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簡直像是在惡狠狠地砸鋼琴一樣。
“啪——”
不堪重負的水晶吊燈終於掉落了下來。
碎片飛濺。
valis及時拉著拿玫轉了個圈,又用後背護住了她。
拿玫:qaq爸爸真好。
圭莉抓狂了:“你為什麼要激怒他!!”
他近乎於崩潰地四處張望著,最後得出了結論——
“看來我們……隻能穿牆了。”他絕望地說。
灰敗的情緒填滿了他千瘡百孔的內心。
“沒有用的。”他說,“你沒發現嗎?無論我們怎麼掙紮,都是沒有用的。遊戲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我們隻能按照既定的路線……走下去。就像在這裡接受試驗的小白鼠一樣。”
拿玫:“?隻是穿個牆而已,duck不必這麼哲學。”
圭莉惡狠狠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說怎麼辦?!”
拿玫:“來都來了,撞唄。”
他們站在那個巨大的“逃”字麵前。
她陷入了思考:“難道這裡真的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圭莉:“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九什麼鬼。”
拿玫同情地看著他:“麻瓜。”
圭莉:“……”
他們不再遲疑,也快步向那個“逃”字衝了過去。
那畫麵就如同……
一個鮮血淋漓的大字,將他們的軀體封印了進去。
他們都消失了。
院長室也隨時而恢複了平靜。
掉在地上的水晶燈,卻折射出了一張詭笑的臉。
一隻紅色高跟鞋踩在上麵,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穿牆而過的一瞬間,他們都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接著則是熟悉的、極為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明亮的光線消失了。
觸目一片昏暗而破敗的景象。
爬滿黴點的、滲水的牆壁。
粗大的管道。
以及……一張臟兮兮的、半透明防水布。
防水布上影影綽綽地照出一個人影。
圭莉難以置信:“我們回來了。”
“好一座任意門。”拿玫說,“這不是《哈利·波特》,這是《盯襠貓》——呸,《叮當貓》。”
圭莉;“?”
他粗暴地掀開了防水布。
一個人背對著他們。
那是axi。
axi:“我等你們很久了。”
她轉過頭來,露出一張哭得皺巴巴的臉。眼睛和鼻頭都是紅的。
但微勾的唇角,卻掛著一抹說不出的笑容。
她身後正是那張臟兮兮的手術台。
不知是否是他們的錯覺,那張白床單變得更臟了。褐色的血跡……顏色在加深。
“我全明白了。”她繼續說。
圭莉:“明白什麼?”
“明白這個遊戲——到底該如何通關。”
她露出神秘的一笑。
這表情讓人如此陌生。似乎他們是第一次從這女人的臉上……看到了膽怯和恐懼以外的表情。
拿玫:“?怎麼突然又換頻道到《名偵探柯南》了。”
axi:“不然呢?難道你以為我就隻會哭而已?那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拿玫:“靠抱大腿?”
axi:“那是你。”
她嘲諷地說:“沒有你旁邊那個人,你早就死一萬次了。”
拿玫:“嘻嘻,是哦,羨慕嗎?”
說著她又抱緊了valis的胳膊,十分幸福地蹭了蹭。
valis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
柔軟而蓬鬆的頭發像一團綿雲,手感很好。
然後他才愣住了。
他望著自己下意識伸出的手。
這一串動作自然無比——仿佛他們是一對相愛多年的伴侶。
這……不像他。
這不屬於他的程序。
圭莉:“扮豬吃老虎?你還裝挺像啊。”
axi無所謂地笑了笑,反唇相譏道:“至少我沒有裝男人啊。”
圭莉:“……”
他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
拿玫:“很榮幸,和奧斯卡影帝和影後一起玩了遊戲。”
valis輕輕笑出來。
axi:“遊戲玩到這一步,能活下來的人都有自己的本事。何必還要浪費時間來狗咬狗?”
拿玫情不自禁地接道:“是的,直接發爛、發臭吧。”
axi:“?”
拿玫:“抱歉,忘了你們也沒看過《小時代》。”
axi:“……”
她的臉也紅了。
氣的。
這個女人!
總是有本事!
讓氣氛全部垮掉!!
……豈止是臉紅,她的拳頭都硬了。
拳頭硬的並非隻有她一個人。
圭莉一臉不耐煩,迫不及待地插話問道:“那你說啊,我們到底要做什麼才能通關通關?”
axi:“很簡單,其實這個遊戲一開始就已經告訴了我們答案。”
她不緊不慢地拿起手術台邊的一把小刀,放在手中把玩。
她的動作極快,那把小手術刀薄得像一張紙,在她指間翻飛,快得連影子都看不見。
圭莉神情一凝,隻覺得那刀像是要一寸寸刮在自己的皮膚上。
這時的axi哪裡還能看出最開始那個哭哭啼啼小白花的樣子。沒想到她的身手這麼好。
原來她……居然一直在演戲。
那把刀驟然停了下來。
“啪——”
它直接飛了出去,直直地——朝向拿玫。
但拿玫卻早有準備。
她閃躲很快。
一道勁風從她耳畔劃過,手術刀直直飛進了她身後的牆麵。
axi抬起頭來,嘴唇微勾:“不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