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遊蒙頭又睡了一個多小時。
醒來後,薑末已經不在屋裡了。窗戶敞開著,風一陣一陣地吹進來,夾著樹葉與青草的氣息。
薑遊把枕頭往上拉了拉後半坐了起來,先玩了兩局連連看,打算追一下的時候,卻發現明明頁麵上顯示更新了,卻死活刷不出最新章,網太差了。
看著窗外的風景發了會兒呆,接著,他給孫宇打了電話。
回鈴音中夾雜著噪音,斷斷續續的。
許久,電話才通了。
薑遊在電話裡向孫宇解釋說:“剛才睡著了,山上特彆安靜,睡的特彆沉,沒聽見……你說什麼……”
孫宇的聲音夾在刺啦刺啦的電流聲裡,完全聽不清。
“等下,我換個地方,這……”
薑遊走到窗邊,毫無改善,隻得走出屋子,走了二三十米遠後,孫宇的聲音才清晰了些。
於是孫宇把前因後果簡略和薑遊說了一遍。
薑遊回複說:“科長也和我說了,對,莊先生應該也知道了,他老特科了,肯定知道怎麼安排的……你現在在單位?招才想我沒有?等回來,我給它帶點故鄉的泥土……山上挺好的,空氣好,除了沒啥吃的,還有回到了撥號上網時代,真真是回歸自然啊。”
“那好,薑哥你好好休假吧。”
“啊,對了……”
“什麼?”孫宇問。
“要是,有什麼意外,比如你要有找勞動力乾活的話,就去我那找林總吧……”
“明白了。”
掛了電話後,薑遊一抬頭,看到唐不甜遠遠的朝他走來。
她穿了件白色的袍子,頭發散著,看上去與平日十分不同。
唐不甜很快走到薑遊麵前站定。
“去過莊澤坤那了?他們那怎麼樣?有人做飯嗎?”薑遊問她。
“他們在修煉。”唐不甜回答說。
“也是,山上靈氣充沛……”
“管諾起了一卦,前路雖險峻,隻要君子守正,便無大礙,”唐不甜捋了下被山風吹亂的頭發,“莊先生和研究所通了電話。還聯係了蘇望舒。”
“蘇望舒?”
“他護送遺體上山。隊伍裡有軍方的人。”
“做的挺周到的了。”
“他認為預知夢並不一定會發生。”唐不甜平和地複述了一遍莊澤坤的說法:“它不受控,很難做出準確的解讀,隻能當做一個征兆。要重視,行事要更謹慎,但是不能因為預知夢的存在而畏手畏腳,停下一切有關聯的事。這可能反而會導致夢境變成現實。我們所能做的,不過是恪守本分,做好自己的事。”
薑遊說:“這個看法,我非常的認同。”
唐不甜看向薑遊,問:“你是在等待什麼,還是在期待什麼發生?”
“你這孩子,怎麼老把我往壞裡想呢?”
“不是。而是,”唐不甜抿了下嘴,“這次回來,這裡給我的感覺不一樣了。我不知道為什麼。”
薑遊掃了一眼她手中的木刀,“因為你長大了。”
“我也感覺到了不安。”
“唐小甜,沒有一個地方是可以一直安心修煉,什麼都不想的,”薑遊揉了幾下脖子,“如果有的話,隻能說明,你看到的是這裡很小的一部分,小學生是可以安心讀書,啥都不想的,你說我給薑末報馬術班還是冰球班?”
“你看到了什麼?”唐不甜問。
“你覺得法則是什麼呢?”薑遊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