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不敢相信。”克拉克站在蝙蝠洞內, 麵無表情地說道。
迪克聳了聳肩:“實際上,你突然出現在這裡也挺讓人不敢相信的,尤其是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遇到什麼大危機的時候。”
“我把露比托付給你, 一直都不敢來看她, 而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了,你卻告訴我她早就不在這裡了?”克拉克氣到話都快說不通順了,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布魯斯停下了手上正在忙活的事情,放下了鍵盤, 說道:“因為你沒問我。”
克拉克被這句話堵得差點原地憋死。
是啊,他又不是露比的父親、兄弟或者是情侶什麼的, 布魯斯哪來的義務告訴他露比的動向?況且這家夥本來就是這個德行, 指望他主動告知,還不如指望露比主動來找他玩。
“她在哪?”克拉克深吸了口氣, 問道。
“你不是有超級聽力嗎?”迪克很疑惑地問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哪?”
“我不會隨便去聽彆人的**,除非他們喊救命。”克拉克說道。
“哦。”迪克說道, “很好, 這很超級英雄。”
“她在托尼·斯塔克那裡。”布魯斯說道,“他們複仇者聯盟剛剛打完一場大戰, 現在似乎放假了,斯塔克一直呆在舊金山度假。”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迪克補充了一句, “整天也不知道在乾些什麼。”
“……”克拉克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可是, 斯塔克……他不是個花花公子嗎?”
“是的,我們已經因為這個問題談論過很多次了。”迪克吐槽道, “但你要知道, 布魯斯明麵上也是個花花公子。”
“如果你很擔心她的話, 可以去舊金山找她。”布魯斯還在操作著他的設備,頭都不抬。
“你們沒想過去找她嗎?”克拉克有點疑惑。
“太忙了。”迪克回答道,“你知道的,哥譚和布魯德海文……沒有哪一天能閒的下來。”
傑森倒是很有去舊金山的想法,但好幾次都被突如其來的事件給打斷了。
更彆說舊金山和哥譚一個在東海岸一個在西海岸,其中的距離甚至能造成四個小時的時差,這一來一回消耗的時間就更不用提了。
“……”克拉克欲言又止。
布魯斯瞥了他一眼,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一個人不敢去嗎?”
克拉克:“…………”
是的,但你不要說的那麼大聲!我也是要麵子的!
布魯斯繼續說道:“你多和她聊聊吧,露比其實是個很講道理的孩子,你越不和她交流越容易出現誤解。”
克拉克:“……好吧,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善於溝通的教育家了?”
布魯斯麵無表情:“我從來都不是,隻是你在這方麵做的太爛了。”
被無情指責的克拉克半句話都憋不出來,隻能悻悻而歸。
在空中飄了一會兒後,他又覺得不行。
布魯斯說得對,他還是得多找露比聊聊,拉進拉進關係,不然兩個人隻會越走越遠。
下定決心後,克拉克便調轉方向,向舊金山飛去。
……
露比坐在柔軟的椅子裡,即使溫暖的陽光透過天窗照耀在她的身上,她依然在不斷發著抖,像是冷到了極點。
係統已經消失了。
這張她所能依仗的最大的底牌,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人給撕成了碎片。
而這個人在將她最後的底牌撕碎的同時,還能如此輕鬆寫意地告訴她:“不要怕,以後換我來保護你。”
聽見這句話的露比幾乎忍無可忍,想要和這個白色惡魔動手,他隻是笑,然後輕而易舉地禁用了她的所有技能。
電子屏幕上的所有技能,在這一瞬間變成了灰色。
而與此同時,露比再也維持不住她的變形形態,渾身崩解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共生體原形態,被這個惡魔捏在手裡,就像是捏著一團可以隨意擺放的裝飾品。
他笑的開心極了,就像是一個獲得了新玩具的孩子:“原來係統的權限這麼大……你的ai助手,它從來沒有操作過這個控製麵板嗎?”
“因為它可不會像你一樣變態!”露比想從他的手裡逃出去,但卻被他死死攥著,動彈不得。
“你這麼說我可就傷心了。”托尼說道,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傷心的表情,反而是笑意滿盈,“畢竟……我在你麵前可是一直都很正經啊。”
正經?
是的,至少他在自己麵前一直都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但他也從來沒有阻止過外麵那些瘋狂的人們肆意放縱。
露比隻是覺得他或許是個私生活不那麼講究的花花公子,而現在看來,那些見不到他的時刻、那些不允許她進入的區域、還有那些令她覺得怪異卻又不知所起的感覺,都是被她所忽略的、隱藏在光鮮亮麗表麵之下的漆黑的陰影。
他輕輕把露比放在了膝蓋上,手指依然在鍵盤上敲擊著,他翻閱著係統的記憶文件,最終在一個動態畫麵上停了下來。
畫麵中,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女孩站在拉斯維加斯的玻璃櫥窗前,揚起巴掌大的小臉看著玻璃中反射出來的模樣。
“這是你原本應該有的樣子?”托尼揉了揉膝蓋上的露比。
露比心裡煩得要死,根本不想搭理他。
托尼沒有得到回應也不不在意,他擺弄了一會兒係統,也不知道他做了個什麼精細的操作,露比又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開始變換形態,很快就變成了十六七歲的模樣。
她本是被放在托尼的膝蓋上,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形,讓她隻能跨坐在後者的大腿上,那雙焦糖色的眼睛近在咫尺,凝視著她的臉。
露比下意識地想要站起身遠離這個家夥,他卻伸出手箍住了她纖細的腰,將她牢牢固定在他的腿上。
露比差點失去平衡,隻好下意識伸出手扶住了他肩膀。
她抬起眼,被那雙焦糖色的眼睛牢牢捕捉。
那雙以往總是笑著的、帶著玩世不恭般隨性與傲慢的眼睛,此時卻像是燃燒著一團火。
一團讓露比看不明白、卻發自內心感到恐懼的火。
侵略性的、幾乎能將一切焚燒殆儘的火。
他伸出手撫上她的臉,動作溫柔極了,像是在觸碰著什麼脆弱而美麗的瓷器。
“你本該是這樣的……”他低聲說道,“這樣的美麗。”
露比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突然想到,或許蠱惑度也是個因人而異的東西。
對弱小的人來說,這隻是讓他們對她趨之若鶩的外在動力,但他們卻沒有任何能夠讓她垂青的資本,最終隻能化為卑微的渴求,屈服於她能夠帶來的力量,成為力量的奴仆。
而對強大的人來說,蠱惑隻是給了他們更加無法抗拒的動力,讓他們能夠利用自己本就足夠強大的力量去奪取她的所有權。
將她牢牢束縛在身邊,不允許任何人得到她,除了他自己。
這才是托尼·斯塔克高達百分之九十的蠱惑度背後所隱藏著的、致命的危險。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露比猛地推了一下托尼,從他身上站了起來,接連後退了好幾步,險些撞上電子屏幕。
她慌慌張張地說道:“你……你不許碰我!”
她想到外麵那些人,那些衣不蔽體的、日夜放縱的人,再想到剛才托尼·斯塔克看她的如同焚燒的火焰一樣的眼神,頓時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托尼看著她那雙寶石般的眼睛,他眼裡的火焰依然在熊熊燃燒著:“是嗎?我還想給你演示一下,什麼叫真正的變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