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隻是走在這無邊的花海之中。
她以為她準備好了一切,
但是現實終是將她擺了一道。
將夜她娶白嬌是魔域最好的選擇,是能夠震懾住陸滄海,維持三界和平的最好選擇。
百年前本是荒涼的海岸,此刻已經熱鬨起來,路上有著不少來看花海的旅人。
可見上一次周邊無人,必是將夜清空了這裡。
她獨自走在花海中,而將夜隱匿在人群之中,遠遠跟著她。
將夜太過耀目,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看他,男子露出羨慕,女子則是無法掩飾的春心萌動。
可是隨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著花海之中那獨自漫步的女子之時,卻也吸了一口氣。
那女子無疑成為了異血之花花海之中的一道極美的風景,微風吹著她的長發,那本是極其美豔的容貌,有了幾分讓人心疼的破碎之感。
薑姒能發現雲中的魑則,但是發現不了人群中的將夜,她隻是獨自走著,直到走到一個酒館。
她坐下來,獨自喝了一些酒。
她記得她會從凡間帶一些酒上去萬劍宗,畢竟山間的歲月太過無聊,這算是她小小的消遣。
但上一次的上一次的上一次喝酒是多久,她卻記得不太清楚了。
她有著極好的記憶,她過目不忘,可是穿越了兩次,活了一百多年的她,開始忘記了一些事。
她終於想起上一次喝酒是和江嘯宇。
她是想和他坦白來著,後來發生了什麼?
薑姒本就是那種極為醒目吸引人的長相,幾分醉態後更是媚態橫生。
那些性本淫縱情縱欲的魔域青年哪裡安耐得住,終於還是圍了過去,“美人,怎麼一個人喝酒呢?”
將夜此刻忍耐已經到了極點。
他步入這隨便搭在海邊的酒肆,周身的華貴氣質和強大的壓迫感,讓這酒肆有一種容不下這尊大佛的感覺。
但是那幾個酒徒此刻色膽包天,又喝了不少酒,看著那漂亮公子衝著他們眼中到口的肥肉而來,一個兩百斤的壯漢走了過去,不善地打量這好看得有些讓人嫉妒的富家子,挑了挑眉:“看什麼看呢?”
說罷壯漢準備去推將夜,卻不想手剛伸出來,那兩百斤的酒徒陡然飛彈了出去,全身燃起烈火,尖叫聲不止,將夜一步步朝那幾人走去,那幾人一個個跟著飛出,也都一一身上燃起了青色火焰。
魔族爭強好鬥的本性從來沒有變過。
對於打鬥一向都是民不告官不究,況且魔族男人打架有幾個打輸了好意思去告官的?
所以打鬨鬥毆老板見多了。
可是這一來下手就那麼狠的,他是第一次見。
而且他們雖說都有些修為招式,但是卻不見這麼靠著靈力就能震飛人不說,還能讓人燒起來的。
老板看著一步步走來的俊美青年全身瑟瑟發抖,覺得他應該是一個披
了美麗皮囊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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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幾根梁柱哢哢開裂,瞬間就要倒塌。
老板擺著手:“客官,客官,高抬貴手啊,我這小本生意。”
酒肆晃動,周圍幾個彪悍的魔族全身燃著火焰,在地上打滾嚎叫。
周圍人都過來看熱鬨,卻誰都不敢靠近,特彆是看見梁柱斷裂,有人喊了一聲“快跑啊!”
就在此時,一隻柔軟的手卻扯住了將夜的衣擺,那本是趴在桌上的美豔女子抬起頭來,笑盈盈地看著他:“你來了?”
她話音一落,一層層白霜從梁柱之下開始凝結,一根冰柱代替梁柱,頂住了快要倒塌的酒肆屋簷。
一層霜也迅速將那讓幾個魔族疼得死去活來的火焰熄滅。
眾人又是抽了一口氣,看向那麵貌不凡,身手更是不凡的一對男女。
不想招惹大禍的他們也不敢再看熱鬨,急忙退避。
將夜餘怒未消,並不準備輕易放過那些竟然敢窺覬薑姒的蠢貨,這時候那眼中迷離,美豔至極的女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手扯住他的衣襟,一手拍了拍他的臉。
將夜一愣,看著她對自己嫣然一笑後就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說你,從來都隻會放火不會滅火。”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自己胸膛畫著圈圈,“最後都要我來給你收場。”
將夜看著靠在自己懷中那個媚眼如絲,卻又嬌憨無比的美人,本是逆流的血,再次逆流了一遍。
她喝醉是這副模樣?
一瞬間所有的戾氣都壓了下去。
她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在那與他身份格格不入半點舒適度都沒有的條凳上,趁機坐在他腿上後整個人跟貓兒似的掛在他身上。
兩人向來將夜主動得近乎強勢,如今被她如此這般,一下子有些適應不過來的同時,卻也覺得全身酥麻。
薑姒用手指繞著他披散的頭發,道:“你這脾氣,就不能改改啊。”
將夜沉著臉看著她:“我們回家。”
她卻撇過頭去,任性道:“我不要,我要喝酒。”
將夜小心翼翼摟著她,“回去喝。”
薑姒擰著眉頭:“我偏要在這裡喝。”
說完伸著手去拿著剛才自己的酒杯遞給將夜,“你喝。”
將夜看她笑盈盈的目光,低下頭,將她杯中的酒一飲而儘,薑姒摸了摸他的頭:“真乖。”
將夜:……
他抬眼看著那杵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掌櫃,掌櫃被他這帶著天生睥睨之態的一瞥嚇得屁滾尿流,急忙離開,酒攤子也不要了。
這時候魑則已經命人將萬寂海邊再次清場,整個海邊隻有他們兩人。
薑姒坐在將夜腿上,笑盈盈道:“你看,這花海多好看啊。”
“我第一次覺得你還不錯的時候就是在這花海旁邊,那時候你為我擋下凶陣,靈根都被震出來了。”
() 將夜:“什麼?”
薑姒捏了捏他的鼻子:“你是從多久開始喜歡我的?”
將夜將她不安分的手輕輕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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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耐煩,看著他道:“江嘯宇,你快告訴我啊。”
將夜的臉色頓時僵冷。
“你說什麼?”
江嘯宇?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第一次就是在妖王涼亭之中那怒極之下準備對她霸王硬/上弓時她也叫出了這個陌生的名字。
“江嘯宇是誰?”他聲音陡然冷冽。
薑姒此刻半分看不出他眼中的危險,偏著頭看他,“你啊。”
將夜拳頭捏得哢哢作響,卻見薑姒抬起手,輕輕撥弄著他的頭發。
“你知道嗎?將夜他不是你,他和你不一樣,你為我擋下致命一擊,你為我代罪,但是他不會,他也不可以。”
將夜微微顫抖,眼中火焰似要吞噬一切。
薑姒繼續道:“他有他的子民,他身上的擔子太重,他做每一個決定都要為他的子民著想。”
將夜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每一處骨節都哢哢作響。
他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江嘯宇到底是誰?”
薑姒不解地看著他:“你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你是天道之子,萬劍宗百年便入化神境界的劍修天才啊。”
“我來這裡就是為你逆天改命的。當初你在異血之花花海中為我擋下魔陣,為我擋下一劫時你的命數就改了。我現在一定要給你改回來。”
她含糊卻又認真地說著,酒醉的她根本沒有看到將夜充血的雙眼。
他並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是不影響他此刻怒火滔天。
她全然不覺地摟住了自己的脖子,在自己唇上輕輕吻了吻,又道:“江嘯……”
她那個“宇”字沒有說出,將夜就堵住了她的唇,讓她不再將那個讓他恨不得五馬分屍的男人名字叫出來。
他大袖一揮,桌上的酒具菜肴紛紛落在地上,他將她按在了桌上,很快讓她露出了大片的瑩白。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塊浮木在海浪中上下沉浮蕩漾,口中卻一遍遍叫著“江嘯宇”的名字。
每叫一次,對方就像發了狂一般。
他讓她閉嘴,她卻偏偏不。
後來這搖搖欲墜的酒肆不夠兩人施展,將夜看到海邊有一條畫舫,他抱著薑姒進去,手一揮,船繩解開,緩緩蕩入了海中。
不僅如此,他還見識到了不一樣的她,那些花樣和路數,連出身魔域的他都沒有見過。
“這些是誰教你的?”他凶惡地問。
薑姒隻是淚汪汪摟著他的脖子,“我們一起學的啊,你忘了嗎?江嘯……”
“閉嘴!”
直到她失去意識,將夜都沒有停下來。
她雪白的皮膚上,留著的是他失去理智後愛過的痕跡,將夜精疲力儘後倒在了她旁邊,他身體上得到極致快感,心中卻是沉悶無比。
薑姒是水裡生水裡長的水女,蘇醒第一日就被他擄回了宮殿,這個叫江嘯宇的野男人她又是多久認識的?
他派魑則去尋找此人,如果有,立刻五馬分屍。
然而魑則帶回的消息卻是,薑姒從蘇醒以來根本沒有和什麼叫江嘯宇的男子有過交集,也沒有誰在這異血之花花海中被震碎過靈根。
他怒氣無處可發,卻又不得不發。
將夜孤身走到了花海之中,想起她說的那些話,說她第一次覺得江嘯宇不錯是在異血之花花海中。
想到此處他更是怒不可遏,他在這花海之中設下了毒陣,隻要萬劍宗名為江嘯宇的劍修進入此陣,必然叫他魂飛魄散。
但是想了想,這樣讓他輕易死掉太過便宜他,於是改為讓他靈根掉落,淪為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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