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2)

江嘯宇猛然回頭看著薑姒,“他說什麼?”

薑姒被他這麼一看,居然有點心虛,想解釋此雙修非彼雙修,況且妖王不是男的。

可是轉念一想,解釋個屁啊!

自己為什麼要給他解釋?

薑姒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江嘯宇的表情卻不是這樣認為的。

她道:“我用合歡宗煆靈雙修法給他治病了。”

隻見江嘯宇劍眉一挑,隻聽“噌——”一聲他手中剛收回的劍瞬間出鞘,直破長空,向妖王劈去。

還不來得及眾人驚呼,兩人瞬間在空中廝打起來。

要知道雷靈根的白離本就以快聞名,卻不想江嘯宇的速度電光石火絲毫不遜色,眾人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兩人招式,隻見火光四濺。

一道道強悍的靈力震得草木飛揚。

禦花園一片狼藉,彩蝶亂舞。

紅蝶自然不能讓妖王受傷,於是叫了三百射手以利劍對著他們,想要射下江嘯宇,可是兩人這個速度,哪裡是瞄得準的。

再後來,身體並未痊愈的白離舊傷複發落了下來。

而此時紅蝶已經叫來了軍隊,將他們層層包圍。

再後來……

薑姒就陪著江嘯宇踉蹌入獄了。

*

薑姒第一次蹲大獄。

薑姒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蹲監獄。

她和江嘯宇的牢房隔了一道鐵欄,兩人各在一邊。

被連累入獄的她氣不打一處來,看了一眼江嘯宇,他正坐在牆下,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樣子依然帶著幾l分懶散,但是不知為何,卻也看得出他的陰鬱沉默。

從始至終,那是一言不發。

薑姒實在搞不懂,她站起來握著鐵欄道:“你才說不戰條約,怎麼又在人家地盤上和人家的君主打起來?這個樣子像是講和的態度嗎?”

江嘯宇隻是挑起他淩厲的眼,冷冷瞥了薑姒一眼。

冰冷,淩冽,隨後似是懶得理自己一般,又轉過了頭。

薑姒不明白這家夥怎麼了,但是也不想去和他一般見識,不和他慪氣。

兩人陷入了相當長的沉默。

不知為何,薑姒覺得江嘯宇好像這次真的很生氣,想著若非為了給自己找解藥,他性格也不會來這裡,於是主動開口道:“你來換狼王不劃算啊。”

江嘯宇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隻是轉動自己手上的戒指,黑曜石在他冷白的手指上顯得有些森然。

大牢裡陰森森的,江嘯宇的氣場也陰森森的,薑姒覺得極為難受,“你倒是挺厲害,紅蝶好像對簽約的事態度有了轉變。”她給了個台階,希望他能夠順著下來。

不想他依然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像是沒有聽見。

薑姒又道:“合歡宗的事我也問了,白離說他概不知道此事,我倒覺得他不會騙我。”

此時江嘯宇隻是把玩戒指的

手指更加用力了一些,卻依然沒有理會薑姒。

這次來妖界還有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找異血之花。

她道:“異血之花他也答應了在綻放之時便帶我去采摘。”

異血之花隻在月圓之時綻放,這位小妖王倒是沒有半點吝嗇,一口答應薑姒。

而此時,江嘯宇終於轉過頭,那雙漆黑的眼逼視著自己。

“你和他很熟?”

薑姒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道:“還好。”

她與白離相處時間不算長,關係除了上次他想咬死自己外,其他時候大多還好,特彆是他化身小毛球的時候,還怪可愛的。

當然薑姒也不能真情實感地說他可愛,因為江嘯宇和妖王算是宿敵,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這個是是而非的還好,應該也不至於得罪江嘯宇。

這本該是一個不錯的回答。

江嘯宇緩慢轉動著手上的戒指,像是在品味她這句“還好。”

終於,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眼看著她。

輕飄飄地道:“隻是還好,你便與他雙修了?”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薑姒一怔。

他語氣冰冰涼涼,但是聽得薑姒卻滿臉發脹。

但隨即又覺得不對。

此雙修非彼雙修。

合歡宗是有多種雙修術,但是她用的又不是那種……

就算是他人的雙修,他也沒什麼對自己生氣的理由吧。

她想了想與江嘯宇的情分,一直以來,兩人的關係說不上多好,雖是同門,他肯定沒把自己當成過師妹,談不上什麼師兄妹的情誼。

合歡宗藏書閣那一事……

想到這裡她臉色更加是燙得不行。

江嘯宇不會是因為那件事覺得……

那日的事她恨不得忘到九霄雲外,她覺得以江嘯宇的性格也必然不會把它當成一件事。

況且他們也沒有實質性地真發生什麼,她還不至於說要為他負責。

此後他們也說得清清楚楚,她解了蠱,他入了化神,他們兩個就橋歸橋路歸路。

現在他這個反應,怎麼有點……

像在吃醋。

這個想法掠過心頭的時候,係統立刻跳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當時就說了讓你離他遠一些,不要答應他那些要求嘛。】

薑姒:【我怎麼和他牽扯上的?最初還不是你為了領取那一萬靈石,控製我讓我去給赤炎治病。】

係統頓時禁了聲。它又怎麼想到為了這一萬靈石,他們此後又糾葛了那麼久?

【天道之子命中沒有情緣,如果要是我們破了他的命道……】

薑姒耳根都聽起了繭子,道:【就是破壞天命,破壞了天命便會遭到懲戒。】她都可以背下來了。

薑姒道:罷了,人家隻是問了幾l個問題,我們就想到那麼多,也許隻是自作多情。

薑姒試探地對鐵欄那邊的江嘯宇道:“你……生氣了?”

她細細觀察江嘯宇的表情。

江嘯宇的麵色先是淡淡的一凝,隨即帶了幾l分嘲諷,“我氣什麼?”

薑姒覺得他這個語氣陰陽怪氣的。

她想來想去,本能地道:“妖王其實是個女的。”

不想江嘯宇笑了一聲,用一種看白癡的表情看著薑姒。

薑姒被他這麼一看,也氣不打一處來,“你這麼看我做什麼?他本來就是一個女人啊。”

江嘯宇眯著眼,“你怎麼看出他是女人的?”

薑姒結結巴巴地道:“看了,看了他第一性征。”反正是沒那啥的。

江嘯宇:“什麼?”

薑姒知道江嘯宇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咄咄逼人的性格,於是往他腰下隨便一指,“那裡。”

江嘯宇指尖一用力,隻聽“啪”一聲,他那價值不菲的法戒直接被捏斷了。

他臉色徹底僵了下來,連那股子漫不經心的慵懶也一掃而空,“煆靈雙修?需要脫衣服?”

薑姒:“我,我,不是!我沒和他雙修的時候脫的!哎呀!不是!他脫我沒脫!”

薑姒不知道怎麼被江嘯宇此刻氣場弄得有點口齒不清了,最後道:“我就是想知道他是男是女,反正就不是男的。”

隻聽江嘯宇一字一句道:“妖王,有著鮫人血統,可以選擇性彆。”

薑姒一愣,抬頭看著江嘯宇。

發現他隻是淡淡看著自己的手指,剛才捏碎的戒指把他的手給割破了,鮮紅的血滲了出來。

快要對妖王先擺爛的係統支棱起來,重燃鬥誌。

江嘯宇也是離開後讓人收集了關於妖王的信息,小妖王如果能夠繼承先祖牛魔的闌尾,也不排除有鮫人的特性。

鮫人在成年前全是美麗的女性,隻有在需要繁殖的時候其中一位會變成男性。

一旦變成男性就無法變回來,所以她們會非常慎重地選擇,儘量延緩變性的時間,所以傳說中鮫人多是美麗的女性。

這讓薑姒想起她診所裡養海水缸的同事,聽說他養的小醜魚就是如此。

有鮫人血脈的妖王,雖不及鮫人那般女性特征明顯,但卻也是可以在關鍵時候選擇自己的性彆。

薑姒聽完震驚之餘,還是道:“那還不是女的。”

江嘯宇緩緩抬眼冷笑道:“可老子怎麼看他喉結都要長出來了?”

薑姒:“我怎麼沒看出來?”

江嘯宇:“你成天盯著他喉結看?”

薑姒:“……”

薑姒被氣得不再和他說話,背對著他睡覺。

可在隻鋪了一層草的堅硬石床上,薑姒怎麼可能睡得著?而對麵的江嘯宇卻是抱著頭,自顧自地閉目養神。

自那以後再也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薑姒躺在床上卻發現身體開始不對勁。

合歡蠱如期發作了。

她先是感到一股燥熱,心中開始有些隱隱發癢,她對江嘯宇道:“江嘯宇,那個,那個藥,能給我下嗎?”

過了許久,江嘯宇眼睛也不睜開,淡淡道:“自己來拿。”

薑姒看著前麵的鐵欄,“就是過不來所以才……”

江嘯宇:“區區一扇鐵欄而已。”

薑姒:“區區一扇鐵欄?你不要無理取鬨好不好。”

不想江嘯宇沒有說什麼,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眼都不斜地拋向薑姒。

薑姒手伸過欄杆,堪堪接住。

她打開藥瓶,取出了最後一顆藥丸,她也知道這藥價值不菲,她道:“謝謝啊。”

江嘯宇卻不再理會她。

薑姒吃下了藥後,那種火燎貓爪的感覺沒有了,但是身體為了排斥這剛活躍過的情蠱,又開始驟然發冷。

這幾l次的修行讓薑姒靈根靈脈變強,平日裡普通的寒冷可以忍耐,但是這蠱蟲剛剛活躍過,身體為了殺死了它玩了命的降溫。

隻見她握住的鐵欄都開始凍出了冰花。

在得到異血之花,煉製出解藥之前,唯一能克製住這冷的,隻有江嘯宇。

而此刻江嘯宇卻隻是躺在鋪了乾草的石床上,再次合上了雙目。

薑姒不好意思也覺得不該開口向他求援,畢竟是要靠他的體溫給自己取暖。

她抱著身體越來越冷,牙冠也開始發著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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