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2 / 2)

趙老板:“還是周老板,真是足夠大氣!”

齊成國虎目一瞪,“哎,我聽這話怎麼感覺是在點我呢?正好有收藏了幾瓶特好的洋酒,等下我讓人送過來。”

趙老板看向高學風,“哎,還有高老板呢,今天有點不積極了啊?”

高學風有些愣神地看著一個方向,等被叫到名字後才反應過來,臉上立馬扯出笑容,“他們都安排好了,還能有我表現的機會?”

他想了想,道:“這樣,我安排彙春班的給你們演兩出,到時候熱熱場子。”

“那可太好了,高老板請的人肯定十分厲害。”

“彙春班的人可難請啊,還是高老板有排麵啊!”

高學風無奈擺手,“你們誇張了啊!”

說著他目光又落在了林竟天身上,眼睛微眯,回憶地道:“這位老板看著有點眼熟啊!”

他這話一說,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林竟天的身上。

章庭深上前一步,正準備介紹,林竟天已搶先開口,他歎氣道:“看來高老板是把我這個老朋友給忘記了啊!”

高學風微一震,一張還有些稚嫩的臉出現在他腦海中,他有些難以置信道:“你是林竟天!”

林竟天從容不迫地笑了起來,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是啊!我是首都林家的林竟天,學風兄,我們應該有三十多年沒見了吧?”

高學風一下子就衝到了林竟天麵前,仔細打量著他,腦海中的畫麵越來越清晰,讓麵前的人也顯得真實起來。故人重逢那是難得的喜事,特彆還是這麼多年沒見的故人,高學風激動地抓住林竟天的胳膊,聲音有些哽咽。

“好多年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我都以為這一輩子沒有再見到的機會了。”

眾人圍觀中,齊成國開口打斷道:“高老板,這位是你故人?”

高學風穩重住心神,忙對著眾人有些歉意道:“這位同我是世交,內地首都林家的林竟天,可以說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有三十四年沒有見了,所以激動了些,希望大家見諒!”

齊成國了然點頭,“原來是學風兄的好友啊,那可真是太巧了,等下一起吃飯,你和高老板好好聚聚。”

周海濱也道:“對對,一起一起,高老板的朋友,那就也是我們的朋友。”

高學風緊緊拉著林竟天的胳膊,十分積極邀請,“對對,中午我們一起吃飯,之後你再去我家坐坐,這麼多年沒見,我可是有不少話要同你說,你可千萬不能拒絕啊!”

一邊看著的章庭深心中暗喜不已,沒想到他以前的老板還和高學風是舊相識,聽這動靜,還是關係很好的那種,這對他可是一次打入這些老板圈子的好機會。當然,他也知道現在不是他表現的時候,隻安靜地當一個觀看者,沒有開口的想法。

林竟天本就有接近齊成國的任務,對於這樣的邀請自然是不會拒絕。

“行,我隨諸位安排。”

高學風心中高興,對著幾人道:“你們自己聊啊,我先和故友單獨交流一會。”

眾人都十分理解他的急切,打趣幾聲就放了人。高學風這才拉著林竟天離遠了些。

此時比賽已經進入準備階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賽馬場上麵,看台處也是十分熱鬨,議論聲不斷,都在說著自己關於這場比賽的看法,比如那匹馬看著耐力更好,那匹馬的爆發力更強,那匹馬的大腿看來最強壯,還有人已經開始給自己看好的馬加油了。

高學風將林竟天拉到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因為沒有位置,他們隻能站著說話,林不離跟著他們身後過去,沒有很靠近,聽不到兩人的對話,但能隨時觀察到兩人的動靜。

單獨站在一起,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兩人之間相隔了太多年的時光,曾經的許多記憶早已經在時光的長河裡變淡。

三十四年,他們長大娶妻生子,有太多的人和事情將人生的經曆充滿,他們都已經不是曾經的自己了。初見時是激動和欣喜,但等那股喜悅消失後卻有些不知所措,現在的自己是否是曾經自己希望的呢?

最終還是林竟天先開口,他有些遲疑地問:“伯父伯母還在嗎?家裡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高學風眼裡流露出沉痛之意,遺憾地搖頭,“我母親早在十三年前就過世,父親則是在三年前去世的。”

“我子孫緣還算不錯,有三子一女,現在都已經結婚成家了,孫兒也算不少,倒能稱得上是子孫滿堂了。”

說到這他臉上露出些笑容,有親人離去,也有親人降生,人總是在悲喜中來回折騰,這是無法避免的。

“你呢?我記得你們家一直是一脈單傳,現在怎麼樣了?”

林竟天歎氣,“唉,我也算是繼承了我家的傳統,真的是世代單傳,等到了四十一歲才得了個兒子,現在才八歲,等他長大我還得努力多活幾年。家中長輩也都已經去世了,三個女兒,應該是都嫁人了。”

想想林菲蘭,這個日子應該已經嫁出去了吧,他也很久沒有聽到她的消息了,那份喜帖他也沒有看過,不知道結婚的日子。兩個女兒那天倒是說了要去看,但具體去沒去,他更加不知道了。

聽見林竟天話的高學風也是一驚,“居然才這麼小,我有的孫子都要比他大了。”

林竟天無奈,“那也沒辦法,得這麼一個兒子就夠難了,也算他運氣好,輩分高啊!”

高學風聽著一愣,再一想哈哈笑了起來,“沒錯,沒錯,到時候讓我家十六歲的大孫子喊他叔叔啊!”

林竟天想到那個畫麵,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學風大哥,你還是這麼促狹啊!”

高學風眨眨眼,笑道:“人長大了,早就已經收斂很多年了。”

“對了,你現在來香港是定居還是?”

林竟天搖頭,“不是定居,就是過來看看,過幾天還是要回去的,故土不能離。其他地方再好也沒有家裡好。”

高學風麵上黯然,眼眶通紅,一滴淚掉了下來,“家父離世時也是念叨著故土,想著回老宅子看看,想著能還鄉,入土為安。但我沒法,終於是讓他帶著遺憾離開的。”

林竟天能理解他的難受,沉默地拍拍他的手臂,無聲地安慰著。

高學風抹了把臉,勉強擠出笑容,“讓你見笑了!”

林竟天遞過去一塊乾淨的手帕,高學風沒客氣接了過來,在臉上擦了下,他控製情緒很快,眼眶處的紅色已經消失,悲傷和黯然都被隱藏了起來。

林竟天換了個話題,“我記得你們最開始是去M國定居的,怎麼現在跑到香港搞事業了?”

高學風苦笑,“國外哪裡這麼好定居,單單是一個語言就讓人頭疼。特彆是我母親,十分不習慣那裡的生活,從過去就開始生病。父親也覺得那邊的日子融入不進去,產業發展受阻,還是十分受歧視,所以每一年我們就搬到香江來了。這邊雖然也是在Y國人的治理下,但需要打交道的大部分都是同胞,彼此間也沒有那麼多的障礙。一晃我們在香江也有三十三年了。這麼一想,時間過得真快。”

他十分感慨,情緒似乎有些複雜的樣子。

“你呢?現在內地情況怎麼樣?”

林竟天笑,“挺好的。就像我們年輕時聽到的口號一般,讓人民當家作主,追求平等和自由,反對階級。”

“雖然不很富裕,但很安定。”

…….

林竟天說了一些國內的情況,好的不少,當然壞的也有,讓高學風聽得有些入神。

等林竟天說到他將家產都捐出去的時候,高學風瞪大眼睛,用看敗家子的目光盯著他,更是直搖頭。

“要林伯父還在世,他估計會把你腿給打斷了。”

林竟天不以為然地笑,“那不會,當初他都以為我家不會有香火了,覺得要那些財富也沒有意義,早就提過讓我以後把家產都捐出去。”

高學風:“那你現在不是有兒子了嗎?”

“可我爹不知道啊,他去世的時候我兒子還沒有出生呢!我倒是去他墓前說了下,不過我覺得這世界無鬼神,他肯定是聽不到的。”

行吧,高學風這下是無話可說了,隻能故作嘲諷道:“你爹有你這個兒子可真有福氣!”

林竟天就當這是在誇獎他了,坦然接受,“也還行吧!”

之後兩人又說了些這三十多年發生的事情,聊得算是比較愉快。林竟天心中卻是一直在打鼓,想著怎麼說自己的請求。

不過沒等林竟天說出來,高學風就似乎看出了什麼。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怎麼好說?”

林竟天愣了下,還是選擇了直說,“我有些事情需要找齊老板幫忙,你能不能幫著找個機會讓我和他單獨聊一聊?”

高學風仔細打量著林竟天,似乎想看出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但想著齊成國這些日子做的一些事情,他已經有些底了。心中也有些擔心起來,雖然現在香江政府對齊成國做的事情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到底還是十分危險的,怎麼林竟天竟然也要摻和進來。

他有很多話想說,也想勸林竟天不要做危險的事情,但最終他都沒有說,他們早已經不是衝動的年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已經深思熟慮過的,也知道可能會付出的代價。

他歎息一聲,“等下賽馬會結束後我安排你坐他的車,這點麵子他還是會給我吧,路上應該能有半小時時間。”

這樣的安排十分合適,時間也算充裕,還能不讓人懷疑。林竟天十分感激道:“這樣很好,那就麻煩學風哥了。”

高學風擺手笑笑,“隻是小事,齊成國這人很不錯,膽子大,有勇有謀,且是出了名的很愛國,做了很多我們都不敢做的事情,我也希望你達成你的目標。”

林竟天心頭微微酸澀,隻能說一句,“謝謝!”

“彆謝了,比賽要開始了,先去看比賽吧,其他的結束再說。”

拍拍林竟天的胳膊,高學風先離開。

林竟天跟在他後麵,看著他很快又融入到那群人中,談笑風生,而也有人在招呼他,因為高學風的關係,找他說話的人不少,包括周濱海他們。

賽馬場激烈的比賽引起陣陣歡呼,此時的清大校園裡,安靜的辦公室裡麵,林韻清和林言已經把題目都做得差不多了,兩人速度相差無幾,幾乎是同時放下了筆。

看見他們放筆的動作,劉成許趕緊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十道題目,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這速度十分快了,就是不知道速度怎麼樣。

想著他也沒有說話,收回來兩份試卷,手裡拿著一支筆就開始批改起來了。

很大可能這份試卷就是他出的,看卷子的速度很快,差不多十分鐘,兩份試卷就被他批改完畢,看著最終的分數,他愣住了,兩張試卷都是滿分,這樣的成績有些出人意料。如果隻是林言拿到滿分那還好說,畢竟從最開始的那道題就能知道,林言實力十分不錯,也有靈氣。可眼前這個才八歲的男孩是怎麼回事,難道世界上真有天才不成。

先看了看林韻清,再仔細看看這試卷上的解題步驟,最後又將林言的試卷放在一起對照。雖然都是滿分,但做題的風格兩個十分不同。林言更加靈活,也更有靈氣,富有創造力。而林言的解題更加規矩,很嚴謹,但沒有什麼創新,隻能說是一份很完美的試卷。

將這兩種風格放在做實驗上麵,那就是林言適合創造性強的研究,而林韻清更適合那種需要踏實,隻能一步步推進的研究。

但就他個人而言,他更喜歡林言這種。可又有些奇怪了,林韻清才八歲,怎麼就有這種風格了。

林韻清站起來趴到桌子上去看試卷,眼裡是自信的光,“怎麼樣?劉教授,我們應該是都做對了吧?”

劉成許將試卷遞給兩人,心甘情願地道:“都是滿分,是我小看你了,我應該向你道歉。”

說著劉成許站了起來,就要對著林韻清鞠躬道歉。

林韻清可沒有想到劉成許是這樣的教授,慌了一下,馬上跑過去將人給拉住了。

“沒事,不用道歉,你也沒有說什麼,的確是我年紀太小,一般人都會和你一樣認為的。”

“說實話,我也就是家庭條件好,家裡有錢,家裡給我請了專業的私人教師,又勉強算是聰明,所以才能都答對。”

“林言就不一樣了,他的真的很有天賦,隻是旁聽就達到了現在的水平。”

劉成許疑惑看他,“旁聽?”

林韻清尷尬地乾咳兩聲,“咳咳,其實林言是我家收養的孤兒,不過我的確是將他當哥哥的。雖然沒有名分,但有感情。”

這話一出,其他人還沒覺得有什麼,林韻清就先有些不自在,這話怎麼這麼像是渣男說的呢,隻想要感情,不想給名分。

呸呸呸,不能亂想。不過還是等回首都之後讓他爹給個名分吧,讓林言認個乾親,正好將林言的戶口落在他們家,這樣就是真的哥哥了。

林韻清的想法此時的林言還不知道,等知道的話,肯定會哭的。

而劉成許這下也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了,倒是覺得林韻清家挺好的,願意給孤兒讀書的機會,還能想著送林言去上大學。

劉成許:“林言的確很有天賦,如果努力下以後會很有前途。”

林韻清十分讚同地點頭,“對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就是我現在有些頭疼,他語言能力很差,國文這塊更是稀爛,怎麼教都教不好,我就怕大學那邊會拒絕他。”

劉成許:“應該不會,我雖然離開國內幾年,但清大的特殊推薦製該是沒有取消的,隻要能找到推薦人,就能參加清大的特殊推薦考試,那是針對有特殊專長的考試,以林言在數學方麵的天賦,一定能通過考試。”

說完他沉思起來,過了幾十秒後道:“我倒是認識幾位清大的學者,也能幫著寫幾封信讓他們幫著推薦一下,就是有一個問題,我也不能確定,他們現在還在不在清大教學。”

林韻清麵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那就太好了,劉教授認識的肯定都是厲害人物,清大又是頂尖的大學,他們肯定還是在的。”

劉成許有些恍惚地笑了下,“也許吧!”

他又看了看林言,麵上露出可惜的表情,歎道:“其實我挺想留林言在香江這邊學習的,我在數學這塊成績不錯,機械工程這塊也算比較有研究,如果林言能跟著我學習就好了。”

林韻清眼睛一亮,但立馬又暗了下來,搖頭,“那估計可不能,林言英語差得很,香江大學這邊都是英文授課,他估計連課都上不了,他隻能回內地上大學。”

劉成許這會也想起來林韻清說過林言語言很爛,那英語對他來說肯定也很難,想想的確是沒有辦法留在香江這邊上學。他倒是能用中文,可不可能林言所有的課都由他來上。

劉成許的目光落在林言身上,十分可惜,而林言就好像不知道他們在說他的事情一樣,隻是端正坐著,麵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劉教授,你有想過回內地嗎?回去那邊發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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