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十(1 / 2)

她哆哆嗦嗦的放下手,顫顫巍巍的抖了抖唇哭聲道:“陛下饒命……”

她的聲音又細又軟,帶著一股顫顫的哭腔。

沈賦墨抬眼朝她看去,見她眼尾紅紅的,鼻頭也泛著紅,臉頰更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帶著濃濃熱氣。

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飽滿多汁的熱番茄。

讓人有點想捏。

沈賦墨想要做的事情向來不會猶豫,所以剛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就直接伸手了。

還心泛恐懼的白依依當時就愣住了,她透著薄霧蒙蒙的眼看過去,就見對方眉眼低沉,薄唇緊抿,似有鬱氣的——

捏著她的臉。

“痛……”陛下向來殺人的手頭一次捏少女柔軟的麵頰,一時沒控製好力度讓白依依痛呼出聲。

她有些疼但又敢怒不敢言的看了一眼陛下,連收回自己的臉都不敢,這委屈又唯唯諾諾的模樣看的沈賦墨一扯唇:

“明明是你弄的朕一身,現在自個還委屈上了?”

話雖是這麼說,可他還是順勢鬆開了手,隻是那帶著些微嘲弄的話,讓白依依的身子一僵,有點心虛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對方臟汙的衣襟和袖口,呐呐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賠……她肯定是賠不起的,但是要彆的……她也什麼都沒有。

“我……我不是故意的。”到最後,她隻能這麼說。

“哼?”陛下尾音上揚的哼了一聲,斜斜來看她的視線涼涼。

“朕看你的腦袋也挺好,不然朕也不是故意的摘一下。”

說完他就伸手朝著白依依伸去,白依依立刻驚恐的捂住自己的頭,連忙弱聲道“不……不行!”

“你也知道不行?”

這是在嘲諷白依依想用一個不是故意的試圖抵賴她吐他一身的事實。

“那我……我給陛下洗洗還不行嗎?”白依依捂著腦袋委委屈屈的低下頭,心裡開始埋怨起對方。

明明她淪落成現在這副模樣都是因為對方造成的,要不是他非讓她大晚上吹風她也不會發燒,他要是不強迫她喝藥就不會吐他一身。

雖然她有錯,但是他就沒有嗎!

越想越不忿的白依依眼眶越來越紅,眼看她鼻子一抽又要開始哭,沈賦墨開口打斷了她的施法:

“從明日開始進宮給朕當貼身侍女,待滿一月就放你離開。”

“還是你覺得你賠的起?”

沈賦墨涼涼一瞥,白依依就委委屈屈的閉了嘴。

她想拒絕,但是她確實賠不起。

於是就這樣,白依依被迫簽訂了一個月的賣身契。

不是口頭上的,而是實打實的賣身契。

當場找人擬定,現戳的紅章,甚至一屋子的眾人都可以當見證人。

雖然白依依還在發燒,甚至她的定契約還在溫長洲的手裡,但依然沒有一個人敢說不字。

誰敢說不,敢說就會掉腦袋。

於是陛下帶著契約意滿離了,至於那件衣服?

沈賦墨出了門就脫掉扔了,穿著黑紋中衣離開的。

雖然季節已入秋,空氣有些寒涼,但是陛下的步伐一如既往懶散,哪怕身著單薄的中衣氣勢也依舊十足。

他拖著長長的衣擺走過紅柱長廊,最後在拐角和聞聲而來的溫長洲碰個正著。

溫長洲動作一頓,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起身之際就聽陛下陰冷著聲音道:“你就是管著白依依的人?”

溫長洲微抬眼,恭恭敬敬道:“是,陛下,草民叫溫長洲。”

“從明日開始,她就是我的人了。”陛下根本不在意他叫什麼,他簡單瞥了他一眼宣告這事,說完後就擦著溫長洲身側過去了。

擦肩而過一瞬的空氣冰冷入肺,溫長洲遞垂頭不語,等陛下和隨行的長隊消失後才抬頭起身朝著既定的方向走去。

隻是這步伐比起一開始的略帶急切,這會明顯已經慢了許多了。

“婆婆,我就不能不去嗎,我還在發燒……我的病還沒好呢。”

剛走到門口,溫長洲就聽到了裡麵委委屈屈的聲音,他推開門扉的微頓,視線微沉,而後恢複如常推開門道:

“不行。”

裡麵的二人頓時都朝著他看來,其中以白依依的反應最大。

她目光對上溫長洲先是瑟縮一下,而後才咬著唇低低說了一句:“可我……可我怕他。”

少女嬌嬌軟軟的聲線帶著一絲輕顫,從她為難又委屈的模樣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陛下那遭受了多大委屈。

殊不知她能活到現在都是陛下對她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