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假戲成真(14)(1 / 2)

“是啊,我還沒死。”製片人說。

他說話的聲音也很輕,簡直氣若遊絲。

然而萬祺已經被搞怕了。

她懷疑地看著他:“真的嗎?你還活著?你不會也是……那個吧。”

製片人笑了笑。

他從監視器上站了起來。

他踉踉蹌蹌,勉強扶著椅背站直了,但腳跟卻還穩穩地踩在地上。

他並沒有踮著腳。

隻是製片人的腳踝依然在流血。

褲管以下一片血紅,破碎的布料黏在血肉上,看一眼就覺得很疼。

他想要裝作毫不在意,卻發出了“嘶”的一聲。

“夠了嗎?”他說,“相信我了嗎?”

拿玫的目光卻很冷:“你早就知道那些人被附身了。”

“當然,我又不傻。”他笑了笑。

萬祺:“那你為什麼不說?!”

製片人聳肩:“說了還有什麼意思呢。”

拿玫:“神經病。”

製片人毫不在意地說:“壞人才能活得久一點。”

拿玫:“嘔。”

“其實我本來是要死的。”他又說,“我差一點就死……在了這個客廳裡。”

眾人都順著他的話,回過頭去看沙發。

萬祺被嚇了一大跳。

“臥槽。”

地板上全部都是小小的、密密麻麻的血腳印。

沙發和桌子都被打翻了,場麵極其狼狽,顯然是經過一場鏖戰。破損的沙發墊上還有一塊巨大的黑痕。

製片人:“但是她們突然消失了。”

他轉過頭來,目不轉睛地看著拿玫。

目光中意味不明。

“是你,對不對?你做了什麼?”

他的眼神裡有一絲近乎於病態的光。

拿玫:“關你屁事。”

“你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製片人說。

但“感激”這兩個字被拖得很長,聽起來並非在感謝,反而隱含著幾分難以言說的嘲諷。

拿玫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再跟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下去。

“你在看什麼?”她說。

製片人嘴角噙著一絲笑:“很……有趣的東西。”

拿玫:“有趣什麼鬼?奇奇怪怪。”

話雖如此,她們還是走過去。

幾個人都湊到了監視器前。

製片人:“我們拍的這部電影……真的很有趣。”

監視器回溯了這部電影的全部。

第一天夜裡。

男二號和女鬼站在狹窄的臥室裡。

女鬼的恨意使得她複刻了自己死時的情形:她將男二號給肢解了。

第二場戲。

做噩夢的拿玫醒了過來,她打開房門。

一個男人將她按在牆上。

但這一幕卻令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因為監視器上的男人並不是valis。

而是舉著尖刀的平頭哥。

拿玫:“???這裡不是v……呸,男主角嗎?”

好險,差點被禁言。

製片人卻很敏銳地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話裡的停頓。但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如你所見,不是。”

拿玫並沒有理他。

她目不轉睛地望著監視器的畫麵。

望著鏡頭裡的平頭哥,她回想起自己在拍這場戲時怦怦跳的少女心,簡直感到……

上當了!

於是她回過頭去,惡狠狠地看著valis:“那天晚上到底是誰?!”

然而這話一說出口。

拿玫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有歧義,仿佛在質問他“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誰?!”。

於是她訕訕地改口道:“那天晚上跟我對戲的人到底是誰?”

聲音很弱,氣勢全無。

萬祺:“你怎麼不唱首《那一夜》……”

拿玫;“閉嘴。”

valis溫和地說:“是我。”

拿玫:“哦?是嗎?那這是什麼鬼?”

valis:“這隻是幻覺。”

製片人意味深長地聽著這段對話。

“你好像知道些什麼。”他看著valis。

valis並沒有說話。

他隻是冷冷地看著製片人,像在看一隻螞蟻。

拿玫:“呸,你不配知道。”

她並沒有看到自己身後valis那可怕的眼神。

但她感覺製片人好像慫了一點。

製片人聳了聳肩,假裝沒事地轉頭看向監視器。

但他難以形容自己在一瞬間頭皮發麻的感覺——他甚至覺得剛才那個眼神比女鬼還要危險。

他按捺著自己的心情,繼續說下去:“那天晚上攝影指導的反應很不對,是因為他看到了這一幕。他知道片場不對勁。”

萬祺:“所以他那個時候就被附身了?!”

拿玫:“應該是吧。”

“但他並不重要。”製片人輕描淡寫地說,“重要的是——當時看到這一幕的人其實不止是他。”

“還有坐在監視器前的導演。”

這話一出,眾人好像都反應過來了什麼。

萬祺露出驚恐的表情:“也就是說,導演其實一直都知道……”

製片人:“他一直都知道這個片場在鬨鬼,但是他從來沒有喊過停。”

“他在放任這場戲繼續拍下去。”

萬祺回憶起導演的一舉一動,她突然將一切都串聯了起來:“不止是這場戲!!每一次片場鬨鬼的時候,其實他都很興奮,還讓攝影機不要停。”

製片人:“是這樣。”

萬祺喃喃道:“本來以為他隻是個心很大的工具人……”

“這匹狼藏得好深。”拿玫總結道。

“哢噠。”

就在此時,他們聽到了背後門開的聲音。

眾人都回過頭。

導演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房門半掩,門內幽暗的紅光照亮了他半張臉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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