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的活動是對表層的自己永遠隱蔽的——你看，有個討厭的人送來的東西，在後來被自己有意無意遺忘；承載不美好記憶的物品，在察覺到想要遺忘的階段沒有阻止，所以現在它徹底消失了。
有的人——有的人就是很容易重複自己在家庭中的位置，被口出惡言的位置，被注視的位置，被泄氣的位置。
朋友的意義就在於，沒辦法朝生活中他的高位者罵出的話，可以借一點由頭罵向朋友，然後借此決裂——畢竟他本來就想這麼做。
“我就是好奇嘛，這麼大個教團，主宰者是誰。”
“大部分時候，我賣的東西其實沒有什麼用，”鐘摩界把頭盔摘了下來，他的汗水流過眼角，他沉悶的聲音透過壁壘，一個字接著一個字吐了出來，白榮愛忍不住抱怨，他似乎不明白什麼是界線，“我都多久沒穿這種為低級活動而生的低級產品了……”
他稍微感歎了一下，隨後把話題移回去，“他們原本是不需要的，但我隻要做點還算可以的小優點，和其他產品拉出差距來，再把那個優點對應的缺點放大出來，讓它變成一個需求點，那樣客人就越來越多了。”
“原本沒有存在價值和不需要的貴東西，隻要把平價替代品的缺點放大，製造恐慌——我在乾這個，因為有效。”
沒有需求就創造需求。
“做什麼事情必須要有一個這個、父母必須要有這個，情侶必須要有這個，做這項活動時沒有這個東西就會被其他人瞧不起，營銷鋪天蓋地。”
“每個人的錢都不應該安心待在兜裡。”鐘摩界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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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層的餐廳還是照樣吵鬨，鐘摩界神情漠然，咽下飯菜。“在我和你、還有K哦，沒認識的時候，我在這裡進過餐。”
“你這麼有錢呀？”
這裡在F層全是中上的了。
“我的父母以前是J層人，還有點小錢。”
“後來呢。”興致缺缺。
“把錢全部花光，父親後來跳橋了。”
“你真可憐，我沒爹媽，所以呢？”
“……”鐘摩界把自己說不高興了，他動了動嘴唇，表情鬱鬱，看他這樣，白榮愛才算開心些。
“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沒有。”
白榮愛自知沒趣，他拿起桌上的菜譜——背麵印了些宣傳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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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教
教主已超度十餘名教徒前往極樂
受福澤較輕者病症痊愈，
受福澤者成仙。
和逝者靈體通話，
有意者私聊。
出馬仙。
傳訊:
1.有錢進。(好奇者撥打聯係電話私聊)
2.被人暗戀。(好奇者撥打聯係電話私聊)
3.變漂亮。(好奇者撥打聯係電話私聊)
聯係電話:XXX XXXX 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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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麵被人拿記號筆寫了兩個字。
大大的黑色字體，很粗。
【騙子 】
鐘摩界拿叉子敲了敲盤子，“我最近知道一點消息，上頭有人翻到這個案子了，想重審，你聽說了嗎？”
“沒……啊啊……沒有！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吧。”
煙的味道。
沒禮貌的味道。
清了幾下嗓，咳嗽，然後點起了煙，一點點紅色光芒若隱若現，白榮愛很討厭這樣。
“我不是很在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