在信的那什麼疾雷先生乃是騙子,唔,什麼從觀音大士手下逃走的妖怪也成,如此一來,這老太太該當是更相信觀音大士吧。”

林萊有點懂了,這不就是用魔法打敗魔法嗎。

這確實是個奇招。

不想朱師叔話鋒一轉:“原本我還想著去梨園找伶人來串一把觀音大士,不想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你們。”說是“你們”,其實他看向的是林萊。

林萊頓時:“…………”

不是吧,朱師叔也聽到那個謠言了?

果不其然,朱榮遊含笑說道:“寶妹,你知道觀音大士身邊的童子都有誰嗎?”

林萊麵無表情。

知道,她怎麼能不知道呢,不就是龍女、善財童子(紅孩兒)和木吒等嗎。

她知道的多吧。

嗬嗬。

林萊還想要掙紮下,“不是,朱師叔,你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

朱榮遊忍俊不禁:“從四目師兄那兒。”

林萊:“……四目師叔是吧,我記下了。”

徐師叔:“??”

徐師叔終於有機會插話了:“你們倆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然後,林萊身邊最後一個不知情者也淪陷了。

林萊已經麻了。

林萊不想說話了,她低下頭去狠狠地吃起牛肉麵來。

這家麵館的牛肉麵很地道,牛肉還被老板切的厚厚的,還鹵得很入味,麵條又是他們自己手作的,咬起來很是勁道,而這麼一碗很厚道的牛肉麵,才隻要五個銅子兒,蒜和醋這些還是免費的。

林萊現下狠狠夾起來一大筷子麵,就使勁往嘴裡塞,把嘴塞得滿滿的,才開始往下咽。

朱榮遊忙說:“你這孩子,慢點吃。”

林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朱榮遊直笑:“你先把麵咽了再說話。”

徐師叔還有點狀況外:“這裡的麵確實好吃。”

他說罷,也去呼嚕嚕地吃麵。

朱榮遊笑著搖了搖頭:“這頓飯我請了。”他還喊老板給他那碗麵加點麵條。

老板:“好嘞!”

林萊好不容易將嘴裡的麵咽下去,麵無表情地對朱榮遊說:“朱師叔,我寧願噎死。”

朱榮遊一直笑,就沒有停下來過,“不值當不值當。”

林萊繼續麵無表情。

她之後有沒有去扮什麼龍女,對她來說,沒有。

不過經過這件事後,朱師叔自願加入了他們這個小隊,和他們一起去往定曲就是了。

定曲。

林萊他們要找的庚忠明是定曲縣的土豪,他的獨子早幾年死了,隻給他留下一個孫子,庚昌光,現如今才六歲。

說來庚家今年氣運好像也不太好,這才開年,他們家就陸續有兩個人病倒了。

第一個是他喜愛的姨太太,幸運的是這姨太太很快就被救好了。

第二個則是他們家的獨苗,庚昌光。

這下更不得了了,庚忠明為了這個孫孫,願意付出所有。

林萊打探到這些消息後,覺得這可能不是偶然。

林萊不自覺地看向她朱師叔,“師叔,這次輪到你出場了。”

朱榮遊沉吟道:“禮尚往來,師叔明白的。”

林萊:“…………”

這個師叔很欠耶。

還有四目師叔他怎麼能那麼八卦,虧得她很喜歡他的。

朱榮遊稍後就以道醫的身份,趕去了庚家,最近庚家就有很多名醫來毛遂自薦,朱榮遊這樣過去並不突兀。

而在朱榮遊去庚家打探消息的空檔,林萊和徐師叔在覺得餓了後,就去街上找飯館吃飯了,最後他們選中了一家專賣胡辣湯的店,還從旁邊的小攤那兒買來了油條。還彆說,這家店賣的胡辣湯好鮮辣,就著油條吃也另有一番風味。

更彆說還是這麼寒冷的天,喝上一碗熱熱的胡辣湯,大家都感覺自己從裡麵開始暖和起來了。

這邊真的好冷,林萊他們還是正月裡就出來了,一出門就覺得北風呲溜就鑽進了脖子裡。

那感覺簡直了。

林萊便對徐師叔說:“師叔,我們去買圍巾和帽子吧,再買件厚點的外套吧。”

徐師叔一臉堅毅:“我不冷。”

林萊:“。”那你就不要瑟瑟發抖啊。

最後,他們倆將自己裹成了個球,這才感覺好些了。

等一回到旅店,林萊還立刻掏出她那本《太乙救苦護身妙經》,看能不能裂個符,手動保暖。

她給手哈了哈氣,心說他們這次來河北最好有收獲。

收獲還是有的,而且還是大收獲。

朱榮遊過了一天回到了旅店,他也冷得發抖,結果一進到他們訂的房間,頓覺暖融融的,再一看徐師兄和寶妹正在房間裡吃大餐,還一個個吃的嘴巴都紅了,滿頭是汗,就是停不下來。

朱榮遊頓時大聲說道:“我說你們倆彆太過分,我也要吃!”

吃就吃。

個人吃得直冒汗,一時間也沒人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朱榮遊才率先開口道:“寶妹,那庚家找到真正的高人了,一個叫玉虎鳴的道人。”

林萊:“啊?這誰?”

朱榮遊晃了晃右手食指:“虧得我去了,見到了那個玉虎鳴。”他說到這裡就不說了。

林萊聞弦歌知雅意:“師叔還想吃什麼?”

朱榮遊心說寶妹好上道,就說:“也不要什麼菜了,咱們再要幾個饅頭,就著這雞湯底吃吧。”他們這次點的菜中有道炒雞,雞就是普通的家養小雞,工藝也沒那麼複雜,可大師傅就是能將它弄得鮮香無比,還加了好些有滋味的辣椒,吃起來真是簡直了,便是用來增色的一般辣椒,在雞肉的浸染下,都格外有滋味。

便是那菜湯看起來油光光的,聞著都很香。這個確實,等饅頭被送過來,大家掰著一塊饅頭蘸盤子裡的菜湯,吃到嘴裡,感覺都要比吃到雞肉還要滿足了。

結果就是那個碟子乾乾淨淨的,都能當鏡子照了。

林萊還想了,下次再點這道菜。

在那之前,“朱師叔,你可以說了吧。”

徐青州也看了過去。

朱榮遊先打了個飽嗝,才說道:“反正我上一次見到那玉虎鳴時,他還叫路連鼓。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個名字,但我要是說他師爺的名字,那你們肯定知道。”

林萊說道:“呂非南。”

朱榮遊:“……寶妹你搶我話。”

徐青州說道:“他們那一派根本不會什麼醫術呀,那那玉虎鳴還是路連鼓的,怎麼就被庚家當成良醫了?”

朱榮遊摸著下巴說道:“這自己下毒的話,肯定會有解藥的啊。”

林萊頓時明了,“庚忠明孫子的病是他鼓搗出來的?”

徐青州跟著說道:“原來是這樣。”

朱榮遊點點頭:“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那小孩兒應當是被人紮了小人。對了,我還打聽到之前庚老爺的愛妾也是被玉虎鳴治好的。”

林萊跟著說道:“所以這次那庚老爺秉承著一事不煩二主的原則,這次也去找那玉虎鳴了,可之前庚老爺怎麼還廣請——”

她說著說著就頓住了,朱榮遊一笑:“寶妹聰慧。這次他們說那玉虎鳴玉道人已然歸隱去了,他們老爺費了很大勁才請他重新出山。怎麼說呢,不愧是高人,就是目無下塵。”

林萊“唔”了一聲:“這麼一來,庚老爺就更信重他了。”

說不得那玉虎鳴說要治他孫子需要金光珠,庚老爺都無疑有他,當即拿出金光珠來。

這麼一來,玉虎鳴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到金光珠了。

林萊便想她是要等著玉虎鳴拿到金光珠,去向他師爺複命後,再跳出來,還是現在就跳出來呢?要是現在跳出來的話,那她這裡可就要打草驚蛇了。

那,她這裡繼續按兵不動?

林萊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繼續暗中追蹤那呂非南比較好。

在這期間,她這裡整軍,不是,是做好充分準備,以到時候一擊必殺那呂非南。

想完後,林萊就將她的想法和兩位師叔說了。

兩位師叔也讚成她的想法,不說彆的,這大冬天的,大家都不是很願意動彈來著。

林萊將手抄進袖子裡,想了想說道:“師叔們,火鍋吃不吃?”

兩位師叔頓時抬起頭來,一個徐師叔說道:“吃的吃的。”

一個朱師叔則說道:“寶妹,魚肉火鍋怎麼樣?那被片得薄薄的魚肉,放進火辣辣的湯底裡,就那麼一燙——絕了。”

林萊立刻點頭:“可以可以。”

反正這次林萊出門帶了好多大洋出來,結果主線任務還沒徹底開啟就要凍結進度了,而他們這一路上吃吃喝喝倒是花了不少錢。不過對林萊來說,這一趟她出門,見識到了很多不同地方的風土人情,還有美食,也算是不枉此行了。更何況,主線任務的進程還是被他們推動了不少,說不定不久後,她就能突然出現在呂非南跟前,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了。

不錯,不錯。

另一邊,庚宅。

玉虎鳴頂著寒風,心裡卻是火熱的,因為他們即將得到金光珠,師爺很快就能重出江湖了。到了那時候,他們這些徒子徒孫自然是跟著師爺吃香的喝辣的,豈不快哉!

玉虎鳴誌得意滿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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