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後打開那張小紙片一看才發現,地址是黔中播州落篩壩……的小鎮信箱。
商陸從來沒有寫過信,小時候好像還需要寫信,那時候他年紀小,就算家裡有什麼事要寫信也都是父母寫,他又是從小在江城長大,認識的朋友們也都是江城本地人,就更不需要寫信了。
後來上了大學,父母立刻給他買了個手機,再後來畢業,他用日常積攢加上賣手工藝產品的錢買了個電腦,沉迷網絡聊天不可自拔,就更用不上寫信了。
看到白爺給他的聯係方式是信箱之後,商陸還以為傘人們都喜歡用這種方式聯絡呢。
閻俊辦事向來風風火火,說著說著就掏出手機給三紅海編輯了個短信,一邊編輯還一邊問商陸:“如果你以後要常駐海市,那我建議你公開自己的器匠身份。”
他一臉‘你懂的’表情:“海市裡什麼人都有,多的是那種對不認識的傘人下死手的,但大家一般都不會得罪器匠,也不介意在器匠需要幫助的時候幫把手。”
商陸表示明白。
這就跟他上學的時候看見打飯阿姨就格外嘴甜一個道理,張口閉口就是【謝謝阿姨,阿姨你這身衣服買的真好看,你這個卷發燙的好時髦真有範】。
=v=然後食堂的阿姨們每次看到他都會手一抖給他滿滿一大勺,有時候甚至會再來一勺。
而現在,他也成為了這樣受歡迎的存在。
不得不說,這給了商陸極大的安慰,至少以後在海市裡他傷亡的風險會比普通傘人低一倍以上。
一想到自己以後也能擁有食堂阿姨們的待遇(?),商陸特彆積極,不光同意閻俊公布自己的器匠身份,還自己給自己加上各種標簽元素:
“你記得說我脾氣好性格隨和好說話,有恩必報而且肯定用武器報,再重點說明一下我有將近二十年的打造武器豐富經驗,質量高,速度快,售後有保障。”
閻俊剛開始還一邊聽商陸的話一邊打字,聽著聽著就覺出不對了:“你今年一共才多大?還二十年豐富經驗,你是從娘胎裡就打造武器了是吧?”
商陸很理直氣壯的給他算:“我從小就喜歡弄這些,四歲就做出我人生的第一把武器了,然後你看,我今年二十三,虛歲二十四,說二十年有問題嗎?”
閻俊抽抽嘴角:“行,我給你寫上。”
他很感慨:“我還以為你會怕懷璧其罪,不敢暴露自己的器匠身份呢。”
商陸:“我又不傻,之前那是不想再進海市,讓海市的人知道我是個器匠,萬一又有人想綁架我怎麼辦?現在我自己都願意進出海市了,器匠身份就是我的保護傘,我巴不得全部傘人都知道才好。”
閻俊一樂,大胡子一抖一抖的:“行!那我就好好給你宣傳宣傳!!”
商陸當然也沒想著光靠大胡子宣傳,送父母回家後,他安安生生在家裡住了一段時間,反正家裡基礎的工具也都有,實在是工具不夠的,給當地工廠幾百塊錢也能借用一下車間。
他回家之後每天不是坐在自家後院裡敲敲打打,就是跑去工廠忙活,鄰居看了也都很習慣,畢竟商陸從小就愛倒騰這些。
商母還挺自豪的:“我家娃兒開了一家手工藝店,專門賣他做的這些東西,受歡迎得很。”
在醫院來回檢查了許多項目最後也沒查出她突然自愈的原因,最後醫院還是讓商母先回家觀察了。
無病一身輕,商母很快就高高興興的重新開張了自家小店。
本來以為是絕症結果自己好了,大學畢業後就留在錦城的寶貝兒子回來住這麼長時間,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每天都倒騰著買土雞土鴨要給商陸補身體。
商陸不到一個禮拜就被老媽補的麵色回了點紅潤,對於之前的身體虛弱臉色蒼白,他的說法是去獻血了。
其實這樣說也沒錯,隻不過抽他血的不是白衣天使,而是那一個個女鬼叫的撲棱蛾子。
為此商母還念叨他獻血也要適量而行,怎麼能把自己獻成這副樣子。
商父倒是暗搓搓的覺得,兒子這是做了善事,這才讓商母奇跡一樣的好了,他本來是從不信邪的,雖然每年都去燒香,但那也是因為家裡有這個傳統,現在有了這個念想後,回家第二天他就也跑去獻血了。
不止如此,還拉著商陸一起去拜神佛,捐錢捐物,隻希望商母能平平安安。
商陸也拜的可誠心了,每次都磕頭磕的特彆用力,心底暗暗念叨,希望各位神佛保佑他能平安拿到琉璃,延續下在他媽媽身上琉璃的功效。
商父和商陸一拍即合,兩人在短短十天內幾乎走遍了江城所有出名不出名的寺廟道館,甚至還達成了一天內連拜八位神佛的最高記錄。
什麼?拜這麼多到底信的是誰?
誰管用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