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時不知是太後需要,但她確實沒有賣十香丸給王語然,眼下再如何解釋,恐怕都改變不了今日太後要來找她的目的。
太後見她如此,也陡然斂起笑容:“從前我隻道你是個家教不嚴不知羞恥的女子,如今幾年不見,仗著有幾分本事,便敢如此狂傲!”
“我且問你,行宮隨行都是由聖上欽定,你一個罪臣之女,何人給你的膽敢擅自來行宮!”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詰問,蘇悠仍是默然不答。
而最後的結果便是被罰去月華台跪兩個時辰,之後再問來擅闖行宮的的罪。
月華台在行宮的西麵,本來是個觀星台,後來欽天監說這個方位不吉利,便荒在了那,嫌少有人去。
那嬤嬤親自把蘇悠送到後還不忘留下一句:“跪好了自然會有人來將你帶走,這期間你要膽敢起來,便小心褪了你的皮!”
蘇悠規矩跪在那兒,不作反抗。
今日之事,是一早就計劃好的。
先是顧氏來接她時特地說是昭儀娘娘的命令,才會有後來那句“我相信姑娘會有自己的判斷”。
妃嬪大臣名單雖是欽定,可她作為侍奉昭儀的本應該在隨行的侍從名單裡,顯然秦染並沒有加上,又或是顧氏在此留了一手。
至於太後如何得知她來,恐怕也是有人派人告知,以為讓她陷入困境再施與援手,她便會做出妥協。
天底下從來不會有白撿的便宜,但她沒得選擇,當初攀上了顧氏時,便也早已做好了這些準備。
夜幕低垂,戌時已過,從月華台上望去,東邊的宮殿燈火通亮,夜宴歌舞尚在。
蘇悠並沒有規矩的跪著一動不動,時不時的便會蹲著小範圍挪動伸展兩腿,以防跪麻了。
從申時開始,到現在早已經過了兩個時辰,太後並沒有吩咐人來將她帶走。或許是忘了,但作為國君之母,就這麼除了一個擅闖行宮之人,也並非是什麼大事。
月華台終年無人打掃,地上沙粒凹凸,蘇悠雖然期間一直有挪動了腿,但跪了這麼久,想要起身時卻發現還是有些困難。
蘇悠不想就這般跪死在這,起身要走,但他還沒起身,忽是聽得台下方有聲音傳來。
似是榮國公的聲音:“殿下奉命去安撫災民,可這潁州百姓的民怨未止,殿下不去為聖上排憂解難,尋老臣來此是何意?”
“正是為此事來,不過在這之前,孤想來問問你吳仁清案子一事。”
榮國公聲音明顯一變:“那案子是香典司的,老臣恐怕幫不了殿下。”
“孤命人在萬安縣拿回來了賬冊,發現稅目有些對不上,再細查之下,竟也與魏家有關。”周沅直言,“那賬目龐大,孤未曾聲張,想著國公與魏家關係甚密,所以私底下來問問國。”
榮國公惶恐作揖:“老臣蒙聖上恩德,絕不敢行此欺君大逆之罪!”
周沅道:“沒有就好,那賬冊過兩日就能核查清楚,真相如何很快就能知道。”
“哦,對了,國公對潁州災情可有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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