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就到。
管家打開門,一名身著玄色常服的青年走進來。
他的皮膚非常白,白得沒有任何血色,好似常年不見天日般。
青年身形挺拔,臉色冷淡。
狹長的鳳眸朝餐桌這邊看過來,目光落在鶴覃身上。
“鶴先生,你看起來不像是需要做康複治療的樣子。”葉展嗓音清潤,透著涼意。
好似高山上積累的厚厚白雪,隨風刮起的冰寒如刀片般。
“嗯,不是我。”鶴覃麵不改色:“坐下吃飯。”
“不必。”葉展熟稔地走向一旁沙發,坐下後頭靠在沙發背上,微微昂首的下巴展露出精巧的弧線。
葉展的容貌其實非常普通,但氣質冰冷,令人難以輕視。
鬱白夏好奇地朝葉展多看了兩眼,青年就這麼昂首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就跟睡著了一般。
跑到彆人家裡睡覺?
“夏夏,快吃飯。”鬱青嵐小聲催促。
“彆讓葉醫生久等。”
連他也耳聞過葉展大名,他是醫學界天才,彆人術業有專攻。他則是全才,各項領域都很精通。
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富豪大丨佬們都想聘用他擔任私人醫生。
但誰都知道,他跟鶴覃關係好。
不是鶴家,是鶴覃。
倆人年紀相仿,站在各自領域的頂端人物。因緣巧合,產生惺惺相惜也屬正常。
但葉展可以拒絕其他人上億資金注入,隻依靠鶴覃給的出資,運營醫院。
旁人都笑他傻。
為何不趁機多結交些權貴,讓葉氏醫院開遍全國。
醫療行業的利潤和發展空間,同樣讓人無法抗拒。而葉展就算技術再好,再頂尖,也隻是被召喚的乙方。
“好。”鬱白夏點頭,小呆毛跟著晃動。
對那位葉醫生充斥著好奇。
管家泡來一壺碧螺春,送到葉展麵前的茶幾上。
沒有招呼,安安靜靜地退下。
葉展在鶴家,似乎已經跟所有人形成了不用言說的默契。
他慢悠悠睜開眼,周身充斥著淡淡倦意。
剛伸出手,想去拿起桌上的茶壺。
兜裡手機便開始震動,他的手指頓了頓,縮回手掏出電話。眉頭輕不可察地皺起,隨即從沙發上起身。
準備走到外麵去接電話時,腳步又猶豫地停下。
他掛斷電話,又將手機關機。
丟回到茶幾上,才在沙發上坐下。
方才清冷的氣場染上一絲煩躁,葉展剛抬起眸,目光不經意對上一雙漂亮的鳳眼。
那是鬱白夏的。
鬱白夏蹬著圓眼,發頂一撮呆毛軟萌。
“葉叔叔?”
小孩兒自來熟地喊。
葉展愣了下
:“你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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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子的小奶音擲地有聲,如清脆的珠子落在瓷盤中。
“手酸?”目光落在鬱白夏如嫩藕般的胳膊上,葉展開口問。
也不知他是如何看出鬱白夏手酸的,但小孩兒乖乖點頭:“剛才練習揮網球拍,現在有點手酸。”
伸出手,捏住鬱白夏的胳膊,手指在軟軟膩膩的小短胳膊上輕柔兩下。鬱白夏原本還發酸的胳膊居然一下子變得舒服很多:“哇哦!”
“葉叔叔,你好神奇啊。”
沒有用厲害,而是用了神奇這個詞。
令葉展忍俊不禁。
“你乖乖坐好。”
修長纖細的手指在鬱白夏的胳膊上來回輕捏,鬱白夏配合地一動不動。
約莫幾分鐘後,他縮回手,甩了兩下。
胳膊的酸脹全然消失,完全沒有不同。
“哇!”
“哦!”
管家走過來,笑眯眯:“白夏少爺,現在感覺胳膊如何?”
“一點也不酸啦!”
鬱白夏舉起兩隻胳膊:“再揮三百下也不在話下。”
“好啊,吃完飯繼續。”鶴駁順勢接話。
鬱白夏被嚇了跳,臉色泛白:“不了不了,剛吃完飯不能劇烈運動。”
“葉展。”鶴覃叫了他的名字:“跟我上樓。”
其實鶴覃找他來還有彆的事。
葉展依言,從沙發上起身,跟鶴覃一前一後走進書房。
“聽說你前幾天飛去港城?”
港城有位老人,以前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後來因為政策,退到港城,依舊是個響當當的人物。
葉展去港城秘密為他動了一樁手術。
這件事誰都不知道。
“嗯。”提起這事,葉展垂眸低聲應道。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