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祭嵐的眉頭微微皺在了一起,他沒有說話,隻是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家夥。

此刻的木擇看起來似乎沒有平日裡看著那麼開心了,他似乎有點小悲傷,那雙湛藍的眼眸似乎顏色變深了些,但他的表情依舊是輕鬆的。

他有些不安的搓著自己的手指,幾番猶豫之後還是開口講述了關於他自己的故事。

木擇的母親曾是一個臥底,她潛入了曾經的一個敵軍陣營,並在裡麵潛伏了足足十年。

作為臥底,她是毫無疑問的英雄,所提供的情報和幫助讓帝國獲得了勝利,而作為立場天然對立的一方,那個女人也從來都不會吝嗇於自己的手段下作,也不會因為之前生活地方所培養出的過高道德水平而讓自己心軟,留有什麼底線,她從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任何事。

“她是純種的人類,你知道的,在我們這裡人類的地位還能夠保持平等,也因為一些足夠優秀的人給他們爭取到了該有的利益,可在偏遠的星係,一些人口販賣卻從來沒有停止過。”

從木擇的這句話裡,祭嵐聽出了一些東西,那是平日裡都潛藏在黑暗中不能夠言說的悲劇,那些組成了外界的混亂和無序。

而人族本身就是一塊讓人垂涎的肉,放在和平地區對方會是被保護的珍寶,但是一旦進入混亂區域,她就會是被所有人盯上的食材。

祭嵐的眉頭微微皺起,他不敢去想象對方的母親為了成功混入其中究竟需要承受多少的危險。

“她最終憑借著自己的智慧和頭腦被三眼族的一個人看中,並且不斷的展現出自己的特殊,你知道的,人族的秘密在那些追尋真理的瘋子眼中就是最讓他們垂涎的寶物,他們癡迷於探尋我的母親身上的秘密,也想要知道有關於人族的曆史。”

那女人一步步的向上爬,從最初被人看重隻是當作籠中雀養的玩物,很快的變成了那些人手中的珍寶,他們對她如癡如醉。

即使那女人從頭腦上比不了他們,但對方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古老的氣質,以及對方那憂鬱的目光,還有那時不時提起的來自於遠古歲月的曆史記錄,都讓他們沉迷不已。

“你知道的,這個種族的人一貫是以追求真理和永恒的知識為目的,族群一般屬於中立派,但其中卻難免會出現一些野心家,那一個分支的領導者驅使宇宙怪獸前來攻擊我們的星球,妄圖滅絕我們,以得到星球的核心秘密,以及千萬年前流落到此地的人類秘密。”

追求真理的瘋子從不會考慮究竟會出現多少流血,他隻會站在大義的角度,去談及此事如果被研究出答案對整個星際來說有多少的好處。

“是的,最後的戰爭是我們勝利,那人也在戰敗之後被戰敗而氣急敗壞的同盟軍吃了個乾淨。”

那些遊蕩在星際之中的蟲子是沒有什麼理智和頭腦的家夥,所以才容易成為三眼族的手中刀劍,而這些家夥,也同樣容易被利用。

很難說,對方的母親在這件事中究竟做了些什麼,才讓對方最後落得這麼個下場。

不過……

祭嵐的眉頭皺起,他大概的能夠將對方和記憶中的一個人對照上,可有些事情說不通。

“你的父親究竟是誰暫且不提,大概率是三眼族人,那你的腦子,啊,不,我是說你的智商……”

“你幾句話不刺我一下就難受是吧?”木擇也被他這嫌棄的語氣給氣樂了,他能夠看出來,對方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出身有問題而對他的態度有什麼變化,反而似乎還因此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這樣就是在官方那邊打上了烙印的,家世背景很乾淨,不會出現什麼讓對方擔心的問題。

他搖搖頭把對方沒有問出來的問題做了解答,“一方麵是三眼族人在大陸上很少見,而我的血統又算是比較純正的那種,有研究價值,另一方麵,那些家夥在星海之中埋葬了無數的寶藏,需要純度足夠高的血脈才能夠開啟。”

祭嵐點點頭表示理解,一切從利益方麵出發,倒是可以理解。

但得知了這件事的他心中也不是毫無波瀾,對方從某個角度來說甚至可以完全不把這件事告訴自己,隻用一句軍事機密就能夠將一切掩蓋過去,畢竟,如果他向上麵反饋,他們也會給自己沒問題的答案。

這家夥這麼直白的把自己那不算好的過去剖析出來,是因為詢問的人是他嗎?

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熱,祭嵐抬手遮蔽了下自己的臉,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

“為什麼把這一切都告訴我?”

“因為不想你誤會啊,而且你都問了,我當然要說清楚。”木擇的臉上帶著些理所當然,他又上前幾步看著自己麵前的那人,對方的眉眼低垂,寬大的帽簷遮住了他的半張臉,讓木擇沒辦法看清楚對方的表情。“而且你選擇了先詢問我也是因為信任我吧?認為我不會做出什麼通敵的事情。”

視線看到了對方那撐在自己桌麵上的手,對方的手指修長充滿了力量,祭嵐的眼神有些躲閃,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又加快了少許。

“我隻是不喜歡沒有證據的誣告罷了,更西邊的那個國家不就是因為汙蔑了他們的勇者通敵,最後才導致的亡國?當然,你並沒有這種本事,我隻是習慣更加謹慎一些。”

聽到對方的回答,木擇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些,“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想說的,嘿,你就不能坦率一點嗎?直接告訴我,你很擔心我不就好了?”

“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想的美!”

“那你懷疑了我,要不要也給我一點補償?”木擇的身體似乎湊的更近了些,原本還能用帽簷來遮蓋自己表情的祭嵐也不得不仰起頭來看著對方,他可不願意自己在對方的麵前露怯。

兩人的臉挨的極近,如果不是因為帶了一個寬緣尖角帽,祭嵐甚至懷疑他們的距離能夠更近一些,畢竟以前也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那個時候,他可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想法。

心跳在不自覺的加速,他看著對方那近在咫尺的臉沉默不語。

祭嵐能夠感覺到對方那清淺的呼吸聲,能夠感覺到眼前人的溫度,也能夠聽到對方那有力的心跳。

男人那湛藍的眼眸眯起,帶著幾分狡黠的笑意,很自然的又拉開了距離雙手合十作拜托狀,“能不能把你的小黑貓送給我呀!求求了!我真的好喜歡那孩子!和你一樣的不討喜的傲嬌。”

剛升起的兩分綺念和遐思瞬間消失,祭嵐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特彆想要直接抄起桌子上的東西就去揍人。

你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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