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樣搶了你。”
薑姒突然抬頭看向他。
卻想起了江嘯宇與自己告彆時的模樣,在陸臣風說自己是他師娘後,他最終是碰都沒有碰一下自己,寧願遠離萬劍宗,用百年時間將自己忘記,就連示愛都要用免罪金牌。
而現在這一模一樣的臉,說的話卻是那般大逆不道。
他和江嘯宇真的有什麼關係嗎?
旁邊的魑則聽到此處急忙低下頭,他身後跟著幾個大臣麵麵相覷,神色各異。
但是薑姒又覺得有些古怪,他嘴巴上說得對自己誌在必得,但是薑姒知道他根本不喜歡自己,甚至連情/欲都沒有半分。
哪怕是那個攻城略地一般的吻,從始至終,他的目光是冷的,身體也是冷的。
那他這麼說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很快少年魔尊為了水女弑父上位,將其強占,並以玄金為籠,將其囚為金絲雀供眾臣賞玩一事傳了出去。
何等荒/淫昏庸,比其父彼奢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少他父親還做夢想要一統山海界,他卻一心沉迷美色,且嗜好病態。
新魔尊喜獲佳人,卻不抱回宮寵幸,日日夜夜掛在這裡供人觀賞,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個什麼癖好。
但是自古癖好多的君王多的事,也不是臣子們能夠關心的事。
可是這美人實在是太讓人垂涎欲滴,畢竟是讓先魔尊發狂,讓新魔尊弑父篡位的禍水尤物。
在這本是縱欲荒淫的魔域,總有幾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想來猥褻一番。
他們剛剛靠近那堅硬無比的金絲籠,伸出長長的舌頭想要去舔薑姒潔白的臉頰,薑姒一個法術讓那長舌魔的舌頭凍在了金絲籠上,疼得哇哇作響。
而在宮殿內一心二用,一邊看著書卷,一邊用水鏡看著薑姒的將夜,麵上沒有一點情緒。
他翻了一頁書,淡淡道:“他們還真是絲毫不將本尊放在眼裡。”
魑則:“尊上要不要去解決?”
將夜擺了擺帶著法戒的手,道:“不用,隨他去。本就是一隻供外人觀賞的雀兒罷了,留著命在就可。”
魑則拱手道:“是。”
將夜細細觀察著那些路過金絲籠的眾臣,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從他們的表情上細細揣度他們對自己的態度。
是貪婪垂涎,還是怒其不爭,他默默把後者的名字一一記下。
而被當作金絲雀的薑姒在籠子裡很安靜。
她不求饒也不反抗是因為她本能覺得這樣做不僅沒用,還可能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
將夜留自己在身邊一定有著他的目的,這個目的讓她暫時安全,她不該打破這個平衡。
這段時間每天結霜凝冰然後又被將夜破冰,在這個過程中修為法術是長進了不少。
她不禁感慨這一模一樣臉的少年,還真是和她相克又相生。
她思索著將夜把自己
掛在這裡的目的,隻有這樣,她才能夠離開這個籠子。
如果是江嘯宇絕對不會做養隻雀兒供人觀賞這種無聊事,因為他目的性極強,沒有時間在無聊的事上浪費閒工夫。
前提是,他是江嘯宇。
他是江嘯宇嗎?
他和江嘯宇又是什麼關係?
魔尊將夜,那個鐵蹄踏仙山,那個搶了陸臣風的妻子讓萬劍宗談之色變的存在,江嘯宇頂著這張臉,怎麼成為了陸臣風的弟子?
她突然想起什麼。
想起那一場對她來說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
仙尊陸臣風開始明明是不殺自己不可的氣勢,但在江嘯宇死後就準備拂袖而去。
難不成,他想殺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江嘯宇!那個長著和魔尊將夜一模一樣臉的江嘯宇!
可隻是一張臉就讓他忌憚至此嗎?
又或者,他確確實實就是江嘯宇。
想到此處,她的心怦怦直跳。
薑姒直接從地上坐起,她的冰牆才被將夜所破,還沒來得及結霜,一站起來看見籠子下有一個小小的裹著黑色鬥篷的身影。
那小小的身影也抬著小小的臉,認真地看著她。
薑姒一愣:“彌夜公主?”
這個小公主出現的時候,她心中有些不安,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她從來無心害公主,可是公主卻因她變成這樣。
她心中對她難免生出虧欠,看著漆黑的夜,問道:“公主這麼晚這麼到這裡來了?”
公主抬起天真的半邊臉,“我睡不著。”
薑姒剛想說我也睡不著,可公主的下一句話卻讓她頓時心中酸澀,她問:“為什麼父王要燒死我?”
她被火燒過嗓子的她,嗓音不太好聽。
薑姒聽了“得水女者得天下”的傳說,又想起當初彼奢看自己那貪婪的眼神。
與其說是因為美色,更多的是因為野心吧,自古在無上的權力麵前,血脈親人,不值一提,最是無情帝王家。
可是這些又如何與一個小姑娘說。她道:“既然睡不著,我給你說故事好不好?”
彌夜公主道:“魔域的故事我都聽過。”
薑姒:“我說的故事保準你沒有聽過。”
薑姒不是一個講故事的好手,但是勝在她過目不忘,能記得每一個細節,她做不到繪聲繪色,卻還是努力細致地給她說故事。
看得出彌夜真的睡不著,薑姒已經說得喉嚨沙啞,她卻依然沒有半分困意。
可薑姒依然不眠不休地給她說著故事,直到她喉嚨也已經紅腫,說出來的聲音沙啞不堪,小公主這才抱著腿昏昏睡去。
薑姒沒有想到她一個侍從都沒有帶,居然就這麼在地上睡去。
“公主!公主!”她第一次搖晃籠子,然後施法想要破籠。
徹夜不眠看著書卷的將夜在鏡中看著這一幕,對魑則淡淡道:“打開籠子,看她想要
做什麼?”
魑則一愣,“若她要逃怎麼辦?”
將夜頭也不抬地看著書卷淡淡道:“就地射殺。”
*
薑姒施法,突然間發現籠門被她闖開,她從兩米高的地方直接摔落下來。
將夜挑了挑眉,不會飛的金絲雀?
不知小公主是有多困,居然薑姒掉落下來都沒有醒。
薑姒幸好腳沒有被扭到,但還是有些疼,她一瘸一拐地走向彌夜,她蹲下來看著小公主,歎了口氣,“這麼睡不會感冒嗎?”
一旁的魑則這才反應過來,“要不要把彌夜公主接回宮殿睡覺?”
將夜搖了搖頭,“彆去打擾她。”
彌夜從那日火祭之後,再也沒有睡著過。
薑姒手剝開彌夜頭上帶著的帽子,在看見她另一邊臉時,瞳孔微微一顫,又收回了手,彎腰下來抱起了彌夜。
魑則立刻道:“她要做什麼,不會是想劫持公主吧?”
將夜也放下手中書卷,眸色森冷,麵帶殺意。
薑姒剛剛將她抱起,聽她哼了幾聲,“父王,我怕。”薑姒急忙安撫,她四下張望,看到一棵大樹,於是抱著公主,到了那棵樹下,她並沒有將她放下,而是抱著公主靠著樹乾,坐了下來。
這一坐,就是一夜。
公主在她懷中至那火祭以來第一次安然入睡,而她卻是至那火祭之後一直沒有能夠合眼。
魑則一愣,“她試圖離開籠子,是因為彌夜公主?”
將夜揮了揮手,那埋藏在暗夜之中的三百暗侍收了手中的弓。
*
薑姒並沒有想過逃跑,因為這個想法很天真。她不相信將夜把自己掛在這裡隻是掛著玩,隻要自己有任何風吹草動,怕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況且,她還沒有確定將夜到底是不是江嘯宇。
薑姒看著月起月落,看著啟明星升起,眼看那些魔族的大臣又要路過這裡,又要對自己指指點點。
她想放下小公主,可是小公主睡得很甜。
就在此時,一個高挑的身影從遠處緩緩走來,他往日已經衣著極為華貴,但今日更甚,披風掃地,頭上也帶著魔角裝飾,氣勢凜然。
他用冷冽的眸子掃過薑姒,垂眼看向懷中小公主時目光卻柔和許多,他抱起她懷中的小公主。用帶著鬼手的手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將她臉上的帽子蓋好,交給了身後的魑則。
這時候黑煙一閃,他身旁出現了兩頭極為彪悍猙獰的黑色淵獸。
薑姒上了淵獸,將夜拉了拉韁繩幫她穩住了那頭猙獰的魔獸,他笑道:“我的小金絲雀不會飛,卻能騎淵獸。”
薑姒一聽,抬眼道:“你在監視我?”果不其然!
將夜淡淡道:“放在口中怕化,放在手中怕飛,自然要好好看著。”
他笑得瀟灑風流,可是眼中卻是冷的。
薑姒瞥開腦袋避開他的目光,道:“你喜歡就好。”
將夜被她一噎,臉色一冷,對她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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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開頭的薑姒露出一個不情願的表情,將夜挑了挑眉,目光緩緩瞥過她的臉頰。
薑姒覺得他隨時有可能殺了自己,手中漸漸凝聚了一把冰刀用來自保。
將夜看著那把冰刀:“刀不錯。我晚上試試。”
薑姒瞳孔一顫,驚愕看著他,那張英俊的臉上喜怒莫辯,判斷不出這句話是真是假。
然後他冷冷道:“我現在還有正事要辦,你不用擔心我把你怎樣。”
“把你爪子收起來,不然我就擰斷它。”說完目光移到的不是那刀上,而是薑姒的手上。
薑姒知道他沒有開玩笑,也知道他現在對自己並無惡意,但是如果自己執意反抗,他可能真會殺了自己。
薑姒問道,“你你準備做什麼?”
將夜似笑非笑地道:“帶我美麗的金絲雀出去遊街。”
遊街?
突然想起今日是新魔尊登基後需要出宮遊走讓魔族子民見新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