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1 / 2)

武器大師[無限] 糖尾帥 9405 字 7個月前

“小路子!”遠遠一看到商陸的身影,閻俊就大聲的叫他:“快過來。”

商陸還有點恍惚,聽到他叫就慢慢走了過去,剛一過去,嘴裡就被塞了一個溫熱的東西,他下意識含到嘴中,才從味道和形狀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個鳥蛋。

閻俊往他手裡又賽了倆沒剝的小小鳥蛋,嘿嘿笑:“我剛就瞅見有窩,摸了三個蛋回來,你彆說,這破地,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啊。”

商陸握著倆鳥蛋:“怎麼全都給我,你們也吃啊。”

“我們這身強體健能打死一頭牛的,這仨瓜倆棗吃了也沒用,倒是你,弱的跟個雞仔一樣,看看,不就天黑了變冷了點嘛?你就小臉煞白,那不補一下能得了?”

白降沉眸,視線也落在了商陸蒼白的臉上。

閻俊叭叭叭說完,見商陸還是握著鳥蛋沒動靜,索性搶過來三兩下剝開,又往他嘴裡一塞,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三秒時間不到,商陸嘴就被塞的滿滿當當,臉頰鼓鼓囊囊。

“唔!”

“唔什麼唔,快嚼了咽下去,這鳥蛋味道應該還行,就是太小了,嘖,沙漠裡有野雞嗎?”

商陸艱難咀嚼幾下,鳥蛋雖然個體不大,但三個湊在一起也不算小,他咽了好幾下,又喝了白降遞到眼前的水,才終於全部都吃了下去。

“呼!那要看這片是什麼沙漠了,有的區域的沙漠裡是會出現沙雞的。”

閻俊點頭:“希望這片沙漠裡有吧,這樣咱們還能打點肉來吃,你看你這臉色吃了鳥蛋果然好很多了,你和白爺的帳篷已經搭起來了,快點進去休息吧,這種白天熱晚上冷的天最容易生病,我們的藥可帶的不多。”

商陸點點頭,遲疑了一下,還是對閻俊說:“閻哥,謝謝。”

“嗨!咱倆這關係,說什麼謝啊,快去休息吧,吃飯叫你。”

商陸進了帳篷,卻沒有像是以前那樣像個小蜜蜂一樣的忙裡忙外,而是坐在席子上發呆。

可這裡是海市啊,沒有傘人會帶床墊的。

商陸掀開睡袋,果然在底下發現了兩床疊加起來的褥子,他再去看白降的睡袋,就那麼冷冰冰的擺在地上,下方一點遮掩都沒有。

“你瘋啦,沙漠晚上這麼冷你還把褥子都給我。”

商陸頓時也顧不上去感傷思慮了,連忙就要抽走自己睡袋下方那本屬於白降的床褥,手腕卻被猛然伸來的修長手指按住,他抬頭,對上白降堅定的眼神。

接著,一隻微帶涼意的手就落在了他額間,輕柔地,仿佛在麵對什麼一碰就碎的稀釋珍寶。

接著他就聽見白降說:“你發燒了。”

一向表情平淡,在麵對十米斷崖都沒什麼神情波動的男人此刻卻蹙起了眉:“沒有不舒服嗎?”

自觸碰到自己身世後就一直在竭力隱忍壓抑情緒的商陸,在聽到白降這句話後,很莫名的,眼圈刷一下紅了。

那一直被他壓在心底的迷茫痛苦好像一瞬間就被這句關心的話給勾了出來。

白降落在他額間的手瞬間僵硬。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商陸。

渾身發顫,眼圈紅著,脆弱到像是下一刻就要崩潰,分散成一片一片。

白降甚至來不及思考,下一瞬,他便發現自己抱住了商陸。

商陸沒有掙脫開這個擁抱,他將臉埋在了白降肩膀。

白降能感受到,一絲濕潤穿過薄薄外套淺淺浸來,這讓他更僵硬了幾分。

商陸……哭了?

他想安慰,又不知道如何安慰,最終,抬起的雙臂緩緩落在了商陸的後背上,學著閻俊的樣子,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拍打:“商陸。”

白降放輕了聲音:“很痛嗎?”

“嗯,我很痛。”

商陸摁住了心口部位,在那裡,正有細細密密的酸澀與痛楚蔓延。

明明不記得的。

明明從來沒有見過父母,也沒有跟他們相處過的,可他還是難過極了。

“我曾經想見見我的親生父母,我想,隻見一麵就好,我想看看他們的樣子,聽聽他們的聲音,我想,我們要是有個告彆就好了,可是沒有,我們連告彆都沒有。”

他喃喃著:“原來,他們也是期待過我的出生的。”

商陸閉著眼,情緒受到極大衝擊的同時,他有感受到自己正在高燒,但大腦卻又是從未有過的清醒,他就像是在自動的翻閱一本名為記憶的書,一幅幅畫麵快速的在他腦海中閃過,混亂無序卻又清晰無比。

商陸不是一開始就是孤兒的。

七歲之前,他都是跟爺爺奶奶生活,商陸至今還記得他們的家,溫馨,又平淡,爺爺會抱著他講故事書,奶奶會給他織毛衣,他還記得周圍的小夥伴們都很羨慕他,因為他們的家長都買不起玩具,商陸的爺爺奶奶卻總能敲打一番就給他做出不遜色於商場賣的各類小玩具。

他甚至有一個可以飛上天的玩具小鳥,小鳥內部還被奶奶放置了一個小小的駕駛員。

商陸至今還記得自己牽著小鳥滿院子跑的快樂,那時候隻覺得好玩,現在想想,在沒有加入電池的情況下隻用木頭製作出能飛天的東西,也隻有器匠能做得到了。

後來,在一個下雨天裡,他的爺爺奶奶因為被人持刀搶劫去世,而一起出去的他被救了下來,可他卻隻記得那一場像是要把天都下塌了的瓢潑大雨,甚至連搶劫犯的樣子都記不清。

即使記不清,現在的商陸也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意外。

身為器匠的爺爺奶奶,普通人怎麼可能殺得了他們。

一件件事串聯到了一起。

琢玉海滅門,照片上的親人,二十四年前的大火,二十多年後重新為琉璃玉齊聚的海門,還有……

商陸握緊了拳。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雖然一向被傘人們嫌棄身體弱,但對比普通人來說,商陸其實並不差,甚至在加入海市後因為長期的鍛煉,還要比一般人強上幾分。

如果不是那次借出三把火,他甚至可能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是天虛體。

那麼是什麼改變了他的體質,讓一個本應該一生纏綿病榻無法正常生活的天虛體,變成現在隻是身體稍微有點虛弱。

一個接一個的畫麵,一道又一道的問題在商陸眼前一一閃過,最後定格在了記憶的一開始那模糊無比的畫麵裡,他好像又嗅到了,那道淡到極致的香。

很熟悉,是什麼呢?

閻俊被東海喊來的時候,就見到商陸已經燒的人事不知,正睡在白爺膝上,整張臉都被燒的通紅。

白爺臉色難看,甚至放下了他從不離手的弓,小心翼翼的不停給商陸換額頭用來降溫的帕子。

琉璃海學中醫的小夥收回手:“氣淤血滯,肝氣鬱結。”

閻俊急得不行:“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拽這些詞,說人話!”

“商哥這是情緒波動大,導致身體化火高熱,高燒吃了藥今晚應該能退,但是如果他情緒還是很激動,就算退了,也會持續發燒的。”

閻俊納悶了,立刻扭頭去看一眾人:“好好的他怎麼就鬱結了,是不是你們氣的?”

東海叫屈:“我們什麼也沒乾啊,而且商哥脾氣那麼好,誰能氣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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