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智猶豫好一會兒,還是把其餘四人拉到了三彩街。
周智獨自去玉福銀樓,其他人埋伏在周圍觀察行人。
大約一刻鐘後,周智聽見暗號告辭出來,進了一旁的胡同,與一個兄弟彙合,“大趙,怎麼樣,有發現嗎?”
“周伍長,有門兒!”大趙興奮地迎上來,“他們跟上去了。”
“哎呀!”周智一撫掌,“我就知道,走走走,我們也去。”
……
那男子家在三彩街以北。
胡同筆直,他很快就發現了周智等人,還大大方方地回頭看了兩次。
神色鎮定,步履如常。
大趙對周智說道:“痦子的地方是沒差,可這樣子不像啊。而且,此人與史員外的外室並沒有見麵。”
周智道:“糟了,一旦真搞錯了,可能就打草驚蛇了。”他在短須上抓了兩把,“罷了罷了,錯有錯著,乾脆就衝吧,大不了挨頓說唄。”
幾句話的功夫,那男子進了一座一進小院,裡麵傳來了說話聲。
周智幾人在外麵聽了幾耳朵,聊天的人有三個,南腔北調,哪兒的人都有,不是讀書人,就是做小買賣的。
大趙問道:“周伍長,咱們怎麼辦?”
周智略一思索,“沒有退路了,進去吧。”
五個人推開門,大喇喇闖了進去。
院子裡站著三個男人,除了跟蹤而來的那人外,還有兩個略微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
院心很小,種著幾樣蔬菜。
正房和廂房外,堆著不少日用品,亂七八糟,一看就是單身男子住的地方。
年輕男子驚訝地看著他們,“幾位跟了我一路,是找我的嗎?”
周智道:“就是找你,你住哪個房間。”
年輕男子比了比身後的西廂房,“這間,有何貴乾?”
周智一擺手,“搜!”
兩個中年男人嚇了一跳,其中一個稍微年輕些的問道:“這話是怎麼說的,出什麼事了嗎?”
年輕男子一臉無辜,“我也想問呢,我琢磨我也沒犯王法啊。”
周智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沒發現能藏東西的地方。
西廂房裡傳出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
年輕男子眉頭緊皺,“我好歹也是個舉人,今日諸位若不給個說法,這事咱們沒完。”
周智心裡慌了一下,但很快又穩住了,“放心,如果有破損,咱們包賠。”
“哼!”年輕男子冷哼一聲。
很快,大趙等人空著手從裡麵走了出來。
周智心裡咯噔一下。
年輕男子道:“如此,給個解釋吧?”
周智陷入了沉默。
他這是把自己架到火上了,一是不該如此相信秦二姑娘,二是不該如此衝動地跟上來。
但他也明白,他是新伍長,若想收服幾個手下,必須馬上做出決定。
他薅著下巴上的胡子,悶聲說道:“有人看見你盜竊,跟我們走一趟吧。”
周智是這樣想的。
此人是讀書人,讀書人彎彎繞都多。
如果此人能把案子做得這麼老道,就絕不會輕易承認。
如今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一旦把人放了,那些金銀可能就真的找不回來了。這一腳就徹底踢了個空,肯定會丟個大臉。
不如一條道走到黑,就算真抓錯了人,他也認了。
“啊?”那兩個中年人嚇了一跳,異口同聲道,“這怎麼可能?”
年輕男子臉色發白,“誰說的?哪個混賬胡唚,讓他跟我對質!”
周智道:“他在衙門等你呢,跟我走一趟吧,隻要查明你是清白的,馬上就放你回來。”
大趙年紀不大,城府不深,張嘴就問:“哪……”
後麵的捕快立刻踹了他一腳,“讓你小子帶人你就帶人,哪兒那麼多廢話,麻溜兒的。”
年輕男子道:“我要是不跟你們走呢?”
周智把手壓在了腰刀上,“你可以試試。”
一個中年讀書人勸道:“吳同年這是何必呢,能說清楚的事,沒必要搞大了。”
另一個也道:“就是就是,你先去,咱們去找找其他同年,總歸讓你平安無事。”
年輕男子長揖一禮,“給二位兄長添麻煩了。”
“走吧。”大趙大概有些膽怯了,客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吳舉人,得罪了。”
……
五個人壓著吳姓年輕人出了胡同,沿著三彩街往衙門走。
才走幾步,周智就聽一個熟悉的女聲說道:“還不錯,這麼快就找到人了,東西找到了嗎?”
周智朝路邊的馬車看了過去,與秦禛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忐忑的心情立刻安穩了幾分,“還沒有,正要帶回去審問呢。”
秦禛道:“不必回衙門,肯定在史員外的小院裡。一是燈下黑,二是你們查的嚴,他們暫時轉移不了。”
周智立刻去看吳舉人,吳舉人的臉色變了,他明白,秦禛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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