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們的權利把書院封了?”袁成頭上青筋都要迸出來了——
這都是哪兒冒出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還真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王爺和王妃了。
“說是書院違反了朝廷律法, 那你倒是說說,乾犯何律何法?”齊淵也是氣的不成——
大家正好好的在書院中抄錄書籍呢,結果這些差人突然就冒了出來, 還把大家給趕了出來。
急怒攻心之下,手裡拐杖不停搗著地,一副對方不給個說法, 下一步就會舉拐杖打過去的樣子。
其他大儒並書院先生也都又驚又怒:
“說什麼官府差人, 簡直就是土匪!”
竟然直接把書院學生驅趕出去,還說什麼要查封書院。
封書院什麼的, 他們自然不怕, 可問題是很多珍貴典籍都在書院中呢。包括價值連城的《語苑》那幾本。這樣說查封就查封, 那些書籍怎麼辦?
本來因為書館尚未完工, 這些珍貴典籍是放在郡君府的。隻是這段時間前來瞻仰書籍的人太多, 齊淵幾人就建議,把書挪到書院這邊來——
之前山長也說了,一俟書院書館建成,所有書籍,大家均可借來一讀。
齊淵等人卻以為,即便是借閱, 也不能直接把原書拿出來, 不然真損壞了,那可是哭都沒地方哭去。幾位大儒一商量, 索性,每人負責抄錄一本,往外借閱的話,隻借出這些手抄本即可。
為了便於抄錄,就暫且把典籍原書放到書院中來。
誰想到這才送過來不到旬日, 州府胥吏竟然就把書院給封了。
那胥吏已經指揮著差人貼好封條,看齊淵等人這麼說,冷笑一聲:
“那些典籍與爾等何乾?根本就是贓物!”
“你說什麼?”齊淵頓時就懵了,“什麼贓物?典籍根本是我們山長自己捐贈……”
“是不是自己捐贈,到州府那裡對質就知。”胥吏臉色卻是更冷,“人家原主可是在州府等著呢,到底怎麼回事,去州府那裡走一趟便知。你們若是明白的,還是少摻和這件事,不然,萬一落得和江洋大盜同罪,哼哼!”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齊淵等人一時隻覺得遍體生涼——
什麼大盜,什麼失主?
胥吏的意思是,那些價值連城的典籍,全都是山長搶掠的?而山長,其實是江洋大盜?
那郡君娘娘……
“不可能!”齊淵卻是第一個否定——
這段時間和蕭恪的相處,小夥子雖然性子沉悶了些,卻是個光明磊落的。怎麼也不可能做出這樣殺人越貨的事。
雖然沒有見過那位清苑縣上下當成菩薩一樣恭敬的郡君娘娘是何模樣,可既然是受了郡君娘娘特意委派,如何也不可能挑選個作奸犯科的江洋大盜啊。
思來想去,齊淵還是覺得,應該是對方圖謀不軌。
“不可能?或者,你也是一夥的?”那胥吏陰森森的看了齊淵一眼,“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帶走。”
“你們要做什麼?”沒想到胥吏竟然如此行事,陳鼎等人當即圍了過去。
一番推搡下,那胥吏忽然倒在地上,捂著腿就開始嚎叫起來:
“哎呀,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其他差人聞言直接拽出腰間兵器,刀尖直指向陳鼎等人:
“竟然敢襲擊官差,你們這是要造反!”
嶽文山和蕭恪帶著人正好趕到。
瞧見這一幕,嶽文山隻覺從頭涼到了腳,模模糊糊意識到,對方的目的,好像不但是衝著書院的那些典籍,還指向了姚郡君,甚或睿王殿下。
要知道襲擊官差,嚴重了可是殺頭的大罪。再要扣上個民亂的大帽子,那可不但是這些人獲罪,就是遠在京城的郡君和睿王怕是也要受牽連。
擦了把冷汗,忙上前:
“諸位息怒,這些都是誤會……”
話音未落,就被一個官差惡狠狠的推開:
“是不是誤會,到了越州府,自然有分曉!”
說著,刀尖指向蕭恪:
“你就是書院山長?拿下。”
蕭恪卻是和沒聽到一般,彎腰扶起坐在地上的齊淵:
“諸位先生先去後麵歇著。些許小事,無足掛齒。”
“小事?”那官差獰笑一聲,“好大的口氣!”
“如今失主可就在越州府衙坐著,你們殺人越貨不算,還襲擊官差,根本就是死罪難逃。”
“把他拿下,帶上贓物,押送越州府。”
說著倒轉手中兵器,刀背就要往蕭恪頭上砸。
隻還沒有靠近蕭恪,就被斜刺裡探出的一隻手捏住胳膊,下一刻隻聽哢嚓一聲響,那差人的胳膊直接就被卸了下來。
官差明顯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清苑縣,竟然有人明知道他們的身份,還敢反抗。等回過神來,胳膊已經無力的耷拉下來,疼的頓時慘叫起來:
“我草你大爺,你們竟敢……”
後麵的話還沒有罵出來,那捏斷了他胳膊的漢子又一抬手,直接把他下巴也給卸下來了。
一番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嶽文山嘴唇都是哆嗦的:
“蕭,蕭山長……”
這位蕭山長,可是闖了大禍了!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看這胥吏耀武揚威的樣子,九成九是府台麵前的紅人。結果蕭山長的手下竟然直接把人給打了,還下手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