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落魄少爺的影衛老攻2(2 / 2)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口舌和麻煩,秦疏直接用了些手段,從今往後,他就是這些人忠心的對象。

所有的親衛都乖乖聽命,馬百泉聽到都統大人和他的親兵之間的對話,猜出了他的用意,心裡有些複雜,都統大人也許並非他以為的那樣刁猾。

很快,李歸將所有的犯人聚攏在一處,揚聲道:“今日要夜宿野外,紮營地點距離此地尚有十餘裡,不想死的都緊著步子,否則,凍死都沒人收屍。”說著,李歸揮舞了一下鞭子,響亮的聲音讓人心頭一顫。

見自己的威懾起了效果,李歸繼續道:“都統仁善,與眾親衛將馬匹讓了出來,都自覺一些,老弱出列,誰若是不識好歹,彆怪我手裡的鞭子不認人。”

許逸寧沒有絲毫猶豫地便將弟弟推了出去,隻是忽然有一人擋住了去路,許逸寧抬眼,便對上了一雙充滿惡意的眸子,這人叫許時,是旁支的一個堂兄。

和許逸寧血緣最近的是他的六叔,對方的母親隻是宮女,所以活了下來,其他的叔叔全部都被砍了腦袋。隻他六叔被發配去了禹南郡,禹南郡與勒石郡相距八千餘裡,恐怕餘生都很難再見。

身邊這些所謂的族人,許逸寧與他們本來就沒什麼感情,這一路他們又沒少找他們兄弟的麻煩,說是血脈親人,都侮辱了這個詞。隻是他們人多勢眾,又有周全從中作梗,許逸寧一直選擇息事寧人。眼下見他竟然想要阻攔弟弟的活路,許逸寧哪裡還會忍氣吞聲。

秦疏一直關注著許逸寧那邊的情況,隻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和人打架,來不及多想,秦疏幾個縱步,便來到了這邊。

他一腳將壓著許逸寧揮拳的男子踢得倒飛出去,看到妻子臉頰上觸目驚心的青紫,秦疏周身氣息十分可怖,所有人噤若寒蟬,動都不敢動上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撲到許逸寧的身前,看到兄長受傷,隻叫了一聲“兄長”,之後就啪嗒啪嗒掉眼淚,他雖然小,卻知道兄長是為了他才會與人打架。

小家夥眼淚疙瘩大顆大顆地掉,看得人心酸,秦疏看著他通紅的鼻尖,皺眉,長臂一伸,提著他的後領,一把將人拎起,抱進懷裡。隨後,將手伸向許逸寧。

許逸寧看著眼前的修長手掌,又看向這人懷裡的弟弟,攥緊手指,又緩緩鬆開。然後,將手放了上去。

那人掌心溫暖乾燥,這樣的溫度,在冰天雪地之中實在令人貪戀。許逸寧卻隻覺那是地獄烈火,妄圖誘他墜入深淵。

秦疏將人拉起,看著他臉上的瘀傷,隻覺十分礙眼。隻是現在他也不好再多做更多,於是強迫自己的視線從對方的臉頰上移開。

他目光冷冷地看著近前的許

家人,“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都統的話讓許氏族人十分心驚,雖然周全沒有明說,但他們欺侮許逸寧兄弟二人,正是為了迎合對方,哪裡想到今天竟踢到了鐵板。

有什麼,在悄無聲息地改變著。

許逸安被人抱在身前,那是不同於兄長的寬闊胸膛,從記事起就一直在惶惶度日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安全感。

稚童有種小動物的直覺,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緣由,卻能夠感知到,今天的周統領和以往是不一樣的,他小心地將自己貼在對方的胸膛上,偏頭去看兄長。

許逸寧對上他的目光,心下微歎,這個蠢蛋,怎麼如此好騙。

秦疏抱著小的,牽著大的,一路領到自己的坐騎麵前,他也沒個提示,直接托著許逸寧的後腰,輕而易舉地便將他送上了馬背。掌心的溫度漸退,後腰卻有灼熱感在蔓延,許逸寧心下愈發警惕。他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神色。

秦疏看他坐穩了,又將許逸安塞到他身前。

小家夥看了他一眼,隨即便被駿馬吸引了注意力,他眼饞大馬好久了,兩條小短腿輕輕地在馬身上蹭了蹭,隻是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就讓他分外滿足。

說來也是心酸,許逸安明明應是天潢貴胄,可他長這麼大,卻從來沒有騎過馬,甚至連馬車都沒坐過。許逸寧擔心弟弟害怕,連忙將他攏在雙臂之間。

秦疏又從褡褳裡麵取出了兩張狼皮。這兄弟倆穿得實在是太過單薄,而且看衣服的樣式,根本不是外穿的,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的厚衣服是被彆人搶去了。至於何人搶掠,不做他想。想到原本的世界線,那些人最後給妻子陪葬,也是罪有應得。

許逸寧在看到他掏出的狼皮時,心裡就有了預感,然後一張狼皮就落在了他的身前。許逸寧想要自己有骨氣一些,可觸手的柔軟讓他沒有勇氣拒絕。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隻見那人已經拿著另一張狼皮走向了一位婦人。

許逸寧抿了下唇,終於還是將狼皮打開,包裹住自己和弟弟。

厚實的皮毛阻隔著寒風,許逸安的小手在毛絨的內裡上來回撫摸,小聲和許逸寧說:“兄長,好暖和呀。”

風毛拂在臉側,似乎帶著陽光的味道,許逸安忍住了蹭一蹭的衝動,半晌後,輕聲回應:“嗯,很暖。”

*

秦疏也是剛注意到,隊伍中竟然還有一位孕婦。他昨天才來到這裡,對大盛的律法了解有限,不過他知道,有些朝代會要求妻兒一起流放,這是對被流放者的一種安撫手段。

婦人的袍子寬鬆,也是對方坐到馬上,他才看到對方腹部隆起的弧度,秦疏判斷出這孩子至少有六個月了,生命的頑強和堅韌,實在令人震撼。

婦人的丈夫看到都統過來,有些緊張,連忙解釋:“我隻是將內人扶上馬,我不坐的。”

秦疏招來一名親衛,指著馬上的婦人道:“將馬車上的東西挪一挪,讓她擠一擠。”

婦人和她的丈夫萬萬沒想到都統大人竟然會說這樣的話,頓時驚喜萬分。人在逆境中特彆容易被感動,這於秦疏來說隻是一句話的事兒,可對夫妻二人卻有活命之恩。

說是馬車,其實隻是幾塊木板,儘管如此,也少了許多顛簸,更何況,都統大人還給了一張狼皮。

“宣娘,快快與我謝過大人。”

秦宣娘忙行了一禮,隻看她的動作,秦疏便知這二人應是犯官。

秦疏並沒有阻止兩人,他要護住許逸寧,除了官職帶來的權勢,還要樹立威望,隻有足夠的威信,才會帶來更好的服從力。

秦疏看到大家都準備好了,便回到了許逸寧身邊,視線落到他的發頂,他伸手拂去上麵的雪花。

許逸寧不想他竟然會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回過神時,對方的手已經收了回去。

許逸寧察覺到周圍有人看過來,藏在狼皮下的手指握緊。這人,果然可惡。

秦疏卻不知自己在妻子心目中的形象如同色批,他又將手伸進褡褳裡,褡褳裡自然什麼都沒有,他隻是借此來掩飾自己的動作,實際上是在商城用積分兌換了一頂帽子。

秦疏伸手將帽子套在許逸寧的頭頂,看到他隻露出一雙眼睛,秦疏終於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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