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那人動手術,葉展身上必定背負了不小的秘密,隨時處在威脅之中。不論葉展是否將這秘密泄露,都不可能讓那人安心。
“放心,我可以處理。”
鶴覃沉默幾秒:“我安排兩個保鏢,跟著。”
不等葉展開口,鶴覃強勢道:“必須如此。”
那人千挑萬選出來的繼承人,絕不是省油的燈。幾年前鶴覃曾領教過,手段狠辣,如地獄中走出的男人。
即便葉展沒有說明,能在如此情況下,搬得動他去幫忙,想來必定是用了特殊手段。
鶴覃擔心他被威脅。
“……好。”葉展嘴上答應,實際心裡清楚。
保鏢並沒有什麼用。
鶴覃同樣清楚,就算安排一個連,也奈何不了那男人。
“你給我的藥,我已經分析完成分。”葉展開始說正經事:“裡麵包含混亂記憶,導致神經衰弱的東西。”
“而且含量很大,見效非常快。可以被皮膚吸
() 收,迅速進入血液,麻痹腦神經。”
“能研究出這種東西的,據我所知……”葉展沒有把話說完,隻是淡淡開口:“需要我去準備解藥嗎?”
不管是有備無患,還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鶴覃沉默幾秒:“好。”
葉展已經知道這是誰研製的藥,卻沒有如實說出來。
鶴覃便沒再問。
這是倆人的相處方式。
“你最近、一定要小心。”鶴覃禁不住多嘮叨了句。
“行了,你不是我爸,怎麼這麼嘮叨。”葉展無奈地輕笑:“鬱白夏就是你多的兒子?”
“嗯。”
“你親生的?”葉展一語道破。
“沒有做鑒定。”鶴覃如實道。
鶴覃要做親子鑒定,肯定會交給葉氏醫院去做。而如此重要的事,葉展不可能沒聽聞。
但鶴覃既然有這懷疑,卻沒做親子鑒定——
“你既然認定,不管結果如何都要跟鬱白夏當親父子。乾嘛不做個親子鑒定了當結果?”
葉展不解。
“我要過太多個確定的答案,”鶴覃將手撐在紅木桌上,淡淡開口:“鬱青嵐跟鬱白夏,是我生活中僅有的不確定。”
“其實不確定,反倒讓人更放鬆、自在。大概是,鬱白夏究竟跟我有沒有血緣關係,都意義不大吧。”
“對你沒意義,對老夫人可未必吧。”葉展雙手環胸,目露狡詐:“不瞞你說,老夫人前兩天讓人送來兩份樣本。”
“她也懷疑你跟鬱白夏有血緣關係。”
鶴覃沉默:“你覺得我跟夏夏長得像嗎?”
葉展思索幾秒:“說實話,鬱白夏長得比你小時候漂亮。”
“……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行行行,你是老大你說得都對。”葉展敷衍。
“鑒定結果應該已經送到鶴老夫人那兒了,”葉展眯起眼:“需要我抄送給你一份嗎?”
葉展剛從港城回來,手下人便告訴他,鶴家前兩天來做一份親子鑒定。
訴求人不是鶴覃,而是鶴老夫人。
既然鶴老夫人都會產生懷疑,沒道理鶴覃不會。
而鶴覃沒有出麵……
“鶴覃,你愛慘了鬱青嵐。”葉展旁觀者清。
他是醫生,不光能治療外傷,對人的心理也熟稔拿捏。
被葉展直白地戳穿心事,鶴覃臉色微變,他將眸子轉向一旁,卻沒有反駁。
書房門外,鬱青嵐定定站著。
久久沒有動靜。
他也不是故意偷聽,隻是正好書房門沒有完全關上,而岑就忽然到訪,他順道上樓來喊鶴覃。
至於鶴覃會跟葉展聊什麼,完全不在他關心範圍內。
沒想到……
鶴覃像是有所感應,扭頭看向門口。
門留著一條縫,外麵一道黑色影子,將光線遮蔽。那人沒有刻意掩藏,並不是多想偷聽他跟葉展對話。
“阿嵐?”
鶴覃試探地喊了聲。
鬱青嵐抬起手,先在門上敲了兩下,隨後才將門推開。
“抱歉,我不是有意聽到你們聊天。”鬱青嵐大大方方,沒有絲毫回避:“額,也許比較具有戲劇性。”
“岑就先生來了。”
鬱青嵐頭回邀請人來家裡,結果這一晚熱鬨非常。
客人來了一茬又一茬。
商睿跟柏陽吃完飯,就識趣告辭。
不是所有人都能來鶴家的,他受到鶴家招待這件事,就夠他吹牛一陣兒了。
至於簽約的事——
“希望你能考慮一下。”鬱青嵐鄭重其事地跟商睿說道:“有人跟我一起競爭你,才說明你的價值啊。”
“自信一點。”
商睿這個小社恐,總是會想些有的沒的,順道再自我懷疑。
這是他的弱點。
旁人一眼就看穿,卻隻能靠他自渡。
商睿愣了愣,沒想到鬱青嵐臨走前還會鼓勵自己。
由衷地向他道謝:“謝謝你,鬱先生。”
鬱白夏從後麵抱著鬱青嵐的大腿:“商睿哥哥,下回再來玩。”
“好。”商睿不假思索地應下:“也謝謝你啊,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