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2)

係統雖然不想她與江嘯宇再有瓜葛,可是卻也不能看她這麼冷死。

於是道:【宿主,你忘了,你現在不是會煆靈雙修法嗎?】

薑姒一愣,突然想起,之前她與妖王就是如此,隻需要掌心對掌心,交換彼此的靈氣,然後在靈脈中鍛造。

薑姒一想,覺得可行。

於是轉頭對江嘯宇道:“江嘯宇,你能幫幫我嗎?”

江嘯宇瞥了鐵欄一眼,含了一絲冷笑,“怎麼幫?”

薑姒道:“我們隻需要掌心對掌心就行,就像……”

江嘯宇入獄後第一次將目光移到了她身上,冷冷看著她,如果他的目光真的是刀,那就恨不得割斷她的喉嚨讓她把接下來的話咽下去。

可是偏偏薑姒不喜與人對視,根本沒有看到他的目光,隻是認真道:“與妖王那樣。”

隻聽江嘯宇收回了目光,躺在甘草上,看著石壁悠悠重複:“與他那樣?”

薑姒沒有反駁,在江嘯宇眼中就是默認。

江嘯宇坐了起來,“薑姒,你不要後悔?”

薑姒並不明白他話中意思,但是卻被他的氣勢逼得往後退了退。

隻見一道火龍從他腳下竄起,迅速向薑姒襲來,薑姒準備施法擋住,但是那紅龍卻在鐵欄處猛然上竄,舔舐這黑色的欄杆。

黑色鐵欄隻在頃刻之間變成了紅色。

薑姒詫異地看著這一幕,以鐵欄為界的兩邊監牢,一邊凝了一層霜花,一邊燃起了熊熊大火。

少年在火中朝她走來。

“江嘯宇?”

卻見他長腿狠狠一踢,發紅的鐵欄直接被他整個踢掉了下來。

薑姒看著落在地上化成紅色鐵水的鐵欄,想起他剛才的話:區區這麼點東西,也攔得住你?

他不是在為難自己,而是真的根本不把這鐵欄放在眼裡,也不把這監牢裡的一切放在眼裡。

他蹲在了薑姒的麵前,身上還帶著烈火,一字一句對薑姒道:“怎麼,不是要和我雙修麼?”

薑姒看著那如火般的少年,她渴望著他的溫度,但是卻又從心中發出恐懼。

亦正亦邪的他,此刻哪裡像個風光霽月的少年仙君,而是像一個浴火而生的閻魔。

他不給自己任何猶豫的逃避的機會,隻是用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後與他的掌心相貼。

隻在一瞬間,他那可以燎遍荒原,帶著極強侵略性的氣力從她掌心的靈脈湧入,解凍著她一根一根冰凝的靈脈。

讓她從冰冷中解脫的同時,也讓她承受不住。

她想收回掌心,卻被他的手掌抵住了背。

煆靈雙修術是江嘯宇與自己一起通過合歡宗的一本本秘籍摸索出來的。

最初也是他為了讓自己提高修為,提出了這種修法。

此後但凡煆靈雙修,他也會循循善誘,隻是讓自己通過這種修行,更好地控製靈根。

那時候她也會偶爾難受,但更多的是覺得累。

後來便是她用這個方法將自己聚集的靈氣傳入妖王靈脈,當時自己的水靈根碰到他的雷靈根也被電了個遍。

她以為已經足夠刺激,不想水的克星永遠是火。

她這才知道之前修行時江嘯宇對她是多麼地克製和溫柔。

他的烈火在自己的每一根靈脈中橫衝直撞,撞破了她冰凝的靈脈的一瞬間,帶著解脫的快慰,但是很快被烈火入侵的她又有著被灼燒的疼痛。但是一瞬間她的水靈又被烈火蒸騰。

她在那一瞬間又變成了蒸汽一般,慢慢蒸騰,飄入雲端。

可是她的靈根也不示弱,再次凝結,與其抗爭,於是這個過程不斷反複。

她在這個過程中也仿佛與她一根根靈脈一樣,是冰,是水,然後化成霧,最後變成了雲。

雖然有著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從未體驗的快樂。

在這化雲的過程中,她幾l乎是失聲尖叫出來,想要逃脫這烈火的包圍,而江嘯宇卻緊緊扣著她讓他承受著他的洶湧,他的憤怒。

她的靈根在他的一次次攻擊與較量中越發變強,叫囂著成長,叫囂著與他較量。

可最後薑姒卻受不了求饒著投降,可江嘯宇哪裡是那麼聽話的人。

直到最後,她的本體似乎也化成了一團水,在那火焰中沉沉昏睡過去。

江嘯宇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少女,也發出了一聲歎慰,有些暢快淋漓地看著遠方。

爽。

*

薑姒是被外麵兵荒馬亂的聲音吵醒的。

而薑姒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江嘯宇的腿上,而他不管外麵的人多混亂,隻是一隻手拿著書,一隻手撐著身子,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他看著薑姒醒來,道:“就這點本事,我還以為你長進多少?”

他之前陰鬱的麵色一掃而空,此刻竟有幾l分愉悅之色。

薑姒卻覺得哪哪都有些彆扭,她坐起來急忙整理了一下還算整齊的衣服,聽到江嘯宇繼續懶洋洋道:“我和那妖王哪個厲害?”

薑姒一聽,頓時滿臉通紅,不去理他,她看著外麵湧進來的人,“怎麼了?”

江嘯宇:“自然是來救火的。”

剛才江嘯宇那一把火,直接把人家的地牢給燒起來。

而此刻薑姒發現,兩人都在火焰之中。

薑姒發現自己現在是越來越不怕火了,而外麵的人正使儘全身解數在救火。

薑姒直喊頭疼,本就是來講和的,現在怎麼越搞事情越大?

她對江嘯宇道:“你快把火滅了。”

江嘯宇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我隻會放火,不會滅火。”

薑姒語塞。

江嘯宇道:“你倒是可以試試。”

薑姒一訥。

江嘯宇:“方才與我修行那麼久,總該不會一點長進都沒有。”

薑姒想了想,抿了抿唇,盤腿而坐,手掐蘭指。

慢慢凝聚著空氣中的水汽,然後搖了搖頭,道:“水汽不夠。”

江嘯宇:“找找地下河。”

薑姒再次閉上了眼,開始聆聽水的聲音。

江嘯宇:“聚力,施咒。”

薑姒:“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起!”

隻聽她一聲清喝,無數水柱穿過底邊,爆裂開來。揮灑著撲滅了這一場本是無妄之災的火。

薑姒這才歎口氣。

紅蝶進入地牢,看見兩人皆是無恙並不意外,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江嘯宇一眼,在看到他們之間已經消失的鐵欄之時,薑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似乎在紅蝶眼中看到了一絲古怪的戾氣。

紅蝶像是瞬間明白了這場火的起源,先是看了薑姒一眼,然後看向了江嘯宇。

江嘯宇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不示弱的目光。

江嘯宇的目光似是告訴她:你敢關我,我就敢燒了這地牢。

紅蝶吸了一口氣,但隨即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道:“我地牢不慎起火,幸得二位及時相救。”

看得出紅蝶,其實並不真想得罪兩人,關地牢應該也是當時不得不行的權宜之舉。

於是兩人這地牢半日遊就結束了。

紅蝶這個人挺讓薑姒捉摸不透,她對自己的態度算得上是基本的客氣。

她對江嘯宇,薑姒卻有一種女人的直覺:不那麼一般。

紅蝶等著江嘯宇,與江嘯宇並排走在了前麵。

薑姒不是很懂這些宮闈裡的規矩,隻是反正她走得慢,樂於走在身後。

紅蝶在與江嘯宇說話,問一些人間的事,而江嘯宇卻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答了。

這紅蝶對他,好像極為特彆的模樣,她年紀也不小,本是個風韻的少婦,但是在江嘯宇麵前居然有一種少女感。

薑姒覺得不愧是被天道寵愛的親兒子,自帶傑克蘇光環。

這樣的桃花不斷的男人,若不是被原主弄成了厭女症斷了情根,估計不可能沒有情緣吧。

突然江嘯宇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自己,紅蝶也微微一愣,跟著停下。

薑姒之見江嘯宇看著自己,他與之前不同,目光中帶著幾l分溫和之色,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薑姒一噎,“那麼長的腿,還是跟蝸牛一樣。”

紅蝶眼色微微一暗,但還是保持著一個和煦又端莊的笑容。

薑姒:“我走得慢不慢,又不礙你。”

江嘯宇看著他,道:“我是病人。你得遷就我。”

薑姒:???

你什麼時候又病了?

但是突然想起,厭女症……

他不是說厭女症好了嗎?

可剛才紅蝶想與他接近,剛才他應付紅蝶那幾l句話應該是到了他的忍耐極限。

難不成又複發了?

薑姒快步走了上去,“是了是了。”

直到薑姒走到他身邊,隔開他和紅蝶,他緊繃的肌肉才鬆弛下來。

而紅蝶卻依然保持著她的微笑和儀態,道:“對了,薑大夫,阿離舊傷複發,不見其他禦醫,還是要勞煩你去看一看。”

薑姒正要開口,聽旁邊的江嘯宇道:“陛下舊傷複發是我不是,我一起前去給陛下賠個不是。”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薑姒半點都不信。

紅蝶有些為難,但想了想,道:“那便一起來吧。”

*

“滾!一群廢物!!”剛到寢殿門口就聽見了一些劈裡啪啦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紅蝶歎了口氣,帶著薑姒和江嘯宇走了進去。

白離在看到薑姒出現時,那本是縮成一條線的豎瞳這才慢慢恢複,變成了以往水靈靈的模樣。

“阿……”姒字還沒有出來,在看到門後抱著手悠悠走進來的黑衣少年時,他那雙眼睛立刻又縮成了一條線。

“誰準你進來的!”

紅蝶立刻解釋:“江少俠為之前之事想與陛下賠個不是。”

白離驟然笑出聲來。他冷白修長的手臂撐在床上,帶著幾l分挑釁地看著江嘯宇:

“跪下來磕頭,本王便饒恕你。”

江嘯宇眼皮慢慢撩起,看向華麗的床上在他眼中不男不女極為刺眼的家夥。

兩人這麼對視著。

而薑姒卻好奇地把目光悄悄移到了妖王的喉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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