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之前就想著,不能直接將絡康寧給霍川用,卻又擔心稀釋後的效果大打折扣,當時他就計劃回母校領隻流浪貓回來。
要知道,在他們學醫的人眼裡,校園裡的小動物已經成為了固定資產,那是不可多得的財富。而且流浪貓多少都帶點兒毛病,可以這麼說,就沒有一隻是健康的。
如今,天降警長,他就不用回學校了。
到了家,秦疏先給小貓骨折的地方固定了一下,之後也不敢撒手,貓怕生,他怕一撒手這小家夥就不知道貓哪兒去了。
秦疏平時不喜歡在家裡屯沒用的東西,找了半天,才空出一個一尺高的空箱子,在下麵鋪了個軟墊子,把小貓往裡一放,這就是臨時貓窩了。
秦疏點了下它的小鼻子,柔聲道:“乖乖的,如果敢到處亂跑,小心我辣手摧貓啊。”
也不知是半封閉的空間帶給了它安全感,還是骨折帶來的傷痛讓它懶得動,也或許這貓真的有靈性,被秦疏的話震懾到了,總之,小黑貓還真的乖乖地躺在簡陋的貓窩裡不動了。
秦疏從兜裡拿出了一個透明的瓶子,隻是,原本的一滴現在已經變成了滿滿一瓶,而且是250毫升裝的。
彆問,問就是勤儉持家。秦疏連清潔分析器的水都沒浪費。這也不能怪秦疏吝嗇,主要是一瓶絡康寧才10毫升,大概200滴。換算一下,隻一滴就抵他近200年陰壽。
這麼細算下來,秦疏覺得自己命疼。
辣雞地府,怪不得會搞積分製,花38000的積分和消費同等數字的陰壽造成的心理壓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秦疏心裡吐槽,手下動作卻不停,他用針筒抽了5毫升刷盤子水,之後又取了聽診器。
安靜的小黑貓聽著漸近的腳步聲,很快,就被一團陰影籠罩,驚恐地瞪大貓眼兒。
“警長,拿出你掏槍的威嚴,隻是例行檢查,眼一閉,一睜,就過去了。”秦疏說完,自己先愣了。
看來,沒有記憶的那段時間,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秦疏無視小貓驚恐的眼神,將聽診器按在了小貓的肋骨內側。
心室無雜音,速度比人類快一倍,這在貓咪的身上算是正常,這小貓心理素質還不錯,根本就沒受什麼影響。
小貓這次傷的是左前腿,但它的右後爪有一處5毫米左右的無毛區,在它黑色的毛發間特彆顯眼。
秦疏和流浪貓打交道的經驗十分豐富,那形狀,他一眼就看出來曾經被鼠夾打過,也就是當時小,所以傷勢才不顯,如果再大一些,整個後爪都可能截斷。
因為這處傷,造成小貓後肢不靈便,不慎從高空墜落,這也正是秦疏將它帶回來的真正原因。
小貓除了這處舊傷,還有耳蟎,淚痕也比較重,不過這都是小問題。
秦疏檢查完畢,捏住貓下巴,小貓揮舞著爪子,張嘴想要咬他。秦疏手疾眼快,趁機將針筒裡的藥水推進了它的喉嚨。之
後摸摸頭毛,“乖啊。”
小貓一個哆嗦,安靜下來。
秦疏打開記錄本:2月23日,口服5ml,稀釋比例1:3000。
秦疏記錄完,就坐到書桌前開始分析數據。醫學真的是一門充滿趣味和挑戰的科學,秦疏沉浸其中,對於時間的流逝已經失去了概念,還是一陣突如其來的門鈴聲讓他回過了神。
“來啦。”
秦疏走過去開門,“高助理?”
“秦醫生,霍總讓我買了些貓咪用品。”高廣白拎起碩大的貓籠,示意了一下。
秦疏看看他手裡和腳邊的東西,以手扶額,他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
“麻煩你了,幸好你送過來,否則我怕是得等它餓了才能想起來。”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霍總吩咐的。”高廣白時刻不忘替自家老板刷分。
秦疏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們霍總回公司了?”
“沒有,直接回家了。”高廣白道。
秦疏輕笑著回答:“很難得嘛。”
高廣白齜著一口大白牙:“那可不,還是秦醫生有辦法。”
秦疏拎起他腳邊的一袋貓糧進屋,高廣白跟在後麵,將東西提進去,殷勤道:“秦醫生,這些東西都放在哪兒?”
秦疏打眼一看,貓窩貓爬架貓廁所一應俱全,便道:“就放這吧,一會兒我再收拾。”
高廣白連連搖頭:“秦醫生,您彆客氣,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秦疏本來就過慣了被人伺候的日子,雖然現在有不少習慣都已經發生了變化,卻依然改不了骨子裡的矜貴。聽他這樣說,便沒有拒絕,客氣道:“那就麻煩你了。貓爬架放在櫃子邊兒上,貓窩和貓廁所都放陽台,貓碗餐桌旁邊貼牆放著就行。”
高廣白樂嗬嗬地答應著,之後就忙活起來,秦疏見這裡沒他什麼事,便又去研究藥方配比去了。
高廣白本來還在想,如果秦醫生要幫忙,他要如何拒絕才不會讓對方多想,現在,這步直接省略了。果然,能攻略下老板的男人,就是非同一般。
高廣白乾活十分利索,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將所有的活都乾完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將拆掉的包裝帶走。
*
霍川剛到家不久,就接到了路星辭的視頻電話。
霍川剛想接,想到自己現在的形象,手下一滑,將箭頭推到了紅色那邊,然後給路星辭重撥了回去。
路星辭幾乎秒接,“川子,怎麼你那邊不方便啊,咋把視頻掛啦?”
霍川嘴角一抽,皮膚有些癢癢,他又想舔嘴唇了,不過想到對象的叮囑,到底忍住了,說話的語氣卻帶著不善:“知道還問,說吧,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