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陸少爺的馬甲(1 / 2)

狹陸相逢挽挽勝 玄宓 7111 字 7個月前

梁挽最近的生活大起大落, 十分刺激, 各種意外和驚喜充斥著日常。

以至於她都忘記了兩個多月前那一晚的荒唐, 或許是潛意識裡不願意想起這段錯誤, 又或者是骨子裡對自己醉酒妄為的行事太過失望, 至少在最近兩周裡,她將這一段完全拋到了腦後。

如今再看到那隻限量款的手表, 梁挽的記憶全回來了。

她如何衣衫不整地在彆人的套房裡醒來,如何駭然地看到床單上那抹見證清白的血跡, 最後如何在衛浴間裡找到一夜情對象遺落的手表。

就像拍連續劇一樣, 狗血一盆接一盆。

而原本最大的嫌疑者,不就是眼前這位陸少爺嗎?

他的助理是幫忙取回手表的範尼,他洗完澡的味道和露水姻緣的神秘人如出一轍, 甚至他本人, 也在那一晚香舍酒店的行政酒廊裡出現過。

太多巧合了。

之前沒有仔細想,如今靜下心來推敲, 竟然每一處都能吻合。

梁挽握著青瓷茶杯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不由自主哆嗦, 裡頭的碧螺春跟著灑了一些出來, 濺到手背上。

她渾然不覺燙,死死盯著身側的男人。

陸衍注意到那媲美殺父仇人的視線就在自己身上打轉,轉過頭去, 試圖用眼神表達疑問。

梁挽咬牙, 礙於包廂裡不止他們二位, 暫時忍著沒發作。

喬瑾神經粗, 沒察覺到劍拔弩張的窒息氛圍,還在往大火裡添柴:“衍哥,你最近怎麼不戴那塊表了?早知道你不喜歡,我就不用前兩天眼巴巴飛到拍賣會去買二手的了。”

陸衍抬眸,給站在門邊的駱勾臣使了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一把拖著後知後覺的喬公子走了,空氣裡留下一串狼嚎:“喂喂喂,乾嘛?你彆拽我領子,老子新定製的外套,操!”

惹禍精走了,包廂移門重新關上,徒留一室死寂。

陸衍有些茫然,其實他掌握的信息很有限,通過範特助的描述,隻能大約判斷出三點——

第一,她確確實實撿到過他的東西;

第二,她並不知道失主是他;

第三,她似乎相當厭惡這隻手表。

聽上去毫無關聯,挺荒謬是不是?

縱然陸少爺自負天資過人,也湊不出這幾樣線索的前因後果。

隻是他最近幾年跟著陸晉明出入商場久了,習慣於把隱藏的矛盾點扼殺在萌芽階段。

既然他對她有興趣,乾脆就把可能敗好感的因素全給抹殺了。

他承認自己相當卑鄙,故意隱瞞了部分事實,就仿佛冥冥中有個聲音在告誡他,千萬不要戴上這隻表。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時至今日,該來的還是要來。

陸衍歎了口氣,想著問清楚也好,指腹在桌麵上敲了敲,正要開口……

一杯溫茶遂不及防,當頭澆來。

濕噠噠的水珠順著頭發絲兒朝下淌,部分落入他領口,部分劃過眉骨,落到睫毛上,他反射性閉眼,感到有瓣茶葉,黏在了眼尾。

任誰莫名其妙被潑一身都不會愉快,更何況是心高氣傲的陸少爺。

拿過桌邊的擦手毛巾拭乾水分,貴公子的臉色多雲轉暴雨,冷道:“你最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梁挽已經拉開椅子站起身來,一個字沒留,轉身就走。

陸衍停了兩秒,咒罵一聲,追出去。

碰巧服務員過來上菜,被兩個客人接連衝撞,前一個勉勉強強躲過去,輪到後一個時,防不勝防,一碗酒釀核桃羹大半貢獻給了年輕男人的褲管。

陸少爺這輩子沒有如此狼狽過。

頂著滿頭茶水,穿著濕漉漉的褲子,狂追了一條街,最終在街角的弄堂口堵住了嗆口小辣椒。

“說清楚,老子哪裡又惹到你了?”他壓著火,雙手撐在她耳側,微微低下頭道:“我做了什麼值得你發那麼大火?”

梁挽抬眸,使出一招斷子絕孫腿。

“我真對你太客氣了。”陸衍陰著臉,把她手反剪轉了個圈,從背後壓上去,譏諷道:“非要我這樣同你說話,你才高興是不是?”

梁挽掙紮未果,胸腹貼著粗糙的牆麵,她被這押送犯人的姿勢所激怒,音量陡然拔高:“你放開我!”

“放開你好讓你繼續耍陰招?”他嘲弄地勾起唇:“我倒是忘了你的原型,根本不是什麼乖巧服帖的白兔。”

梁挽冷笑:“怎麼都好過你拔屌無情。”

此言一出,弄堂口的路燈閃了兩下,也像是被這句話給驚悚到了。

有那麼一瞬間,陸衍以為自己幻聽了,他幾乎是脫口而出:“抱歉,我沒聽懂,拔什麼無情?”

梁挽挺直著脊梁,下巴同牆壁拉開些許距離,轉過臉來用眼尾餘光掃了他一眼,鄙夷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古往今來,但凡無辜枉死之人,聽到這一句,都要哀歎三聲。

陸衍過去混得很,可在他最近兩年收心的日子裡,他可以確保沒有任何姑娘近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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