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 107 章(1 / 2)

武器大師[無限] 糖尾帥 9758 字 7個月前

讓商陸奇怪的是,無論他怎麼努力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幫白降升溫,都捂不熱他的手。

這雙曾為他擋住無數危險的修長大手始終冰冷。

他很納悶,忍不住伸手去探白降的額,白降下意識的要閃開,下一秒動作又滯住,任由商陸暖乎乎的手落在了自己額頭上。

“好冰。”

明明人的體溫再降也降不到哪裡去的,可商陸的手指一觸及白降額頭,就被冰的打了個寒顫。

見他被冰到,白降微微偏過頭,要將手收回來:“捂不熱的。”

“你是不是這裡和外麵冷熱溫差太大生病了?”商陸一把抓住白降要抽離開的手,甚至抓的比剛剛還要緊:“肯定是穿的不夠多,你等下啊。”

他就這麼一手抓著白降,一手將身上被自己體溫捂熱的毯子都蓋在了白降身上。

屬於商陸的溫度在毯子下牢牢包裹住了白降,溫度的主人皺著眉,一臉擔心的努力將毯子邊邊角角都收好,儘可能的讓它在白降走動時不漏風,完全將自己剛剛還在害怕的事忘了個乾乾淨淨。

“白爺怎麼了?”

就連原本正一臉警惕打量周圍的閻俊都看稀罕一樣的湊趣:“平時都是他照顧你,今兒你倆怎麼反過來了?”

商陸全副心神都在白降身上,頭也不回:“他生病了,你把藥遞我,看白降喝了會不會好點。”

閻俊覺得商陸有點小題大做了,傘人哪有那麼脆弱,就算是發高燒也照樣不耽誤他們上山下海,更彆提能吊打一眾傘人的白降了,沒見他麵色如常腳步比誰都穩嗎?

海市裡生病了需要如此細心妥帖照料的,也隻有器匠了。

但商陸要,他還是把藥翻出來遞了過去,隨口說:“沒事,白爺強著呢,信不信現在蹦出來一隻大猩猩,他照樣能三兩下乾翻。”

商陸翻了個白眼:“你可彆扯犢子了,他又不是鐵打的。”

就算白降真的能在生病狀態下三兩下乾翻一大猩猩,那肯定也不舒服啊。

他拿著藥,三兩下拆開,又擰開自己的水壺遞到白降嘴邊:“快喝了,應該能緩解一點。“

琉璃海的藥見效都很快,但在味道上麵就差了一點了。

白降沒說什麼,但在將藥倒在口中時,他眉頭就微微蹙起來了,商陸看的忍不住樂,他知道,白降雖然平時不愛說話,看著就是一副高冷做派,但實際上他還是挺龜毛的。

剛認識的時候商陸就發現了,白降特愛乾淨,走到哪裡就把哪裡打掃的乾乾淨淨,他還特見不得不平整,倆人住一個被窩的時候,商陸有時候累了鋪床就鋪的很敷衍,反正晚上睡一晚上床上不照樣皺巴巴,白降也不說他,但會默不作聲的把商陸鋪過的床返工,一個人在那安安靜靜的把床邊邊角角的褶皺都拉平了才會上床。

琉璃海的傘人吃飯都是混用碗筷,畢竟都來海市了,一般也沒人會講究這些,但白降就會,他有自己專用的碗筷,是市麵上很流行的那種普通的學生帶飯鐵盒,筷子也隻是一雙普通竹筷,但他每次用完都會立刻想辦法清理乾淨,然後再規規整整的擦乾裝回他的背包裡。

商陸一開始還以為這鐵盒子對白降來說有什麼特殊意義,結果後來有次海市鐵盒子被撞凹了,白降下次海市就又換了一個新的,值得一提的是,他很自然的幫商陸也買了一副新的鐵盒木筷兩件套。

於是本來也是和大家混用碗筷的商陸就也有了自己的獨屬飯碗。

白降不光龜毛,見不得自己的東西不乾淨,他還對味道很敏感,之前商陸吃海生草的時候他躲的八丈遠,現在喝到了琉璃海的藥,估計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偏偏白降乾什麼都不動聲色,就連此刻被藥難喝到了,那皺起的眉也是輕微的跟不存在一樣,要不是商陸天天跟他在一塊,估計都發現不了。

等白降維持著淡漠的神情喝完了藥,商陸就對他說:“你張嘴。”

白降不知道商陸為什麼讓他張嘴,但身體已經率先反應,微微張開了唇,然後一個小方塊就被商陸塞到了口中。

下一秒,一股甜意便在口中蔓延開來。

商陸樂嗬嗬的衝白降笑:“甜吧?是不是把藥味都壓下去了?”

白降的眼神有些亮,明明沒笑,卻看著像是笑了。

他對著商陸點頭:“甜。”

商陸於是笑的就更樂嗬了。

他將糖紙收放到了背包側麵(雖然是在海市裡,但商陸依舊保持著不亂丟垃圾的好習慣),對著白降說:“今晚再喝一次藥,明天你應該就能好了,來,我繼續給你暖手,你彆躲啊,手一直冰著對身體也不好,我媽說的。”

倆人走在前頭,雖然動作小,但後麵的傘人們想要看清他們這副動作還是一清二楚的,第六海的方晃看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怔忪,但很快又恢複過來,眯了眯眼,覺得有點不對:

“這裡麵雖然冷,但白家人的體質應該要比普通傘人更強才對。”

說句誇張的,所有傘人都生病,白降都未必會病,方晃直覺白降的“病”背後有事。

他身邊現在隻跟了方愛,聽到方晃狐疑的話,方愛望向前方湊在一起取暖的白降商陸:“我也冷,特彆特彆冷。”

他伸出手,看著自己蒼白的手指:“感覺像是整個人都被凍在了雪山裡一樣。”

方晃不以為意:“你忍著點吧,藥得省著用。”

他雖然有點重視方愛,那也隻是因為方愛是器匠,能為第六海帶來武器,但是在這個莫名其妙的海市裡,器匠可不能發揮太大的作用。

方愛也習慣了第六海對他的不在意,並沒有對方晃的反應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隻跟著方晃繼續往前走。

前方是一個風口,商陸拐角的時候,一陣風吹起,將他收在背包側麵的糖紙吹了起來,輕輕落在了地上。

沒有人發現這張輕到落地都沒有一點動靜的糖紙,商陸滿心都放在‘白降的手怎麼捂了這麼久還是捂不熱’上,也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收好的‘垃圾’被風吹走。

傘人謹慎而又沉默的挨個前進著,一雙雙鞋從糖紙邊路過。

直到一雙鞋停留在了它旁邊。

方愛蹲下身,撿起了這張糖紙。

方晃沒有等他,第六海的海首甚至沒有發現唯一還跟在他身邊的器匠停了下來,倒是岐黃海的白術慢慢走到了方愛身邊。

方愛沒有看他,隻垂眸盯著糖紙,像是這是什麼稀奇的玩意一樣。

“我也很冷啊……”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這句話低的幾不可聞。

***

就這麼走了不知道多久,商陸估摸著至少有四個小時以上了,通道裡偶爾會刮起冷風,但很快又平息下來,除了這點動靜,其他的再沒有了。

走在前頭的兩個抱著琉璃的傘人也從一開始的戰戰兢兢,到了現在的慢慢放鬆。

水染看時間差不多了,提議道:“不如停下來休息一會?”

“好主意!”

閻俊第一個響應,走四個小時對傘人們來說不算什麼,但在一個看上去永無止儘的通道裡走四個小時,那就很折磨了。

他正要放下背包,突然聽東海驚叫一聲:“不見了!他不見了!”

閻俊手立刻放在了自己的金剛棍上,回頭警惕看向身後,卻見兩個拿著琉璃的傘人裡,果然有一個不見了身影。

剩下的那個嚇得麵無人色,一臉要被嚇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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