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簡直活得像個笑話。
吃飯的心情瞬間湮滅,她把衛衣帽子往腦袋上一兜,插著口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廳。
電梯裡的樓層按鍵標注了關鍵區域,三層是spa,十七層是健身會所,二十八層則是行政酒廊。
行政酒廊,哦,喝酒的地方。
梁挽盯著那個28的數字,緩緩摁了下去。
說來簡直不可思議,短短三天,她從一個德智體全麵發展的優秀學生質變成了一個酒鬼,太牛逼了。
吧台後的酒保相當善解人意,把酒單遞過去,也沒打擾她。
梁挽也不懂雞尾酒,隨便挑了個好聽的名字:“麻煩給我一杯龍舌蘭日出。”
時值飯點,酒廊裡很安靜,除了略帶憂鬱的爵士背景音樂,就隻有調酒師晃動果汁和冰塊的聲音。
她坐在吧台前,發現角落裡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白襯衫黑褲子,垂著眼作沉思狀。吊頂上的柔光燈打在側顏,那睫毛逆天的長,襯著那高挺秀雅的鼻梁,無一處不迷人。
梁挽支著下巴,這張臉越看越熟悉,不就是昨日那自戀的男孔雀嗎?
好哇,真是冤家路窄。
想起沒出的那口惡氣,睚眥必報的梁大美人兒立刻來勁了,端過雞尾酒就走了過去。
她現在沒化妝,是清純掛的學生妹,五官不再偏於攻擊性強的那種豔麗,再加上初遇時自己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她有自信,眼下對方絕對分辨不出來。
“嗨。”甜膩膩地打了一聲招呼,梁挽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在他身邊坐下。
沒想到男人壓根沒抬頭,徑自看著落在桌上的兩部手機,它們都處在喪心病狂的震動模式中,來電絡繹不絕。
他緩慢地伸出手,把電話一一按掉,然後一點一點翻著通訊錄,找到本機號碼後,給另外一個手機撥了出去,又盯著屏幕看了半天。
全程慢動作,像是剛複健完的病人。
這人在乾嘛啊?
梁挽懵了,甩甩頭,指尖探出去,輕輕敲了敲桌麵:“先生,我請你喝杯酒吧?”
回答她的隻有死寂。
他的精神狀態很古怪,完全陷在他自己的臆想裡,對外界毫無反應。
梁挽很不愉快,長得好看的人多多少少總是自持矜貴的,她當然也不例外,從小到大屁股後麵都跟滿了追求者,何曾受到過這種怠慢?
同一個男人身上栽倒兩次,也太失敗了點。
她壓著火,再度開口:“你沒事吧?”
這次,他終於有了反應,抬眸瞥了她一眼。
隻是這一眼,竟然比二月冬雪還厲害,簡直是徹骨的寒。那雙多情慵懶的桃花眼裡滿是冷冽,五官明明是同一個人,整個人卻帶著禁欲係的違和感。
梁挽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他的氣質全變了,若那日是輕佻散漫的貴公子,今日則成了常人難以接近的高嶺之花。
“離我遠點。”
嗓音也跟冰刀子似的。
說完,他再沒看她一眼,收好手機,徑自就走了。
留下丟臉丟到西伯利亞的梁挽,忍住要暴打對方一頓的衝動,一口飲下了杯中的酒。
屋漏偏逢連夜雨,本就是狀態差,還踢到了這麼大一塊鐵板,梁挽忘了左曉棠囑咐她女孩子不要一個人喝酒的忠言,一杯接一杯,喝到酒保怎麼都不肯給她調酒了,才停手回房間。
這一層隻有VIP四套房,分布東南西北,她出了電梯,艱難地分辨了方向,跌跌撞撞走到門前。
可是那門刷了無數遍,怎麼都打不開。
她擰著把手,捶著門板,怒道:“連你也和我作對!”
吼完這一聲,門倏然開了。
她沒控製好身形,直接投入了一個懷抱,因為慣性太猛,她把開門的人壓倒了。
一陣兵荒馬亂。
矮櫃上的托盤倒了,刀叉和餐盤都落在了地攤上。
室內光線朦朧,隻開了一盞床頭燈,她醉得厲害,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看不清下麵那位的臉,隻聽到了男人的悶哼,還有鼻尖若有似無的薄荷味,還挺好聞的。
作者有話要說: 梁挽:姓陸的,你可真會給我擺臉色。
陸衍:不,老婆,你聽我解釋……
沒錯,我的男主們,都要用薄荷味的沐浴液,誰都逃不過!
這章發五十個紅包,評論區有意思的我都會挑出來的~
你們有什麼大膽的想法,可以直接和我交流哇!
更新時間嘛,一般都在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日更,有什麼事情會文案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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