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剛好被杜謙星看到,他瞬間從之前那種混沌狀態中清醒,拄著拐杖向他這邊走來:“小友,我已把恢複的內情全部告知與你,長生丹已然是我的了,你再收起來似乎不大合適吧!”
巫行雲一撩袍袖,漫不經心道:“你說的法門於我無用,我為何要將丹藥給你?”看著對方臉上逐漸鬆弛的皮肉,巫行雲氣死人不償命,“況且,天命不可違,身為靈獸宗舊日門徒的你,應該最清楚了,不是嗎?”
杜謙在地底雖然時刻想要出去,可是在徒弟間他就是絕對的權威,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嘲諷。星手中拐杖頓地,敲擊在地麵竟然發出金屬的質感,聲音以那一點為圓心,沿著地麵向四周鼓蕩,直到了這處洞府的牆壁處,又開始反向傳導,一道又一道的聲紋就這樣縱橫交錯,形成獨特的韻律,很快,其間有黑氣滋生。
秦疏一把將人護在身後,手上赤霄蓄勢待發。巫行雲向旁側跨出一步,對秦疏道:“我來。”
隻見手指輕握,開山斧在他手中漸漸成形。對方鬼魅的攻擊讓他有片刻眩暈,這卻讓他更加想要試試這斧頭的威力了呢。
杜謙星見此,加快動作,他的目光掠過已經開始爬上斑點的手掌,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他一
() 定要得到長生丹,一定!
開天斧剛剛現身,就被一張老臉醜到了:“哪個不長眼的龜孫在這裡放臭屁,看小爺不砍了你的腦袋?”
開天斧桀驁不馴,巫行雲被他的力道帶著,整個人都向前踉蹌一下,然後就直直地砍向杜謙星拿著手杖的手。
杜謙星看著掉落的手掌,再看向巫行雲的時候,目光陰鷙。他將斷腕置於眼前,然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缺失的手掌竟然又長了出來,如果不是地下還躺著一個,簡直要讓人以為是它自己長腿跑回來的。
杜謙星的喉間溢出陰惻惻的笑聲:“沒想到吧,將長生丹交出來,老祖饒你不死!”
巫行雲聽他自稱老祖,麵沉如水,“什麼醃臢玩意也配稱我老祖。”這次不等開天斧叫嚷,巫行雲已然一斧頭砍向杜謙星。
“自不量力。”杜謙星冷笑出聲,掌心散出綿綿不儘的黑氣,化作一張蛛網,對著開天斧纏了上去。
“刺啦~”
伴隨著這一聲,杜謙星的臉上就好比打翻了調味瓶,先是憤怒,再是恐慌,很快又鎮定下來,比起眼前這個,那個劍修才是讓他忌憚的。
杜謙星用更綿密的靈力將那柄駭人的斧頭包裹起來。同時傳音:“遙山—”
遙山原本還有些心不在焉,現在聽到師父傳喚,放下正在收拾的東西,眨眼間已經在原地消失了。
遙山趕來的時候,師父正與那眉眼驕傲的青年對壘。當看清雙方的戰況,遙山的臉上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那個年輕人明顯處於上風。
杜謙星見到遙山,一邊注意著對手的情況,同時五指微張,遙山就被他吸到了手上。
遙山心頭悲涼,難道我今日就要死在這裡了嗎?他閉上了眼睛。
一股溫熱濺到臉上,帶著腥氣。
桎梏他的力道忽然撤去,遙山睜開眼,就看到那個他無法撼動的人少了半邊腦袋。
他摸向臉上的溫熱,原來,這不是他的血,而是師父的腦漿。
杜謙星雖然失去了半邊腦袋,顯然還沒有死,他眨動著半邊眼睛,瘋狂暗示著遙山。
遙山恍然,對巫行雲道:“他的命門在尾閭。”
巫行雲再次揮動斧頭,秦疏伸手一攔,巫行雲正要質問,就聽秦疏道:“小心弄臟。”
秦疏將赤霄向前輕輕一送,直接貫穿了對方的尾閭穴,杜謙星倒下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徒弟竟然會和外人聯手,竟然敢背叛於他。
“為什麼要攔著小爺?小爺我要砍了他的腦袋。”開天斧斧身顫動,憤怒地發著冷光。
遙山第一次見器靈說話,整個人都驚呆了。顫抖著手指問道:“它是什麼?”
秦疏玩笑一般隨口說:“叫小腦斧吧。”
巫行雲也覺得這個名字不錯,沒有反對。
隻有開天斧一直在抗議:“老子是開天斧,才不是什麼小腦斧。”
“誰讓你對砍人的腦袋情有獨鐘呢?這回就讓你稀罕個夠好了。”
兩人完全無視了小腦斧的訴求。
因為,他們看到了永生難忘的奇景。
當杜謙星的最後一絲靈力回歸天地,原本二丈高的洞府瞬間變小,失去遮擋的四周現出原本的麵貌,上麵竟然爬滿了天晶藤,正散發出清冽幽藍的光。
巫行雲摘下一片,問秦疏:“你說,杜謙星知不知道他的隨身洞府後麵是天晶藤。”
秦疏:“應是不知道吧。”如果知道,那對於他的徒弟來說,簡直太過殘忍。
巫行雲也就隨口一問,他看著鋪天蓋地的天晶藤,忽然道:“如果在這裡雙修,肯定事半功倍。”
秦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