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一步,薑姒也就拿著釵子回來了。
這釵子有點意思,貓薄荷葉上開的卻是合歡花,她按照紅蝶說的方法對著釵子施了法。
卻聽林間的鳥兒都唱起歌來,並且一一飛到她身邊
·
她覺得有些新奇,準備再玩一次,剛伸出釵子,手中一空,她詫異之時,一轉眼看見了不知何時出現的江嘯宇。
紅蝶目光也移在了江嘯宇的身上。
隻見江嘯宇看著手中釵子,眼中露出幾分諷刺,對紅蝶道:“這薄荷葉上怎麼開得出合歡花?怕這雕釵子的人是沒有半點常識吧。”
薑姒:……
紅蝶笑道:“這是妖界,隻要妖王想,沒有什麼不可能
的。”
她說完,江嘯宇笑了笑,把釵子遞給了紅蝶,“那是在你們妖界,回我們人界戴這樣的釵子怕被人笑話。”
紅蝶依然保持著得體的笑容,卻沒有接江嘯宇遞過來的釵子。
江嘯宇便隨手往她身邊小宮娥的手中一塞,江嘯宇的速度那侍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發現在自己手中,她瞠目結舌支支吾吾地:“這……這……”
江嘯宇卻在薑姒麵前打個響指:“傻看什麼?我給你個更好的。”說罷抓著她就離開。
一直保持著得體笑容的紅蝶臉色漸漸僵了下去。
小宮娥卻是吸了一口氣,好狂妄的口氣。
薑姒詫異看著江嘯宇:“你不是說大話吧。”
江嘯宇嗤了一聲:“我什麼時候說過大話。”
薑姒心中哼了一聲,“那可不是普通釵子,是一個能夠操控鳥給我唱歌的法器。”
江嘯宇冷笑一聲,“你當我瞎還是聾?剛才沒看到沒聽到?”
薑姒:……
薑姒不懷疑連千裡江山圖都能夠找到的江嘯宇會弄不到這樣一個發釵。
可是以他尿性,那給妖界的千裡江山圖他一定會找淩雲子報銷,甚至還會多報點中間差價,可是這發釵,她可不準備自己花錢買。
她道:“我可是沒錢給你的。”
江嘯宇:“你是聽不懂什麼叫做‘送’?”
薑姒:“送是不用還的。”
江嘯宇看著她:“不然呢?”
薑姒覺得像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你腦子今天沒進水吧?”
江嘯宇手提在她後頸處,“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隨著兩人吵吵鬨鬨地離開,紅蝶的臉色越來越暗。
然後對著旁邊的丫鬟淡淡道:“納側妃的事也該催催陛下了。”
最近白離空前忙碌,剛開始接觸政務的他各種不是,至於之前提的將薑姒留下作為後妃這事就耽擱了。
紅蝶一提此事,他手中的書卷顫了顫,然後清了清嗓子,道:“也不急於一時。”
紅蝶道:“陛下年紀尚輕,但是那薑姑娘未必等得了那麼久。”
白離:“本王看她年紀也輕。”
紅蝶道:“不是這個意思,臣的意思是薑姑娘總不可能一直留在咱們妖界,總有一天是要走的。”
白離聽到此處,將手中的卷軸一扔,眼中露出了幾分乖戾的凶光,霍然站了起來。
道:“本王說過,我的傷不好,她不準走!”
紅蝶道:“陛下,你也總不能病一輩子吧。”
白離沉默。
紅蝶還是保持著優雅的笑容道:“那陛下是猶豫什麼呢?”
白離看著琉璃所鋪的地板,道:“我覺得她不會願意做個側妃。”
白離雖然跟她相處不多,但是直覺告訴他,薑姒不會同意。
紅蝶撩起眼皮,幽幽問道:“陛下難不成是想讓她做王後嗎?”
白離:“她的身份做不了王後。”
這句話帶著君王的涼薄,
讓紅蝶有著幾分詫異。
他一夜成長很多,
知道自己雖然享有無上的權力,但是卻也承擔著相應的責任。
他的王後必須是妖族之後,需要強大得能夠幫他穩定國家的家族勢力,更要幫他保證妖族血脈的純正。
她孤身一人,又怎麼擔當得起這些?
他想了想,或許這樣的她,作為一個寵妃在深宮裡在自己身邊呆一輩子,是最好的選擇。
他想了想,道:“姑姑,勞煩你去做些準備。”
紅蝶正要應聲,白離想起了什麼,道:“對了,之前讓你送的那隻萬鳥釵,她喜不喜歡。”
紅蝶訕笑了下,“喜歡是喜歡,隻是……”
白離蹙眉:“隻是什麼?”
紅蝶:“隻是江少俠將它退了回來。”
白離臉色一沉:“本王送給她的釵子,他退回來,你是怎麼辦事……”
他正欲對著紅蝶發火,但卻還是忍了下來。
他把桌上的卷軸一掃,氣勢洶洶朝薑姒房中走去。
他猛地推開薑姒的房門,準備質問她與江嘯宇的關係,薑姒正在午睡,見有人闖入房間,驚醒了起來。
她穿上外衣,從屏風後走出。
白離本是氣勢洶洶而來,但是在看見屏風後走出的那位長發美人時,雙目微微一動,竟是愣住了。
薑姒為了睡得舒服,索性拆了頭發,一頭黑緞般的頭發傾瀉在身後,她身上披著外衣,雖然不露一點風光,但是這樣隨意披著的模樣確實帶著幾分慵懶。
她有些睡眼模糊,歪著頭看自己。
白離一瞬間突然很想她就以這般姿態在自己身邊。
什麼王後,他隻對她一人好就行了。
薑姒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睡迷糊了,她也不太清楚本是忙得昏天暗地的妖王怎麼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
她睡意徹底散去後,她突然發現,妖王變了。
他身上那種雌雄莫辨的氣息不再明顯,而是多了幾分少年的英氣,好像就連肩膀都寬了些許。
薑姒朝他脖子看去……
她心中一跳。
他有了喉結。
薑姒想起之前把他當成女子,不,應該說當初他還不是男子之時與他的親近,薑姒瞬間各種彆扭。
他說:“本王不舒服,幫我看看。”
薑姒沒有來得及梳頭,坐在對麵幫他問診。
問來問去沒問出所以然,總之就是他胸悶氣短,哪哪都有問題。
這倒是把薑姒給搞不會了,一個闌尾炎怎麼擴散到了全身。
她疑惑地打開醫藥箱,從裡麵拿出聽診器。
對妖王道:“陛下把外衣脫一下。”
白離不是第一次在她麵前脫衣服,可是如今,卻覺得有些燥熱。
他清了清嗓子,“非脫不可?”
薑姒:“你衣服太厚了我聽不清楚。()”
;?()”
薑姒:……
妖王看著她:“不願意?”
薑姒看了看周圍,原來在他的房間,他總是有一群宮娥前呼後應,現在他來自己的房間,一個婢女也沒帶。
她低著頭,沒有說話。
白離道:“罷了,本王自己來。”
白離一邊脫衣服,一邊看著薑姒。
薑姒看到他華貴沉重的衣衫一件件落下,心中居然開始有些緊張,她想要製止,他卻已經脫下了最後一件上衣。
他皮膚依然白皙,上麵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絨毛,在光源下像發光一樣。
但是與之前不同,他原本單薄的上身,在短短幾日發生了變化,肩膀變得寬了起來。
本是平坦清瘦的胸膛開始有了輪廓和陰影,讓她無法忽略,此時此刻的妖王——
——是一個男子。
薑姒急忙轉過頭,不去看他的身體。
她看到臉紅的薑姒,他心中也是蕩起了一片漣漪。
那一瞬間,他清清楚楚意識到了:自己是個男人。
他想了想,試探道:“阿姒,你有沒有想過當王妃?”
聽到這裡,係統突然支棱起來。
薑姒一愣,抬頭看著他,但在四目相交的一刻,薑姒從他目光之中似乎看到電流,薑姒急忙低頭。
係統:【說願意啊,願意啊!】這不就攻略好一個對象了嗎?
薑姒:【妃是妾。這樣也行?】
係統反應過來:【這當然不行。不行不行,這任務是通過不了的。】
薑姒沒有回答係統,而是對白離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人的妾。”
白離一愣,有些勉強地笑道:“妃不是妾。”
薑姒卻搖了搖頭:“還不都是要看王後臉色,永遠居人之下。”
白離突然湧起一股惱怒,“你意思是你要做王後?荒謬!”
薑姒卻拿起聽診器,“陛下,我要聽診了。會有些涼。”
看著她握著個鐵團子準備靠近自己,在自己身上按下的片刻,他竟然覺得心拔涼拔涼的。
他知道薑姒已經給了答案。
但是,他怎麼可能讓一個沒有任何家族勢力的人做自己的王後?
他站了起來,道:“本王覺得好很多了,不用再看了。”
然後把掛在屏風上的外衣一扯,就準備離開,他衣服本來就是貴重,被他這重重一扯,直接把屏風險些扯倒下。
薑姒上前去扶住屏風,對妖王道:“陛下,馬上就要圓月,異血之花是不是要開了?”
白離聽到此處,突然轉頭。
薑姒並沒有告訴白離找異血之花是為了自己。白離隻以為薑姒一行人來找異血之花是為了淩雲子。
而找到異血之花後,他們就會離開。
當然,在這點上,確實是如此。
白離想起異血之花盛開,臉色突然暗了下來。
隻是看著薑姒,俊俏的臉龐上帶著幾分陰鷙的神情,“阿姒,拿到異血之花後你要走嗎?你要離開我嗎。”
他雙眸變得猩紅,瞳孔變成了豎條,與上次失控的時候一般。
他突然轉過身,衣服隨意披在肩上,露出已經有了男性輪廓的胸膛,一步步靠近薑姒,豎瞳中帶著幾分病態的癲狂。
不僅如此,他手中長出鋒利的指甲,讓薑姒有一種他想要撕碎自己,將自己吞下的感覺。
隻要提到離彆,白離就會變得極為恐怖。
就在這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薑姒麵前,將薑姒護在了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