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之女(17)(1 / 2)

柳蔓姝回頭一看是顧啟明, 想也不想就一個巴掌上去, 打在他臉上。

她實在是太憤怒了,霎時眼淚噴薄而出, 咬牙切齒地罵他:“渣男!你個大騙子!”

徹頭徹尾的騙子!

“聽我解釋蔓姝!”顧啟明扣住她的手,比了個噓的手勢,“我隻是逼不得已,我現在的情況,迫切需要跟虞挽濃結婚,你知道公司需要虞家的扶持。你要學會忍耐,等時機一到......”

可惜柳蔓姝已經全然聽不進顧啟明任何的字眼。

此時滿心滿眼都是剛才這個男人當著虞挽濃的麵羞辱自己的畫麵。

她堵住耳朵,尖利的嚎叫:“我不聽!你就是渣男, 欺騙感情的無恥人渣!”

顧啟明一開始還在循循善誘,希望柳蔓姝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到最後看麵前的女人跟瘋了似地, 隻會尖銳的大喊騙子渣男的辱罵性詞彙,根本停不下來,心裡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怒火。

他最受不了喪失理智的女人了!

這哪裡還是那個溫柔嬌嗔的柳蔓姝, 她現在這幅樣子,跟瘋婆子、神經病有什麼兩樣?

這樣一鬨, 隻會讓他的顏麵儘失!

“好了!”顧啟明的耐心終於被磨光, 粗魯地打斷柳蔓姝,“你不聽我解釋就算了,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下個星期我就要結婚,入主虞家!你老實待著, 彆給我添亂!”

柳蔓姝眼裡全是痛楚,她自以為她很了解顧啟明,覺得自己對顧啟明是個例外。

但今天她才明白,她什麼都不是,在顧啟明眼中,除了利益,其他都是垃圾!

內心難以承受,她上去抓這個賤男人的衣領,要撕爛他!

隻可惜力量懸殊太大,柳蔓姝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跌入臟水溝裡。

顧啟明居高臨下,冷冷地從鼻孔裡吐出倆個字:“麻煩!”

就知道女人是最麻煩的生物,一點不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

不懂沒關係,老實呆著就行。

要是拖了他的後腿擋了他的道,他就隻能六親不認斬草除根了!

“記住,這段時間彆來找我,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

顧啟明撣了撣外套上的灰塵,不耐煩地掉頭就走,全然不顧趴在地上哀切痛哭,曾經海誓山盟的情.人。

剛走到虞氏樓下,準備回去找虞挽濃時,卻撞上一張似曾相識的麵孔。

“是你。”他一眼就認出來手裡握著兩杯咖啡的男孩兒,這不就是那個想撬他牆角的幼/男小白臉嗎?

顧啟明曾經見過年曉風兩次,每次都是自己和虞挽濃不歡而散的時候……

這小崽子現在還有臉來虞氏?

怎麼,是沒把他這個正牌未婚夫放在眼裡嗎?!

而年曉風也認出了麵前穿正裝的男人,正是虞挽濃的前男友。

——他的情敵!

兩人四目相對,火光四濺。

“你哪根蔥?和挽濃什麼關係?”率先反應過來的顧啟明問得理直氣壯,目光牢牢地鎖定在年曉風身上。

男人尤其了解男人,虞挽濃身邊從來不缺各類蜂蜂蝶蝶,所以對方什麼企圖,他心裡一清二楚!

所以這個蠢蛋小崽子,毛都沒長齊,居然就想和自己搶女人?

顧啟明向來自負,認為除了自己,誰都配不上虞挽濃,而彆人根本沒資格跟他一爭高下!

更何況是這樣一個麵孔稚嫩的小白臉了!

現在逼問,隻不過是想打擊對方,讓對方看清現實,知難而退!

“……你又是他什麼人?”年曉風古井無波的眼眸裡波濤洶湧,一反平時的無波無瀾。

顧啟明的火氣一下子被點爆,今天的麻煩尤其多,剛對付完一個,又來一個。

他上前一步直逼年曉風,像是宣誓主權般,咄咄逼人:“聽著,我是虞挽濃的男人!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最好懂得識時務,離我的女人遠一點!”

不料他的威懾卻引來對方不屑地一聲冷笑。

“她有承認嗎?”

“你特麼找死!”顧啟明怒火中燒,雙手拽住少年的衣領,示威似地用凶狠的目光瞪他。

而身材看上去纖瘦的小白臉卻不像他想象中那般孱弱無力,他用單手將他推開,正了正自己的衣衫,麵色未變一絲一毫。

“你是不是她男人,從她嘴裡說出來我才認!她沒有提起過的,我隻當是空氣!”

年曉風說完便無視顧啟明,朝虞氏走去,剛邁出兩步,身後占了下風的男人不甘心放/射狠話,鑽入他的耳朵——

“小兔崽子!“顧啟明用手指虛點著他的背,“彆怪我沒提醒你,虞挽濃下個月就要跟我結婚,奉勸你一句,識相點趕緊滾!”

年曉風握著咖啡的手在聽見結婚兩個字時下意識地握緊,滾燙的咖啡溢出,滴在皮膚上,讓他瞬間一窒。

臉上,已是陰雲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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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曉風將咖啡杯扔進垃圾桶,紙巾被狠狠捏成一個團,丟出去時,他腳步虛浮,沒有對準目標。

接著,他推門而入,連門都忘了敲。

虞挽濃隻覺得麵前一片陰影罩下,仰頭一看,才看清來人正是年曉風。

他臉上的表情陰沉如烏雲,又像密不透氣的原始深林,黑壓壓一片。

眼神裡蘊滿震驚,難過,猶如驚濤拍案。

虞挽濃放下筆,剛準備張口問他緣由,卻見他抿緊的雙唇猛然一咧,忿然地吐出幾個字。

“…你要結婚?”

虞挽濃知道瞞不過他,也不打算瞞他下去:“你知道了?”

年曉風隻當她是默認,表情更是黯淡:“跟剛才那個男人?”

虞挽濃站起來,剛要開口,卻發現半透明玻璃門外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沒錯。”她轉過身,不去看年曉風的眸子,“跟顧啟明。”

年曉風被她毫不猶疑地回答給鎮住,半晌過後,他想要張口說些什麼,卻發現根本擠不出一句話來……

無力感充斥他全部的身心,像沼澤裡的水草一樣,隻能下沉。

虞挽濃再轉身過來,看見的便是一副充了血的眸子,她心裡一軟:“曉風,這裡是辦公室,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話沒說完,少年已經推門而去。

門邊,顧啟明的肩膀陡然被奪門而出的年曉風一撞,重心不穩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定住腳步,看了一眼那個背影,得意一笑,推門而入。

“挽濃,”顧啟明的表情無縫切換到深情,“我很開心你能重提我們的婚事……今天晚上我肯定會激動得睡不著了!不如你來玫瑰園,我們喝點小酒,慶祝慶祝?”

“結婚之前,新人不能見麵。”虞挽濃麵無表情,重新坐下。

看見顧啟明因為她脫口而出的話愣住的時候,她淡淡補充一句,“這是風俗,破壞了不好,你說呢?”

“也是,我考慮得太淺了。”顧啟明重新露出笑容,隻要虞挽濃肯答應結婚,還害怕她以後不乖乖的嗎?

“那婚禮的準備交給我好了,我保證會讓你滿意。”顧啟明承諾。

“行啊,”虞挽濃笑得無邪,“那你可要加把勁,千萬彆讓我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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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濃回到虞宅,徑直去了二樓。

如她所預料的那樣,年曉風門窗緊閉,內裡毫無聲響。

聽管家說年曉風自從回來,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下樓吃午飯,甚至連口水,也不曾下樓取過。

預料到年曉風肯定是真的生氣了,虞挽濃歎了口氣,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

不然照少年倔強的性子,很可能跟她僵持三天三夜也說不準。

“曉風。”她敲門敲得手都痛了,“開門。”

好半天沒人應,甚至一點動靜都聽不見。

虞挽濃非常擔心,怕年曉風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他本來就性格孤僻,就隻有在麵對她的時候,稍微能敞開心扉。

現在她說要和顧啟明結婚,年曉風一定會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虞挽濃想了想,決定繼續敲下去。

“曉風,你願意聽我解釋嗎?”她柔聲問,鍥而不舍地呼喚門內的少年。

不知過了多久……

就在她指關節已經開始發痛,敲門節奏不由自主降下來的時候,門被打開一條縫。

年曉風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不想理我?”虞挽濃看著少年萎靡而又麵色冷淡的模樣,覺得心疼。

想也不想往前衝上一步,一把抱住年曉風的腰,整個人依附在他懷裡。

她以為年曉風會推開她的,因為他的臉上冷如冰霜,暗沉得仿佛雷陣雨前的天空。

不料下一秒,她就一個天旋地轉,感覺自己身子一空,被對方給抱了起來。

再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少年欺身壓/在床上。

而他那雙烏黑深邃的眸子,充滿了顯而易見的委屈、悲傷、不解、失望……

波濤湧動,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他眼眶紅了,但乾澀的嘴唇緊抿,沒有說一句抱怨她的話。

“曉風......”虞挽濃撫/摸著他腦後細碎的頭發,輕柔地喚他的名字。

他的痛苦無助全都映在眼裡,寫在臉上,絲毫不加掩飾,乾淨純粹,讓虞挽濃覺得如果再瞞下去,實在是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