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回來的人一共四個,都是葉建的親信,錢蓁蓁認出其中那個厚嘴唇的男人,就是挾持韓芸的襲擊者。
萬明雁也覺得他眼熟,但又不知道名字,跟在呂星禮身邊的青蔥少男回答:“他叫花腸,跟葉建關係最鐵。”
錢蓁蓁不認識說話的年輕小夥,但見他走路帶風,眼神淩厲,就知道是個格鬥高手。雖然他身高隻有175左右,跟萬明雁一比顯得有些“嬌小”,可他整個人的氣場比旁邊的呂星禮還要強。
或許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轉過頭來主動示好,揚起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萬明雁清清嗓子,介紹:“楚路,我手下的分隊隊長之一,以前也是我的同事。”
又是前聯盟特安處的人,怪不得以少戰多也沒落下風,錢蓁蓁笑著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錢蓁蓁。”
楚路虛捏住她的指尖搖了搖,彬彬有禮地說:“錢小姐,久仰大名。”
他放下手的時候,忽然皺眉輕哼了一聲,錢蓁蓁見到他上臂外側滲出殷紅的鮮血,忙問:“楚隊長,你怎麼受傷了?”
萬明雁抬腿要走,聽到這話又轉過身來,瞧了瞧他手臂的傷,主動接過他手裡的俘虜,說了句:“你去找小照治療。”
楚路抿唇一笑,語氣滿不在意:“小傷而已,不算什麼。”
“彆嘴硬。”萬明雁抬腿踢他屁股,力道不重,“趕緊去。”
楚路被踢了也不惱,反而表情喜滋滋的,他沒有多留,立即跑向了遠處的車隊。
見此情景,錢蓁蓁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三人之間氣氛融洽,呂星禮感覺自己被隔除在外,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瞄了萬明雁幾眼,又悄悄打量著錢蓁蓁。
萬明雁奇怪地看著他:“瞟來瞟去的乾什麼,你也受傷了?”
“沒有,部長。”呂星禮尷尬地低下了頭。
之前,戰鬥還沒發生的時候,花腸四人去水庫岸邊準備皮劃艇,等葉建帶著錢蓁蓁下來後就找借口一起離開。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壩頂忽然打了起來,他們躲在岸邊觀望,原本想上去幫忙,可是一會兒煙霧彈一會兒手榴彈,槍聲不絕於耳,就沒有貿然行動。
而接下來,長寧基地的支援趕到,壩頂上傳來同伴的慘叫,加上萬明雁現身,四人哪還敢繼續停留,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拿,乾脆利落地推艇入水,往前逃竄。
沒想到還是被截住了,子彈放空也沒能甩脫追兵,反而被揪到水裡挨了好幾拳,還差點兒嗆暈。
“部長……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那些事情都是葉隊,不,葉建做的!”
“花腸才是主謀,葉建有事隻告訴他!”
鬼哭狼嚎的聲音裡,花腸四人的雙手雙腳都被反綁住了,赤條條地跪在陽光下麵,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審訊。
下午一點多,太陽**辣的,氣溫即將抵達白天高峰的時刻,哪怕水庫周圍涼風送爽,也難以抵消眾人心頭的燥熱。
其他隊員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來了一張椅子,洗刷擦乾後擺在樹蔭下麵,滿頭大汗地恭請萬明雁就坐。
萬明雁剛要坐下,又想起先前跟錢蓁蓁的一番交流,移開腳步說:“妹子,你是老大,你坐。”
眼角餘光瞥見旁邊被剝光的人影,錢蓁蓁覺得辣眼,連忙擺手,“審訊這事兒我不擅長,還是麻煩萬姐姐了,我先去上藥。”
萬明雁也沒堅持,點頭說:“行,問出來了再喊你。”
動手的是伍小照,她腿部扣帶上綁著一個零錢包似的東西,打開後裡麵是規格不一的針和釘。
錢蓁蓁儘量走遠了些,又跟昆伲、宋子億聊天轉移注意,可還是聽到了風裡傳來的慘嚎。
阿淼手腳利落,很快就幫她處理好了擦傷和淤青,等在樹蔭下補充了一些水分後,呂星禮走過來喊她:“錢小姐,問出來了。”
未防四人串供,萬明雁是一個個審訊的,花腸剛開始還想佯裝不知,可在見識到伍小照的手段後,他怕痛怕死,當場尿了出來,痛哭流涕地說明了前因後果。
四人交代的差不多,都是葉建主謀,為了逃離即將崩潰的狂龍基地,想通過私下捐買名額的方式,前往安曦基地落戶。因為物資不夠,時間緊迫,他們瞄上了擁有供應渠道,可是人手不足、防禦薄弱的長寧基地。
林勇五人是被派去探路的,想借著萬明雁購買物資的前例,先一步打入基地內部,了解負責人錢蓁蓁的住所地點,以及住所內部的安保情況。結果淩晨的時候,他們從上遊偷渡到長寧基地附近,卻沒等來提供相關信息的高銘,葉建把心一橫,乾脆進去抓瞎,見人就綁,然後再跟錢蓁蓁談條件。
花腸大聲哀求:“部長,我隻是聽命行事啊!所有事情都是葉建計劃的,他想去安曦基地,就哄著我們一起綁人,要不是他的教唆,我們怎麼敢傷害錢小姐呢?現在葉建已經死了,我也沒有攻擊過錢小姐,您就饒了我吧!”
這番話引起了眾怒,雖然林勇早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真相的一刻,還是氣得渾身發抖。其他普通隊員同樣憤慨,要不是楚路攔在麵前,他們恨不得衝過去直接打死花腸四人。
“畜生、混蛋!你們騙得我們好苦!”
“虧我們看到信號槍的時候,還真以為你們出事了,立即進去支援!”
“想離開狂龍就自己走啊,為什麼非要拖我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