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尋已經決定要給宗門傳訊,不過是一個小小婦人都敢與他叫囂,真是慣的。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巫行雲怎麼叫秦疏巫師弟呢?這難道是新近流行的夫夫情趣?沒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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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帶著巫行雲來到了一處林子,兩人剛落地,巫行雲就一把將人推開。
秦疏知道他在生氣,想要勸慰幾句又有些無從開口。
巫行雲被天道當作炮灰,心裡委屈難受,卻又無從發泄。楊武通不過是個引子而已,結果不過是讓秦疏廢了他的一雙眼睛都不肯,抑鬱不平之氣愈深,當即冷笑:“你不是說要對我好嗎?原來也不過如此!”
秦疏歎氣:“他是個普通人,我已經最大限度地教訓他了。”
秦疏的語氣如話家常,巫行雲聽在耳裡,愈發氣悶:“他得罪了我,我就要他生不如死。”
秦疏轉到他身前,語氣鄭重:“他現在的傷,也要躺個一年半載才能起身。”
巫行雲瞥開目光,眉眼冷淡,抿緊了唇角,“秦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理取鬨啊。”
“沒有。”
“嗬嗬~”
秦疏不知怎麼才能讓他相信自己所言,他是真的不覺得,而且就算他是真的無理取鬨,秦疏也能當作情趣。他受不了的是行雲現在的態度,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帶著十足的冷漠。
秦疏心裡也憋了一股火氣,同時又知道妻子這個時候最是脆弱,可若是任由他如此,接下來他們的日子就彆想好好過了。
秦疏托著他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巫行雲本能地躲閃,秦疏語氣沉沉:“行雲,看著我。”
巫行雲咬了咬牙,與他對視,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鼓脹得難受。
秦疏看他眼底都開始泛出水光,控製不住地心疼,說出口的話卻依然沉穩:“行雲,我是誰?”
巫行雲手指蜷縮,握緊。
秦疏循循善誘:“我告訴過你的,難道忘了,告訴我答案,我是你的誰?”
巫行雲磨牙,秦疏太可惡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想給他上套子,他想要咬人。
秦疏看他不回應,倔驢一樣,換了個問題:“你還想和我雙修嗎?”
巫行雲瞪著他,眼底噴火。
秦疏已經完全掌握了節奏:“你要是不回答,以後我就當你不想雙修了。”
巫行雲終於從嘴裡擠出兩個字:“廢話。”
“行吧,聽你的,以後就蓋著被子純睡覺。”秦疏聲線一如既往地平穩,卻又隱隱帶著喜悅,好像擺脫了一件大事。
巫行雲氣死了都,撲過去咬住了他的嘴,今天他要咬死這個狗男人,明明雙修的時候對方也挺來勁,憑什麼拿這事兒拿捏他。
秦疏抱住撲到懷裡的人,眼底閃過得逞的笑,卻配合著發出痛呼,去捏他的下巴:“鬆口,嘴都要被你咬爛了,屬狗的嗎?”
巫行雲聲音恨恨:“你才是屬狗的。”
秦疏點頭附和:“對啊,我和你說過的,我就是屬狗的。”
秦疏的語氣太氣人了,這人的情緒怎麼能這麼穩定,巫行雲齜牙:“就要咬死你這個屬狗的。”說著躥到他的身上。
秦疏單手托著他的屁股,在對方磨牙前先鉗住了他的下巴,主動親了上去。
這一親,直親得巫行雲下頜都酸了嘴巴也沒合上。後來滿心的憤懣似乎也隨著相連的呼吸被抽離。
從狂風過境到晚風習習,整個步調都變得和緩,春水漣漪,鶯鳥嚶嚶,溫柔輾轉……待到最後,巫行雲隻迷離著一雙眼感受唇齒糾纏的親密。
秦疏滿心愛意,不時輕喚他的名字,“行雲,行雲——”他的妻子就像是一朵邈遠的雲,於萬千魂靈中撞進他的懷裡,從此,就算飄得再遠,也要被他掬在掌心。
秦疏誘哄:“行雲,我是誰?”
“夫君。”巫行雲無意識地回答。
秦疏將人緊緊擁在懷裡,在他耳邊道:“不要心急,有我在呢。”
巫行雲下巴墊在他的肩頭,聽到這話,鼻腔一酸,輕聲“嗯”了一聲。
秦疏抱著人搖籃晃,動作輕緩,不一會兒就與他換了一個方向,目光定在某處,那裡,一點光亮悄悄伏了下去。
沒想到,魘鬼宗的那個小鬼竟然一路跟了過來。魘鬼術果然非比尋常,此前他竟是一點兒沒有察覺,也不知被那小子看去了多少。
秦疏目光幽幽地看著那小鬼的藏身之處,警告意味十足。如果不是行雲情緒剛剛穩定,他一定要將他捉住,好好問問他到底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