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1 / 2)

林韻清愣了下, 凝神仔細聽,這應該是一道高等數學題,林韻清沒有完整地聽到, 也不知道裡麵的老師是不是講錯了。

“這位同學, 你可以詳細說說嗎?”

一道聲音突然從前麵傳過來, 林韻清望過去, 一位三十多歲的儒雅男人正從樓梯轉角處過來,手裡還拿著教具, 顯然也是香江大學的老師, 他應該是在上樓的時候聽到了林言說的話。

他笑容溫和地走近, 目光落在林言的身上, 眼裡帶著鼓勵。

林言頓了下,目光看向林韻清,似乎是在詢問他的意思。

林韻清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能和香江大學的老師交流,這對林言肯定是有好處的,便點了點頭, 抓住他的手掌, 無聲地支持著。

林言臉上露出回憶和思考的表情,幾秒後緩緩開口,“剛才裡麵提到的質數條件存在問題,如果假設.......”

可能是進入了答題的狀態,又或者真的是屬於自己擅長的領域,林言麵上的神情慢慢恢複成自信沉穩的模樣, 身體也放鬆了,講出來的東西也是條理分明,在場的除了那位司機都聽得很明白, 完全沒有疑問。

那位香江大學的老師看著林言的目光慢慢多了情緒,變成了喜愛和欣賞。

林言:“由此可見,等式不成立,論證失敗。”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間教室裡的老師似乎得出了結論,有些不相信地看著黑板上的論證過程,仔細地一行一行檢查著,沒一會額頭上就冒出了因為焦急不解而產生的汗水,下麵的學生竊竊私語起來,似乎也發現了老師的錯誤。

香江大學的老師也發現了裡麵的情形,微欠身道:“你說的很對,裡麵的老師解錯了!你們可以稍微等我一下嗎?我先去處理一下裡麵的問題?”

他手指指向教室裡麵,林言搖頭表示不介意。

這位先生笑了笑,很快就進入到了教室裡麵,年輕的老師見到他之後立馬鬆了口氣,然後他便擦掉黑板上一大半的內容,拿起一支粉筆,很快對著黑板上進行板書,差不多三四分鐘之後,他停了下來,又說了兩句,拍拍手上的粉筆灰出來了。

回到林韻清他們這邊,這位香江大學的老師自我介紹起來。

“我叫劉成許,香江大學工程學院的教授。”

這個名字讓林韻清當時就是一驚,沒想到隨意來香江大學逛逛就遇上了這位,這位可是機械工程方麵的大佬級人物,主持和研發了不少機械相關的項目,後來許多大學的工程學院都用他出的書當教材,林韻清他也學過他的書。

不過他現在居然是在香江大學裡教書?

心中雖說十分震驚,但林韻清也沒有表現出來,知道林言的性格,他忙道:“您居然是香江大學的教授,可真厲害啊!”

劉成許推推鼻梁上的鏡框,咳了下,有些靦腆地笑了下,“我就是個普通老師,算不上厲害。”

他目光落在林言身上,很快就知道他的性格,便把可以交流的對象放在了林韻清身上,“這位小朋友,這個是你哥哥嗎?”

林言忙要說什麼,林韻清拉住他的手,搶先道:“我叫林韻清,八歲,他是我哥哥,叫林言,今年十六,我們是特意過來參觀香江大學的。”

劉成許又看向司機,“那這位是你們的家長嗎?”

司機趕緊搖頭,“不是,不是,教授您搞錯了,我就是個司機。”

劉成許聞言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林韻清不介意地搖搖頭。

劉成許:“我看你哥哥數學很,是打算明年考香江大學嗎?”

林韻清十分遺憾地搖頭,“不是哦,我們才從內地過來的。”

聽到他們是從內地過來的,劉成許臉上立馬露出了複雜的神色,但又馬上掩飾地笑笑,“從內地過來的也沒有關係,你哥哥在數學這一塊十分有天賦,可以參加學校的特招考試,也是一樣能進入香江大學學習的。”

林韻清知道他是以為他們是才從內地遷過來定居的,趕忙搖頭解釋,“我們沒有在香江定居,隻是跟著家裡人過來辦事,過個幾天就要回內地了。”

“啊!這樣啊!有點可惜了,你哥哥數學挺有天分的,隻是聽一下就知道那道題有問題。”

林韻清笑笑,“我哥數理方麵都不錯,打算明年考清大,學習機械工程專業。”

“清大啊!”劉成許眼中流露出懷念的神色,清大好像也是這位的母校。

“清大也很好,是個很好的學校,你哥哥去清華是個很好的選擇。”

林韻清:“劉教授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也是清大畢業的?”

劉成許點頭,歎息一聲,“我的確是清大畢業的,隻是前些年戰亂,我和家人逃到了香江這邊。”

說著他似乎有些羞愧的樣子,掩飾地眨眨眼,“對了,現在內地情況怎麼樣,戰爭已經結束好幾年了,大家的日子應該已經安定下來了吧?”

林韻清笑:“都挺好的,國家雖然不富裕,但很重視老百姓,正在想儘一切辦法讓所有老百姓都能吃飽,也能穿好。人民雖然不富裕,但生活都很安定。”

劉成許聽到這話有些激動,他看了看手表,“馬上要下課了,你們如果不忙的話能不能去我辦公室聊一聊?”

懷著一些不可言說想法的林韻清當然是十分願意地答應了,擔心司機在不方便,林韻清直接將人支使走,讓他在車上等著他們。

劉成許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雖然隻有幾平,但桌椅書櫃都十分齊全。

招呼兩人坐下,劉成許有些尷尬地在抽屜裡找了找,不好意思道:“我這什麼都沒有準備,隻能讓你們喝茶了。”

林韻清擺擺手,“沒事,我們不缺吃的。”

說著林韻清拉了拉林言的衣袖,林言愣了下,忙道:“我也不吃。”

這樣子讓林韻清無奈,劉成許卻覺得十分可愛,看著就是個很赤誠的人,不會那些社交的套路,心思純淨,不適合與人打交道,但適合專心搞研究。想著他剛才解的那道題,這是差不多大三的時候才會學的,涉及了數學多個方麵的知識。

他心中有些想法,手上便馬上行動起來,彎腰從抽屜裡找出兩張試卷放在林言麵前。

“這是一張數學專業的綜合考察試卷,包含高等代數,微積分等多門課程,你要不要試一下?”

林言湊近去看,沒一會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摩擦幾下,雖然沒有說話,但林韻清知道,他肯定是想做的。

林韻清看向劉成許,“劉教授,這份試卷還有嗎?我也想試著做一下。”

劉成許詫異地看向林韻清,十分懷疑地道:“你才幾歲,這卷子可是十分難的,很多大三學生估計都拿不到六十分?你確定嗎?可不要被難哭了!”

被看不起的林韻清十分無奈,可沒有辦法,人總是會以年紀看人的,但沒有關係,最終還是要看能力。

不過沒等林韻清說什麼,林言就像是被踩到死穴一般,有些生氣地瞪著劉成許,“少.......額,我弟弟他很聰明,比我還要厲害的,肯定能做完。”

林韻清忙拉了拉林言,也沒有必要說太絕對了。

劉成許看著林韻清的目光變了變,不過沒有說什麼,很快又從抽屜裡拿出另一份試卷,這次是放在了林韻清麵前,順便還提供了筆和草稿紙。

林韻清和林言接過紙和筆,之後對視一眼,很快目光便落在那張卷子上,開始專心寫題。林韻清還順手習慣性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沒辦法,考試總被老師提醒不要忘寫名字的記憶太深刻了。

劉成許看著他們的模樣,心中不知道是該期待一下,或者鼓勵一下,但他隻是看了看手表的時間,沒有說話。

而另一邊的賽馬場,章庭深正引著林竟天和林不離往賽馬場邊上的看台上去。這個賽馬場有兩座三層高的看台,為了近距離觀看比賽,章庭深挑選的是最下麵一層。此時賽馬場內已擠滿了人,也是,香江人特彆喜歡這項運動,再加上還能購買馬票,說不定就會有暴富的機會,許多有暴富心理的人十分關注。

才坐下,賽道起始點便出現了十匹左右的馬,看著都十分神駿,此時正在馴馬師的幫助下進行活動。林竟天看了看,什麼都看不出來,他也不懂相馬之術,看不出來這些馬有什麼差彆,都挺精神的。

章庭深湊到林竟天耳邊,指了指不遠的投注站,“要不買幾張馬票試試運氣嗎?”

林竟天擺手,“賭運氣這種事情我不沾手的,你自便。”

章庭深笑笑沒有去,反而恭維著林竟天道:“的確,清醒的人不賭運氣,我還是要向你學習。”

林竟天深深看了他一眼,“每個人都有自己成功的路,有人賭運氣也會成功,我隻是自己不沾,你自己娛樂一下也可以。”

章庭深還是拒絕,“還是算了,還是專心看賽馬吧。聽說今天這一場可是神仙雲集,你看那4號6號還有7號和9號都是純血馬,負責他們的也是專業的馴馬師,估計這一場要好看了。”

林竟天就像是看稀奇一般,“哦,這賽馬還要講究什麼純血種?”

章庭深十分喜歡賽馬,一提到自己的愛好便滔滔不絕起來,“那當然了,現在這種純血種的馬專門培育出來的,身體好,爆發力和穩定性都不是一般馬能比得上的.......”

林竟天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反而是在用餘光觀察著賽馬場看台上的人。看台上的人大致分為兩種,一種人穿著比較普通,十分狂熱地看著手中的馬票,眼睛在那即將上場的馬匹身上盯著,似乎是要將它的骨頭都看清楚,這顯然就是想中獎的那些。

還有一種人則是衣服比較高貴,神情舉止矜持有禮,時不時和身邊的人交談幾句,看著賽道時雖然也很熱愛,但並沒有那麼狂熱,又或者隻是因為比賽還沒有開始,不到那血脈賁張的時候。

就在他觀察的時候,一個青年人從他身後的看台走過,背上似乎被輕輕觸碰了一下,林竟天裝作不經意地回頭望,昨天才見過的人正坐在他身後的椅子上,雖然經過了簡單的打扮,但林竟天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見林竟天回頭看來,那人右眼眨了下,然後頭轉向一個方向,林竟天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是最右邊的看台,一層那邊坐著幾個人,看衣著打扮,應該是香江這邊的大老板。

林竟天努力看清楚,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眼前,這是他昨天才在照片上見過的人。昨天他們還在商量要怎麼安全且不引人注意地接近這位,沒想到今天就這麼突然地在賽馬場見到了。

林竟天思考了一會,站起身打斷了章庭深還沒有結束的話,“失禮了,章生,我去方便下。”

章庭深立馬停住嘴,忙起身指了個方向,“洗手間在那邊,需要我帶你過去嗎?”

林竟天拒絕,“不用。”

林竟天離開後,坐在他後麵的男人也趕緊起身,落後幾步去了洗手間。

一進洗手間林竟天先看了看,裡麵似乎沒有人,他站在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洗手,很快一個男人進來,也站在了水龍頭麵前,打開水龍頭洗手。

林竟天:“齊成國在。”

男人:“不好接近,他身邊有人盯著。”

林竟天皺眉:“能通過他身邊的人接近嗎?”

那人道:“圍著他的人中應該有一位是和章庭深合作過的。”

林竟天:“會不會引起懷疑。”

“你的身份有進行過遮掩,應該沒有問題,一旦商談好最好儘快撤離。”

林竟皺眉:“M國那邊的確切消息還沒有傳過來。”

“能不能授權其他人?”

“不行,合作太大了,他們隻會認我。”

“那儘量保持低調,我先去試一下。”

林竟天想了下,“還是我來,你沒有正當身份,不合適。”

這句話才說完,門口處傳來動靜,男人關上水龍頭進入隔間,林竟天慢悠悠地將手洗了一遍,關上水龍頭時進來兩個人,那兩人正笑哈哈地說著話,沒有注意到林竟天。

林竟天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離開了洗手間。

此時看台上,看見林竟天回來的章庭深招呼了下,便又將目光落在了賽道之上。

林竟天坐下,目光也落在賽場上,等了好一會,林竟天才似不經意一般指向一個方向,“黎生,那邊看著挺熱鬨的。”

章庭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那邊當然熱鬨了,齊成國,周濱海,高學風都是香江這邊的大商人,大富豪,很多人都想和他們認識的。不過今天賽馬肯定精彩,難怪他們都過來了。”

章庭深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而林竟天則是聽見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名字。高學風,會是他認識的那個嗎?

“林生,那邊正好有個我認識的老板,要不然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雖然是在詢問林竟天意思,但林竟天已經聽出來,章庭深已經決定要去了。

林竟天:“既然有章生認識的人,那自然要去認識下,順便讓我也多認識位朋友。”

“好好,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正好比賽還沒有開始。”

說著章庭深已經站了起來,動作十分利落,有些等不及的樣子。林竟天也跟著起身,目光不經意落在後座人的身上,隻是眼神相接一下,然後很快分開。

章庭深走過去,看其中一人看過來時臉上露出十分驚喜的表情,“胡老板,這麼巧啊!”

胡老板了然地看著他,十分給麵子地笑著道:“是挺巧的,沒想到章老板也來了,早知道就約你了,我們可有一段日子沒有見了。”

說著他對著身邊的人介紹,“洪河麵粉廠的章生,香江年輕有為的代表啊。”

那人驚訝挑眉,“哦,原來是紅河麵粉的老板啊,最近你們生意很不錯啊!”

章庭深忙笑,“您過獎了,我們就是個小廠子,趙老板您的紡織廠才是大買賣。”

那人擺手笑道:“我這算什麼大買賣,那幾位才是真正的大買賣。”

他邊上正笑談著的三人聽到這話看他,其中一位挑眉笑罵,“你個姓趙的,又開始胡言亂語了啊!怎麼的,又要把我們幾個架起來請客?”

趙老板做出貪婪的表情,“那當然了,周老板,我可就等著吃你這個大戶了!”

周海濱一揮手,“行,等中午我們安排一桌,大家也聚一聚,有什麼好點子也提一提。”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都高興地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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