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2 / 2)

穿成炮灰奶爸 銀河祁 17511 字 4個月前

“真的假的,就這裡?真是巧了。”隨景四處看看:“這裡還真是好地方,路兩邊都是林子,來這裡劫財確實容易。”

“是啊,他們當時也是倒黴,偏偏那個時候路上沒有人。”豌豆道:“不過那幾個人被我教訓後,應該不敢再來這裡了。”

“其實這麼多年,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攔路的。”隨景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大家都窮,沒什麼好搶的,他們幾個城裡來的還真是....唉。”

豌豆伸手,摸了摸腳邊的小草,小草被她觸碰,慢慢的聚攏兩片葉子,抱住她的手指。

“下回再見麵,會讓他們償命。”豌豆道:“怪我沒有下死手。”

“這怎麼能怪你呢,不用自責。”隨景道:“我也就是惋惜兩聲,沒有怪你的意思。”

“嗯,我知道。”

兩人走走歇歇,中午就地吃了點乾糧,到了下午,終於走到了地方。

‘汝縣小旅社’這五個字還是一個的破舊,說好的借人家的墨水把字補補,老朱也沒行動,估計是沒有借到。

旅社門口正對著一堵牆,中間的路挺寬的,因為本來人也少,住戶沒幾家,路自然就給騰出來了。

牆邊蹲著一隻石頭雕成的蛙,栩栩如生,大概三十公分高,長著大嘴,看起來肥胖壯實。

因為牆邊還有彆人放在這裡的雜物,本來就堆的爛七八糟的,多出來一個石蛙,竟然一點也不突兀。

兩人走過去,隨景觀察了一會:“你猜這是什麼。”

“是蛙精。”豌豆伸指頭敲了敲:“挺像石頭的,不過這恐怕不是它的本體,本體肯定不是這樣。”

“你居然看出來了?”隨景驚訝道:“我本來還想逗逗你呢。”

豌豆翻了個白眼:“我要是連個精怪都看不出來,就彆再妖界混了。”

隨景伸手摸了摸蛙精的頭頂,伸進它的嘴唇戳了戳它的舌頭,居然都毫無所動。

隨景點點頭:“挺好的。”

“什麼挺好?”

“它這樣子不會嚇到人。”隨景道:“畢竟是個‘郵筒’,我就怕它不像個死物。”

“哦,這樣啊,然後呢,你是要取信嗎?”

“等老朱取吧,我帶你去見老朱。”

老朱正趴在桌子上睡覺,隨景扣了扣門扉:“老朱,醒醒。”

“住店嗎?”老朱本來就沒有睡熟,聽見聲音就抬起了頭,不過有些迷迷糊糊的:“隨景?你來了。”

“嗯,怎麼樣,來的人多嗎?”

上回搬到這裡的椅子沒有搬回去,隨景拉過來:“豌豆,你坐吧。”

“好。”豌豆坐下,伸直兩腿:“還挺累的。”

“來看熱鬨的多,不過投信的不多,總共有十來個吧。”老朱看了看豌豆:“這位是?”

隨景:“她是我朋友,一路的,放心說沒事。”

“嗯,我知道是一路的,不然你不會帶過來。”老朱點頭:“不過看起來像是普通人?”

“你都說了‘像是’了。”豌豆笑道:“所以我不是,你叫我豌豆就好。”

“哦,那小白呢,有沒有來?”老朱看向隨景。

隨景坐到桌子上去:“把包袱拿下來放到一邊:“來了,不過正睡覺呢。對了,豌豆她是小白的師父。”

“啊?”老朱驚的下巴都要掉了:“我以為你讓小白這樣的小妖跟在你身邊就很了不起了,原來.....是我孤陋寡聞了。”

“哈哈,她不是大妖,隻是陰差陽錯,借了普通人的身體。”隨景道:“她也是自作聰明,這身體過不了三月就要爛了,到時候一堆麻煩事。”

“哪有那麼麻煩,乾嘛在老朱麵前揭我短?”豌豆不服:“我跟老朱第一次見麵,留點我的好印象行不行?”

“哈哈,不會不會,印象挺好的。”老朱拍拍手:“肥肥,你怎麼還不進來!”

隨景和豌豆都被他這一聲‘肥肥’給鎮住了,愣在當場。

老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隨便給起的名字,叫了很多年了,沒法改了。”

“理解理解,我也不會起名字。”隨景道:“過不了幾年,小白這名字估計要被嫌棄了。”

“那倒不會,叫的時間長了就有感情了。”豌豆起身,往門口看:“它會自己蹦過來嗎?”

隨景也跟著看過去,隻見蛙精嘴裡,慢吞吞的爬出來一直綠油油的青蛙,‘啪嘰’一聲掉在地上,一步步烏龜似的往這裡爬。

“哇哦,不是本體,石頭蛙居然是它的能力嗎?有意思。”豌豆道:“就是這走的也太慢了,上輩子肯定是一隻烏龜。”

“哈哈,它就是懶,加上有點胖,就不願意跳了。”老朱笑道:“我有時候也嫌棄它,又懶又肥不說,餓上一年半載,一點肉都不帶掉的。”

“挺好的。”豌豆坐回去:“有一股寵辱不驚的架勢。”

“過獎過獎,我去給你們倒點水喝,等一會吧。”老朱推開一麵的門,去廚房倒水了。

等老朱倒完水回來,蛙精終於爬到門檻這裡了。

外麵那條路雖然寬,但也沒寬到遙不可及的地步,它這速度可想而知了。

要不是隨景聽老朱說過,蛙精是連他都不願意搭理的性格,恐怕還會以為蛙精是故意的。

“加油加油。”豌豆拍了拍手:“到桌子上來。”

“它跳不上來吧?”隨景上前伸手,想讓它爬到自己手心上。

“不用不用。”老朱製止他:“它不喜歡彆人碰它。”

“哦,好吧。”隨景抽回手:“它挺有個性的。”

“我當時撿到它的時候,也沒想到它這麼有個性。”老朱無奈道:“不過沒辦法,這麼多年,都有感情了,舍不得打舍不得罵的。”

他剛說完,蛙精‘呱呱’一聲,抬起頭,猛地跳到了桌子上。

桌上放著的一張紙被它拍飛在地,老朱走過去撿起來:“肥肥,把信吐出來吧。”

“呱呱。”

蛙精張大嘴巴,對著老朱,吐出一疊信封,全砸在了他臉上。

隨景和豌豆看的目瞪口呆。

老朱伸手接住,放在桌上:“咳,它現在正鬨脾氣的,之前它在井裡睡的好好的,被我叫起來了。”

“呱呱!”蛙精跳到信上,蹦了兩下,然後跳下桌子,慢吞吞的準備爬回石蛙裡去。

“還、還挺有脾氣的,不錯不錯。”隨景道:“你有它在身邊,日子不愁沒意思啊,不過它好像不太願意當郵筒的樣子?”

“哈哈,沒事沒事,它就這樣,鬨兩天脾氣就消停了。”老朱道:“正好借這個機會,讓它好好活動活動了,它做事還是很靠譜的。”

“嗯,那就好,咱們看信吧。”

信不多,數了一下,總共十二封,三個人六隻手,很快就拆完了。

“這麼多要膏藥的。”隨景道:“八封膏藥,一塊五毛錢。”

“恐怕這些人是想來試試水的。”豌豆道:“畢竟是往外扔錢,在不知道可信不可信的情況下,有錢來我覺得已經很好了。”

“嗯,我知道,我不是嫌少。”隨景道:“我是在想,要怎麼送貨上門才好。”

“讓小白去。”豌豆道:“最好是三更半夜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不能讓他們知道是誰送的。”

“有道理,豌豆說得對。”老朱道:“要送就要隱秘,從大門外麵塞進去就行。”

“好,聽你們的。”隨景摸了摸包袱:“就是要辛苦小白了。”

“不用辛苦,對它有好處。”豌豆道:“它現在體能太弱了。”

“一晚上從縣城到村子裡能兩個來回不成問題,不算弱了吧?”隨景道:“不愧是當師父的,要求真高。”

“你不懂。”豌豆搖頭:“它離真正的快還差得遠。”

“好好好,我不懂,咱們看信,看信。”隨景表示認輸。

除了這八封要膏藥的信,其餘四封都是那種家裡有事的,洋洋灑灑的寫了好長,有一封甚至寫了七八頁!

四封信裡隻有兩封放了錢,其中一封就是這個最長的。

長的這封可謂是財大氣粗,放了十塊錢。要知道,這些隻是定金。

另一封放了三塊,也不算少了。

三人一人選了一封信來讀,最長的那封在隨景手裡。

他不能因為太長就不看,相反,他需要做的就是認真看。

豌豆拿的是沒有放錢的信,她匆匆掃了兩眼,就嫌棄的放下了:“什麼啊,求子求到這裡來了?”

她拿起最後一封沒放錢的,也是掃了兩眼,無語道:“這個是問什麼時候能換個媳婦的。”

隨景正在認真看信,沒有理她,老朱抬眼禮貌的朝她笑笑,然後又繼續看自己的。

豌豆向後靠在椅背上:“看來,不花錢的確實有不花錢的理由,真正有事的人,才會抓住任何有可能救命的稻草。”

她發表完感慨,老朱也看完了信:“豌豆你說的對,這封就是家裡出了事的。”

“什麼事啊,跟我說說。”

“這個人說,有人要害他,害他全家。”老朱道:“他們家裡吃飯總是食物中毒,已經好幾次了,縣醫院跑了好幾趟。現在不敢在家做飯了,都是出去吃,工資不夠,快吃不消了,最近都在啃窩窩頭。”

“.....那三塊是真不少了。”豌豆道:“也怪可憐的,不過有可能是人下的手。”

“不是,他說了,做飯的時候全家人都圍著,沒有外人,幾雙眼睛盯著呢,沒有問題。”老朱給她指信最後的幾行字:“但是一到吃的時候就有問題了。”

“哦,還真是,餐具也換了好幾遍。”豌豆歪頭去看:“那說不好真是有東西作怪。”

她自己就是妖精,不過說起‘東西’來,倒是一點也不結巴,老朱都驚訝了。

“豌豆,你是要跟著隨景除妖嗎?”

“是啊,在這裡害人的妖精,確實不該留,這不是破壞咱們跟人的關係嘛。”豌豆道:“老朱你不也是在幫忙嗎?”

老朱搖搖頭:“我也是幫我自己,畢竟我現在已經不是妖精了。”

“嗯,也對,後世不問前生,我懂。”她把桌上的信一封封整理好:“不過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談成的?還有,你這旅社太冷清了,這麼半天,一個人影都沒有。”

“哈哈,那我給你講講。”老朱道:“等我講完,隨景估計就看完了。”

豌豆也是沒話找話,其實這些事隨景已經跟她說的七七八八了:“嗯,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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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不等他說完,隨景已經看完了,他閉了閉眼睛,一頭栽在桌子上。

“喂,你沒事吧?”豌豆拍了拍他,伸手把信拿過來:“這信上是有什麼東西嗎?把你打倒了?”

隨景擺擺手:“讓我緩緩。”

豌豆把幾張紙弄整齊,準備也看一下是怎麼回事。

老朱好奇死了,走到這邊要一起看。

兩人看了一眼,還好,再看一會,紛紛皺眉。

老朱看不下去了,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隨景,喝點水吧?”

豌豆把信放下,憐憫道:“算了,讓他歇會吧。”

這封信很傷人,不是說故事有多傷人,而是上麵的錯彆字.....實在是太多了!

有些詞不達意就算了,語句還不通順,甚至囉囉嗦嗦重複好幾遍。

還有最致命的一點:字太太太醜了!已經到了需要去腦補的程度。

有心思猜測上下句的意思並從頭到尾讀完的隨景,是個勇士。

“錢真的不好掙。”豌豆道:“我決定了,以後要少吃點,給隨景省點錢。”

“給他省錢?”老朱有點不明白他倆的關係:“為啥呀?”

“我現在的身份是下鄉知青。”豌豆道:“住在他家的,現在就是吃住都是他的。”

“哦,那你這身體撐不到年底分紅吧?”老朱道:“等這身體不能用了你怎麼辦?”

“要不...你給我出出主意。”豌豆道:“我該怎麼不讓彆人懷疑的從村子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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