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澤林:“那薑姒那邊我讓徐銘把她帶過來?”
江嘯宇吸了口氣,“不用。”
喻澤林:“哦哦哦,那她那邊怎麼辦?”
江嘯宇:“我去。”
喻澤林一頭問號,親自去接姑娘,這還是他認識那個江小野嗎?
但是想著自己少個活乾,心中卻是竊喜,多點時間摸魚總比給他當牛做馬好。
但是去找薑姒前,江嘯宇還是準備先去看一趟釋空鉉。
走到房門口,邊邵在外麵打著瞌睡,房門大敞,江嘯宇也沒有敲門,直接進去。
然而,裡麵的一
幕卻讓他突然之間目光冰凝。
不用去青雲閣,
薑姒就在釋空鉉房中,
手環抱著釋空鉉像是在給他寬衣解帶,釋空鉉卻也是隔空虛抱著她。
她本是天生尤物現在的姿勢,讓她正好凹成一個極為動人的曲線,那豐盈之處離著釋空鉉的胸膛幾乎隻有一指距離。
突然之間,窗幔燃起了火焰。
釋空鉉回過神,本是頓在空中的手,雙指豎起順便施了個法術,滅掉了燃燒起來的窗幔上的火焰。
他目光移向門外,隻見一道修長的身影立在自己門口,他背光而立,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薑姒不知道剛才那一瞬間的變故,好不容易解開釋空鉉的腰帶,準備起身。
她不知江嘯宇已經無聲無息出現在她身後,她為了給釋空鉉解腰帶,貓著腰,她身後的江嘯宇準備將她她拉離釋空鉉。卻不想手指剛靠近薑姒,釋空鉉本在空中那隻手卻擋在她身前。
瞬息之間已是無數招數相交。
那雙波瀾不驚的琥珀色瞳孔之中,帶著一種讓江嘯宇看不懂的神情。
赤炎金光一瞬間迸射。
薑姒這才覺得不對,急忙站起來,不想江嘯宇離她太近,她一站一退就貼在了他身上。
她驚得立刻想彈走,不想他逼得太近,她站在聖子床前根本沒有餘地,她隻能突然手撐著床,前麵按住聖子,後麵被他擋住,夾在兩人之間。
這尷尬無比的姿勢讓她血脈逆流。
聖子因為被她雙臂所困,也微微一怔,落了下風。
江嘯宇,一把扣住薑姒的肩,將她從釋空鉉身上拽了起來。
薑姒半晌才回過神,她轉過頭看著身後的江嘯宇,“你做什麼?!”
不想江嘯宇目光卻是森冷淩冽,反問道:“你在做什麼?”
薑姒莫名其妙,自己怎麼莫名有一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我在給聖子脫衣服!”
她這麼一說,江嘯宇臉色更冷了些,眯著眼看著她。
薑姒:“我……”
這時候聖子看著江嘯宇,道:“她要幫我看傷,我無法自己脫下衣服。”
江嘯宇看著聖子,似笑非笑:“邊邵不是在外麵?這種事需要她來做?”
聖子看著他,“嘯宇,你想說什麼?”
江嘯宇此刻已經恢複了那漫不經心的表情,幽幽道:“怕你被妖女給吃了。”
然後抱著手看了一眼薑姒,“這小妖精可是有前科的。”
薑姒知他指的是什麼,白他一眼後,避開了他的目光。
聖子聽到此處,又看著兩人之間的目光流轉,目光之中流露了一絲微不可見的情緒。
這時喻澤林氣喘籲籲抱著一大疊書進來,再次打破了三人詭異氣氛。
江嘯宇使喚喻澤林給聖子退下了衣服,薑姒給聖子查看傷口時,聽到江嘯宇道:“我找了所有關於蠱蟲的書。”
此話一出,本還暗自生氣的
薑姒看向江嘯宇,蠱蟲的書?
釋空鉉聽到此處,正色道:“講真?”
他道:“我們小野哥什麼時候說過大話。”
說罷喻澤林放下靈囊一抖靈囊,一本本書嘩啦啦開閘一般落了出來。
瞬間將本是寬敞的房間淹沒了一半,堆得像一座小山。
聖子:……
江嘯宇轉眼看著他,“你個二貨。”
隨即他抱著手道:“整個山海界對蠱蟲有記載的書都在這裡。”
這話說得很大。
整個山海界?
聖子:“我蒼南殿也有蠱蟲的書籍,可是我們的藏書從不外借。”
江嘯宇從書山之中找到一本遞給聖子:“你說這個。”
聖子翻了兩頁,臉上露出了疑色,歎道:“摹本。”
江嘯宇:“蒼南殿的經文管理極其嚴格,可是這樣並不重要的藏書雖不外借,卻可,要拿到臨摹本也並不難。”
蒼南殿自然不可能讓人拿著紙筆進去抄寫,必然是讓一個記憶極好的人進去後出來謄寫在紙上。
果然是好手筆。
喻澤林歎了口氣,“有錢能使磨推鬼。”
薑姒:“這要花很多錢吧。”
江嘯宇沒有回答。
薑姒:“我可是沒有錢還你的。”
江嘯宇:……
他冷著臉道:“你是掉錢眼裡了?”
薑姒鬆了口氣,“你不找我要錢就好。”
江嘯宇,“出息。”
薑姒:“英雄也被五鬥米折腰。”何況遇到你個江扒皮。
喻澤林一旁感同身受地小雞啄米般點頭,但被江嘯宇那鋒利的目光淡掃,立刻禁聲。
江嘯宇對著薑姒道:“過來一起看。”
薑姒還未有動靜,一旁的聖子道:“我也與你們一起。”
江嘯宇卻也拒絕道:“你現在不宜勞累。”
聖子還欲開口,薑姒也道:“他說得沒錯,你現在要休息。”
聖子抿唇看著薑姒,“此事因釋空鉉而起,我又怎能置於事外?”
喻澤林聽到此處忍不住道:“小野說因他而起,聖子你說因你而起,到底因誰而起?”
江嘯宇與聖子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要不,我們先去看書吧。”薑姒有些為難,轉頭看向聖子:“你還是好好休息,彆讓傷口裂開了。”
聖子這才歎一口氣,答應了薑姒。
江嘯宇看了一眼薑姒,“後麵有書房,跟我來。”
然後轉頭對喻澤林道:“你把這些書收拾好帶過來。”
喻澤林:“為什麼又是我?”
“你可以不來。”
“來來來!我這就來,碧水多久還我?”
聖子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微微歎一口氣。
*
喻澤林看著書房裡滿書架,滿桌子,甚至在
地上堆得很高的書,歎了一口氣,道:“山海界關於蠱蟲的書竟有那麼多嗎?這猴年馬月才能看得完?”
薑姒答道:“我們見到了蠱蟲的樣子,這樣會好找一些。”
江嘯宇抬頭看她,“那麼快衝向你,你見到了?”
薑姒:“看了個模糊的大概。綠色蠕蟲,身上卻有翅膀。”
江嘯宇:“翅膀幾對?”
薑姒想了想:“太快了看不清,不止一對。”
江嘯宇:“三對半。”
喻澤林,“什麼叫三對半。哪有飛的東西翅膀不對稱的?”
江嘯宇:“一隻翅膀長在背正上方,左右扇動,也算對稱。”
薑姒驚奇:“它那麼小,速度那麼快,你卻看得那麼清?”
江嘯宇:“那是對你們來說。”
薑姒想起他電光石火能在空氣中摩擦起火般的速度,確實,那蟲子未必能比他快。
但三對半翅膀對薑姒和喻澤林來說太抽象,在喻澤林的要求下,江嘯宇勉為其難地將那蟲子畫了出來。
喻澤林看著江嘯宇筆下的蠱蟲,不禁感慨道:“宇哥,你這畫技,從小到大,硬生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薑姒瞥了一眼江嘯宇的畫,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江嘯宇握著筆,似笑非笑地看著薑姒:“你來?”
薑姒:“可我又沒看到這蟲子長什麼樣?”
江嘯宇:“我說你畫。”
薑姒也擰不過他,隻是握著筆,沒想到一筆下去,就杵在了紙上。
這毛筆怎麼比想象中還要難用啊!
這次輪到江嘯宇笑了起來,對她杵在紙上的那個黑疤道:“這是你自畫像?”
薑姒:“幼稚!”你才長這個樣子。
江嘯宇看著她,“你膽是越來越肥了是吧。”
喻澤林看著兩人筆下的大作,歎了口氣,“不然我來?”
終於在江嘯宇的敘述下,喻澤林用工筆畫栩栩如生地將蠱蟲再現。
三人以這個為標準,迅速在書中翻找。
隻是大多書沒有圖而是文字敘述,所以要一行一行讀字,也是相當大的工程量。
喻澤林發現自己沒看一本,薑姒和江嘯宇就看了四五本。
“我第一次見到看書速度能夠跟小野比的人。”
薑姒沒有否認,她看書的速度確實是極快,也是傳說中的過目不忘。
隻是不想江嘯宇居然和她不相上下。
江嘯宇也看了她看過的書一眼,倒是第一次見到與自己看書速度差不多的。
喻澤林第二本沒看完,就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地打,江嘯宇不勝其煩,將他趕走。
書房中隻剩下江嘯宇和薑姒。
薑姒感到不是很自在,她看了看江嘯宇,但他還是專心在看著書,她也繼續查找。
可是沒有喻澤林的緩和,江嘯宇的存在感變得更強,即便他隻是在看書,但是和他獨處一室都讓人無法放鬆。
薑姒抱著書,準備去外麵走廊上看。
她剛剛站起來,江嘯宇抬起了頭,漆黑的眸子情緒莫辯地看著自己,“怎麼?怕我吃了你?”
還不等薑姒反駁,江嘯宇將手撐在地上,身體後仰,不懷好意地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薑姒抱著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怕什麼?”
江嘯宇:“怕你對我見色起意。”
薑姒:“你……”
江嘯宇翻著書悠悠道:“沒中情蠱時都那麼那樣,中了情蠱,我可不得保護好我自己?”
薑姒:“你,你害不害臊?”
江嘯宇:“主動的人又不是我,我害臊什麼?”
薑姒被他一激,臉上泛紅,心跳開始加速,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江嘯宇看他臉色不對,收起了痞裡痞氣的表情,正色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