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2)

一瞬間信紙掉落。

薑姒是覺得看到小璿兒的第一眼就覺得似曾相識,終於那張青澀少年的臉和千年後那剃光青絲在記憶中逐漸模糊的慈悲容顏重合在一起。

釋空鉉!

小璿兒就是釋空鉉!

難怪千年之後他對自己處處照顧,處處特殊。

係統居然讓自己去攻略一個自己從小帶大的孩子!

想著那個遇水洞中,兩人剛柴烈火一觸即發的景象,想著當時他那逐漸渾濁的琥珀色雙瞳。

他說:“我若渡你,你會不會悔?”

薑姒覺得晴天霹靂,釋空鉉啊釋空鉉,你明明知道是我!為什麼,為什麼……

還差點犯下大錯?

她臉色鐵青,搖搖晃晃走到桌邊準備喝水壓下驚,然後就看見了撞破寒冰結界扭打在一起的靈藤和靈蛇。

本是綠色的靈藤和土色小巴蛇在她的精心照亮下,變得粗壯不少,顏色也開始變幻。

靈藤慢慢透出紫色,小巴蛇也慢慢開始有點金色的光澤。

紫藤,金蛇……

她想起了千年後兩位水火不容的四長老和五長老。紫藤仙子,金蛇仙子。

難不成,她們就是自己現在救下的這對冤家?

她回來後發現自己的院子邊七年前冒牙的樹結了果。

直到看見那果實,她才知道這棵樹是——皂角樹。

小璿兒當初摘皂角說是要給薑姒洗頭,這應該是皂角果掉在了院中,一不小心就成了樹。

成了千年後縱橫在水神屋前的大樹。

是她無論怎麼掙紮都改變不了曆史的軌跡?還是本身就是她創造了曆史?

薑姒看著那棵皂角樹久久無言。

此刻靈藤和小巴蛇又在打架,她此刻心煩意亂,施了一個法術,將兩個家夥直接凍住。

然後又放在火邊,讓冰融化。

突然被凍的兩個小家夥一臉懵,靈藤乖了許多,小巴蛇氣得張牙舞爪地對著她噴氣,薑姒用手指點著小巴蛇的鼻子:“再凶,再凍你一天。”

小巴蛇張口就去咬薑姒,薑姒食指一點,小巴蛇再次凍成了冰棍。

時間一年一年流逝。

薑姒除了定期行雲布雨,帶著青黴素手術箱去人間救治一些有緣的可憐人外,便是回來和兩個小家夥鬥智鬥勇,樂此不疲地將拆家的兩個小家夥凍住,在這個過程中,她似乎得到了什麼啟發……

釋空鉉還是會給她寫信,薑姒卻是每次提筆都不知道該寫什麼。

這幾十年他的字跡越來越雋秀,字裡行間的言語也越來越沉穩,可薑姒還是看出了釋空鉉字裡行間對她隱忍的那份感情。

或許是時間過了太久,係統消失太久,她漸漸忘記了所謂攻略的任務,他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對自己有這樣的情緒,她始終難以接受,她偶爾會想起他是自己的攻略對象,不禁一陣心驚。

她所住的這間屋子也在歲月中留下了她的痕跡,幾乎和千年後她所見的越來越像。

她總是想起那古怪老匠的話:“你想做水神,還是籠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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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飛身入了鎖妖塔。

陸靜軒看著那決然得根本來不及阻擋的身影歎了一口氣:

我有家室,你難道就沒有嗎?

*

薑姒看著被凍成冰泥鰍的小巴蛇,這是她被凍的第十五天,薑姒正嘗試著將她完好地解凍。

被凍怕的靈藤老實很多,纏在薑姒手上,成了一串好看的手鏈,而小巴蛇性格倨傲,難以被馴服,動不動就對薑姒齜牙咧嘴,所以就動不動就被凍。

解凍後小巴蛇也不走,還是屁顛屁顛跟著薑姒,每次薑姒看到她這樣子,哪裡想象得到她是千年後那風流灑脫,離經叛道的五長老。

薑姒不僅凍靈藤和小巴蛇,還會凍一些飛鳥走獸。

對此看到的人隻能理解為她是閒得發瘋了,不是在房中研究異血之花,就是冰凍紫藤和巴蛇。

畢竟她這獨守空房已經近百年了,自從到了萬劍宗她與陸臣風便是分居,陸臣風我行我素,這百年遊曆山河為民除害,極少回到萬劍宗,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還未去淩霄峰看看,聽聞鎖妖塔有異動,又舍身進去。對他這個貌美如花的夫人,真真是鐵石心腸啊。

陸臣風再次出塔之時傷痕累累,背脊上一道深刻見骨的傷痕。

陸靜軒等萬劍宗懂些醫術的修士都束手無策,立刻叫來了他精通醫術的妻子:水神薑姒。

薑姒也再次讓世人見到了她讓人驚

() 歎的詭譎醫術。

即便如此,

陸臣風因為太過於虛弱,

昏迷不醒。

這時候其餘人已經離開,隻留薑姒在陸臣風的臥房之中,陸臣風原來的房間不在此處,而是千年後江嘯宇的房間,是她搬上來後,他才獨自在這遺失而孤立的山崖上建了一座房子。

不是為了防不會飛的自己進去打擾,又是在防誰?

陸臣風的房間整潔異常,一看就有潔癖,但是她去給他找替換的衣服時,打開一個櫃子,那個櫃子中的東西卻積了灰。

那些東西不是其他,而是薑姒每次下山遊曆給他帶回來的小玩意。

她對陸臣風是心存感激的,來世她依稀記得他對自己不錯,這一世,他在吃穿用度上從來沒有苛刻自己。

她也總是想力所能及地對他好一些,現在她看到這一切,終於知道:沒有必要。

他終究是討厭自己的。

或許就像厭惡臟東西一樣。

月亮清冷的光照進房中,照在青年冷白色的皮膚上。

此刻他蒼白失去血色的皮膚更襯得他一塵不染,宛如無垢。

他氣息很弱,靠他自己未必能夠挺過。

她坐在床邊對他道:“仙君,我說過,我會儘到做妻子的責任。”

薑姒不是小姑娘,她知道哪怕是這樣宛如政治聯姻的和親也是婚姻,她就該儘到責任,所以如果陸臣風真要她做什麼夫妻之間該做的事,她不準備立什麼貞節牌坊。

幸而,陸臣風對她並沒有任何的欲求。

她心中也舒了一口氣。

如今,她還是他妻子,就不能對他置之不理。

她無法將背脊受了重傷的他扶坐起,於是躺在了他的旁邊,道:“仙君,得罪了。”

於是,她閉上了眼。

兩隻手與她十指相扣,將自己吸納的靈氣通過掌心的靈脈一點點輸入他的身體。

煆靈雙修法。

陸臣風背脊上被龍爪所傷的傷口雖然被縫合,但與那惡龍廝殺,那惡龍屬火,他在烈焰之下苦苦支撐,外表雖然不至於被龍灼傷,但是五臟六腑確實被灼燒得乾燥欲裂,猶如被抽乾水分一般。

昏迷之中,他宛如躺在火岩之上,宛如一個脫水的人。

就在此時,他突然覺得一陣水流將他包圍,口中緩緩如有清泉注入,他緩緩睜開眼,那是一個透明的人形的女子。

她輕輕摟起了自己,被他觸碰之處無不清涼,她垂下眼,空中清甜的泉水注入自己口中。

他瞳孔一顫,她雙手握著自己,不讓自己亂動。

然後那透明的水形狀的女子,慢慢滲透自己的身體與自己合二為一。

一點一點滋潤著自己被烈火抽乾的身體。

薑姒原先以為比起將夜的火,白離的電,陸臣風的風會好受一些,沒有想到,他的勁風直接將她刮成了晃動的驚濤,讓她宛如在海上不斷晃動拍打,過了一會,暈船一般難以忍受。

而陸臣風的感受卻不同,他的風幾乎是包裹著水,吸收著水中運送的靈氣,也感受這水的清涼柔軟。

直到他開始恢複,卻發現依然不覺得儘興,從她主導,變成了自己。

直到那水承受不住,從他身體中逃出,水花四濺,變為蒸汽升騰。

陸臣風這才緩緩睜開眼,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竟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他看見暈倒在自己旁邊的女子。

她不像其他女修那樣喜歡束發,頭發常年都是披落在身後,此刻三千青絲鋪了一床,因為吸走了自己身上的炙氣,她此刻全身通紅。

這些年來,她在萬劍宗靈氣滋養下,越來越仙氣出塵,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神女。

可是此刻她這副嬌媚模樣,又恢複到了第一次他們相見的時候。

靡麗無邊,不可方物。

比鬼還媚,比妖還嬌。

陸臣風冰涼的手指輕輕碰上她的臉頰。

這是他們相識以來,近百年間,他第一次觸碰她,如水一般,一碰就會碎掉。

她上萬劍宗後,衣服總是扣得嚴嚴實實的,而此刻她衣襟微敞,即便是陸臣風,那也是男人,目光本能地順著她微微敞開的衣襟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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