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突破(1 / 2)

秦禛和夥伴們接連走訪五天,到第六天才找到了一個關鍵人物——季嘉昇。

此人是一名舉人,二十四歲,合安省平洲人,去年年初來京,一直寄住在京城西南的大佛寺,極擅操琴,偶爾進城與友人小聚。

據他的朋友說,他已有十幾天沒見找季嘉昇了——此人一般五六天必進一次城,帶上寫好的文章,與其他舉子一起研究往年的試題。

於是,秦禛等人往大佛寺跑了一趟。

此人曾在寺廟租過一個小院。

寺廟裡的小和尚說,季嘉昇沒有書童,在寺裡交點夥食費,和大家一起吃大鍋飯。

有幾個書生來過寺裡找他,與女子沒有瓜葛。

為人謙虛有禮,在寺裡從未沒得罪過人,敏而好學,人緣極好。

他在二十天前退了小院,帶著行李,搭乘一個給寺廟捐香油的施主的馬車離開寺廟。

季嘉昇透露過,他在城裡租了院子,但沒說過具體地址。

秦禛拿出寶石藍的外裳給小和尚辨認,他說時間久了,不大能確定,但好像就是季嘉昇離開時穿的衣裳。

那麼,隻要明日找到捐香油的施主,就能知道季嘉昇下車的地址,以及下車後有沒有人接他。

儘管依然不能一錘定音,但這是一條實實在在的線索。

從城外回來後,秦禛心裡的大石頭輕了許多,回家後一時忘形,亂七八糟地哼起了閩南語的愛拚才會贏。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愛拚才會贏……”

看到周管家時,她的最後一個字恰好落在“dabiang”(打拚)上。

這多少有點像帶鼻音的“大便”。

幸好二人尊卑有彆,秦禛不用解釋什麼。反正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周管事。

回到院子裡,秦禛照例先洗澡。

琉璃一邊幫她洗頭發一邊問道:“姑娘的案子有眉目了嗎?”

秦禛道:“有了一條新線索,但是不是‘眉目’還不確定,看運氣吧。”

琉璃用澡豆粉搓洗完長發,再用瓢舀清水衝洗,“比二少爺的案子還難嗎?”

秦禛想了想,“還是二少爺的案子更難。凶手隨機作案,武功又高,如果不是多次犯案,隻怕很難找到端倪。”

“哦……”琉璃道,“二少爺好倒黴啊。”

秦禛也覺得秦禕倒黴,“算一算也有好多天沒見了,怪想他們的,等過幾日閒了,回家看看去……”

話說到這裡,她停滯了一下,“不行,萬一母親來看我就麻煩了。何媽媽!”她朝外麵喊了一聲。

何媽媽麻利地跑了進來,“娘娘請吩咐。”

秦禛道:“你明天和老何回家一趟,替我看看母親。”

何媽媽道:“好,王府的點心是宮裡傳來的秘方,味道不錯,老奴讓廚子做些點心帶回去。”

秦禛點點頭,“可以,前幾天我跟父親打過招呼了。你讓老何和老王把做好的肥皂裝車,明天一早送到香坊去。”

“好嘞。”何媽媽喜氣洋洋地出去了。

在廟裡捐香油的人都有名冊。

送季嘉昇進城的施主是三彩街鼎盛綢緞莊的東家,姓李。

秦禛等人去鋪子裡找了一趟,沒找到人,便去了李家。

因為去的早,李員外恰好在家。

他把秦禛等人客客氣氣地請到了倒座房的小客廳,讓下人上了茶水。

周智道:“多謝李員外盛情,咱們此來是為了一樁案子?”

“啊?”李員外嚇了一跳,“快快請講。”

周智就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與我無關,那就好,那就好。”李員外鬆了口氣,又道,“但願不是那位季公子。”

大趙道:“不是他也會是彆人,都很可憐。”

李員外搖搖頭,“那可不一樣,幾位有所不知,這位季公子那可真是……”他頓了片刻,“嗯,漂亮,長得漂亮極了,隻比這位小哥多幾分陽剛之氣,其他一點不差。”

周智和其他三人一起看了秦禛一眼。

房慈和大趙是嘲笑,且帶著幸災樂禍。

梁顯則是擔憂,並有那麼一絲害怕。

秦禛心裡咯噔一下,完蛋,梁顯明顯知道什麼了。

但她很快又鎮定下來,梁顯一直沉默著,隻有他不說,那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問道:“你們在哪兒分的手?”

李員外道:“就在我家綢緞莊門口,他說他租的房子就在附近,堅持不肯麻煩我,便也罷了。”

周智道:“那你知道他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李員外略微思索了一下,“好像往東去了,他說他租了一個獨院,院子前麵有個小林子,正合適彈琴。”

秦禛對周智說道:“我們畫一幅畫像吧。”

周智摸了摸短須,“我和大梁、大趙都不會。”

房慈立刻道:“這種事千萬彆找我,一竅不通。”

秦禛會。

她是來大慶後學的國畫,素描在現代時學過一點,二者相結合,倒也能畫出個人樣子來。

她說道:“還請李員外借一下筆墨,我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