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老師的一句話或者點撥,能解開學生心中困惑已久的心結,能指引學生未來的方向,能撫平學生遭遇的傷痛。
這便是教育的內核,不止是對學生傳道受業解惑,還要教他們最重要的一門學問。
正是孟修賢在寅三班學生入學第一晚,於黑板上寫下的那兩個字。
做人。
蕭煬拿出紙鶴此舉,意在挽回崔淩,用老師和學生的情感羈絆,請求崔淩留在學校不要走。
崔淩看著手中紙鶴怔怔出神,良久,才將紙鶴還給蕭煬。
“老師這個職業,相對安穩自由,卻也少了些刺激和凶險,難以修煉到很高的等級。
“我想趁著還沒老,去組織再拚一拚,爭取修煉到更強的實力,等拚不動了,再回來學院當老師。
“況且,我跟節氣堂的合約都已經簽了,談這些……遲了。”
說心裡話,蕭煬挺佩服崔淩。
要知道一般來說都是組織的人退下來當老師,很少很少有老師會跳出學校這個環境去危險又辛苦的組織任職。
人的天性都是躲避危險,趨於安逸。
在體驗過老師這份安穩舒服的工作後,還能起心回到組織去,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這麼了不起的老師,怎麼能放跑?
蕭煬咧嘴一笑,語氣漫不經心,像是在訴說一件不痛不癢的小事。
“老師您不用擔心合約問題,我來解決,而且很快解決。”
這話讓崔淩十分不解。
你來解決?
你一個學生,就算拿了不夜侯的傳承,頂了天了可以和神農閣討價還價,憑什麼插手其它組織的事?還是十大組織之一的節氣堂。
崔淩沉思許久,微微皺眉道:“行,要是你能解決,我就留在學院,不去節氣堂了,如果學院重建,我會去申請教導主任一職。”
蕭煬心中一喜。
他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呢。
不用您申請,我說您是教導主任,您就是。
“太好了,崔老師,您跟姬睨和曲裾還有聯係嗎?”
蕭煬問完,跟崔淩繼續在逐鹿盆地中漫步前行。
姬睨,是崔淩所帶班級的班長,子一班天字一號學生。
曲裾,是癸卯事變之前崔淩最欣賞的學生。
二人都跟崔淩關係很不錯。
聽到這兩位學生的譽名,崔淩緩緩點頭道:“有,但比較少,他們都走完了提前畢業的程序,發展很不錯。”
蕭煬不置可否道:“是吧,有他們倆在,您何必還那麼操勞呢?就留給我們年輕人去拚吧,您呢,就負責安心在學院培養更多優秀的年輕人。”
崔淩忍不住揚起笑意。
“這八字還沒一撇,說的就像真的一樣了。”
蕭煬哈哈笑道:“有筆和墨水就行,還怕寫不出一個八字嗎?”
二人沿著逐鹿盆地中間的過道邊走邊閒聊。
十多分鐘後,蕭煬跟崔淩告辭,起身飛走。
剛走片刻,甚至蕭煬的身形還未消失在崔淩視野之中。
滴滴滴!
崔淩手腕上的通訊器忽然響起消息提示音。
他喚出通訊器點開一看,那雙銳利如刃的小眼睛陡然睜大。
“崔老師您好,十分抱歉,由於我們這邊新入職人事成員的疏忽,兩周前給到您那邊簽署的合約弄成了舊版,並不具備律法效力,現已作廢,需要重新簽署新版合約,您看約個什麼時間再簽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