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土狗二十三(2 / 2)

白依依腦子亂的糊塗,忘了規矩,下了轎子就自顧自的走了,侍衛們不吭聲,不代表守在門內的小太監也不吭聲。

這個太監是新來的,瞧見白依依愣頭愣腦的就往宮裡衝,當時就追著她道:“你哪個宮的,好大的膽子。”

白依依人在混亂中,根本沒意識到小太監是在對她說話,步子連停都沒停,依舊走的急匆匆。

“大膽!”小太監又叫了一聲,還沒等攔住白依依自己就被架起來了。

他不明所以的左右看去,剛想說什麼嘴就被堵上了。

他支支吾吾的哼著,脖子因為用力冒出青筋,他掙紮著,但是力道哪裡有侍衛們大,當時就被架走了。

他想向陛下求情,抬眼朝陛下看去卻見陛下那深沉如墨的眼中漆冷一片,當時嚇的他全身寒意遍生,當時就尿了褲子。

“聒噪。”這是陛下吐出的無情二字。

最終這也成為小太監臨死前最後的兩個字。

一路隨行的侍衛都知道陛下處死小太監隻是為了發泄怒氣而已。

至於跟誰發泄的怒氣……

侍衛們紛紛低頭,裝做自己不存在。

白依依知道陛下不放自己離開,她是無論如何都離開不了。

但她現在也確實不想留在陛下身邊了。

白依依頓下步子,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覺她的腿是發抖的。

剛剛從陛下到那裡離開,她鼓足了勇氣,但也還是害怕的。

白依依蹲下身子,神色罕見的露出了些許迷茫。

輪子碾過草坪的聲音傳來,白依依聽見了卻不想動。

“你怎麼了。()”傳過來的是與陛下那冷淡低沉的聲音截然不同的聲線。

白依依抬頭看去,瞧見的就是沈蘊年那張溫潤的臉。

雖然是兄弟倆,但這二人的氣質還真是截然相反。

白依依想著,或許是想的有點多腦子有點遲鈍,對方在伸手來拉她的時候她沒避開。

這下她愣住了,沈蘊年也愣住了。

她愣住是因為她沒沒想到沈蘊年會伸手碰她,而沈蘊年是抱著她一定會躲開的心思伸的手。

畢竟他每次伸手她都躲開了,無一例外。

沒想到這次他竟然觸碰到了她。

雖然周圍的環境不太好,但他還是因為手上的觸感心裡跳了一下。

他知道他不應該在宮裡招惹她。

但是她那一副迷路的小鹿蹲在地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沒法置之不理。

你……有什麼心事嗎。?()_[(()”沈蘊年伸出另隻手想要扶她起來,白依依怎麼可能讓一個落在輪椅上的人扶她起來,當下自己就站起來了。

她先是後退一步,讓對方的手指脫離她的肩膀,本想一走了之,但又覺得對方好歹也算是幫了她,瞧見他周圍沒有旁人,而這條路又是難走的小石子路,不適合輪椅車來往,若是他自己一人推走必定會吃力。

所以她開口道:“不然……我推王爺回去吧。”

她不是傻子,一個常年坐輪椅的人自然知道小路不好走,但他還是走過來了。

肯定是瞧見她蹲在地上的緣故。

白依依這人,怕生是怕生,但是對自己有恩的,她還是會還過去的。

沈蘊年聽見一瞬是想要拒絕的,但他視線落在她臉上後這拒絕到是沒說出口。

白依依見他沉默,當他默認,上前主動推起了輪椅車往返找了個平緩的路推了起來。

“有勞白姑娘了。”沈蘊年道。

“沒事。”白依依應道。

車軲轆的聲音在林間小路上緩緩響起,靜謐的氣氛將白依依心裡的壓力消散些許。

或許是因為推著沈蘊年的原因,不用跟他麵對麵,白依依怕人的反應淡了很多。

再加上從她的角度一低頭就是對方殘廢的腿,更是沒有什麼情緒可言。

她沒什麼話,沈蘊年卻是有一堆想問她的話,隻是心裡的話雖多到底是不能所有都問一遍,所以沈蘊年隻道:“跟陛下吵架了?”

白依依沒想到他會說這話,頓了一下後搖頭,想到他看不到又道:“沒有。”

“誰敢跟陛下吵架,那可是會掉腦袋的活。”

白依依低聲嘟囔著,跟她距離極近的沈蘊年當時就聽個一清二楚,他輕笑了一聲搖頭沒說話。

他知道沈賦墨對她是不同的。

但他有他的私心

() ,想讓他點播白依依,那是絕不可能。

沈蘊年表麵看著溫潤,可他終究也是皇家的人,生來必定不會特彆單純。

再加上他一直對白依依抱著不同的心思,將她拱手讓人的道理也斷無可能。

其實他知道憑著自己不能給白依依帶來什麼幸福,但要讓他成全的對象換成沈賦墨。

他隻會覺得那還不如他自己。

這想法倒也沒錯,換做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一個好似神經病的豬給拱了心裡都難受。

就算那個神經病身份再高,地位再強,也都一樣。

“今日得白姑娘相送,緣分一場,不知道能不能請白姑娘幫個忙。”

白依依將沈蘊年送到宮門外正準備往回走,就聽到了沈蘊年這話。

她頓住步子,轉身看去正好望進了沈蘊年的眼底。

他微微一笑,態度溫潤友好。

“能不能請姑娘去府上一舞。”

“府中煩悶,宮中又無趣,唯有白姑娘的舞姿妙曼,深得我心。”

白依依此人,喜歡當舞姬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喜歡彆人誇她跳舞好看。

雖然這和她怕生有點矛盾。

但是也沒人說怕生的人不愛聽誇獎吧?

愛什麼所以喜歡彆人誇什麼,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更何況沈蘊年這個情況,她要是拒絕才是昧著良心。

所以白依依腦子一熱,就去了。

完全不知道陛下孤身坐在空蕩蕩的屋裡聽到探子來報消息時的神色有多恐怖。

雖然準備不多,但是好沈蘊年要求也不多。

要說一開始白依依還是有些害怕,隨著接觸的時間逐漸增長,她開始覺得沈蘊年性格真的很不錯。

比起陛下那個性格強上百倍。

白依依開始有些可惜。

若是當上陛下的人是沈蘊年……

她現在應該人已經在快樂老家了吧。

白依依不知道的事,其實沈蘊年骨子裡跟沈賦墨也沒什麼兩樣,身為帝王家的人,骨子裡生來獨占欲就高。

沈蘊年如今低調,不過是他瘸了腿,外加他如今的身份就是要低調行事。

但如果曆史顛倒,換做他當陛下,白依依沒準麵對的情況比現在還要糟糕。

興許直接小黑屋也說不定。

白依依哪裡知道那麼多,她高高興興跳了舞,甚至在王府高高興興的吃了飯。

憋在心裡一整天的鬱氣似乎在這時候都消散了。

“這是今年新釀的甜酒,你嘗嘗?”

白依依聽見酒的一瞬神經有些敏感,她可是還記得自己屁股疼就是因為一杯酒引起的。

見她神色一瞬變化,沈蘊年安慰道:“度數很低,跟甜水沒什麼區彆。”

聽到他這麼說,白依依這才放心任由沈蘊年給她倒酒。

一杯入肚,果然果香四溢香甜無比,白

依依咂了咂嘴,還想要第二杯,沈蘊年也依著她,又給她續杯。

這一來二去,她就飲了三四杯,這下她還想再要的時候沈蘊年就不肯給她了。

“你已經飲了許多,這甜酒度數雖低,但多飲還是會醉的。”

“我還想喝。”白依依這會已經有了醉意了,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捋不直了,見沈蘊年不肯給她,她直接上手就去搶。

沈蘊年哪裡想到她會有這個舉動,一時不察就被她壓了上來。

他本來就不是身子靈敏的,眼下被她壓了上來更是不敢亂動一點,生怕她跌倒,隻能生生忍著她柔軟的身子在他身上扭動。

他一邊忍著某些悸動的情緒,一邊舉著酒盞不讓她夠到。

“真的不能再喝了,你已經醉了。”

“我沒有。”白依依還在反駁著,她一手按在輪椅把手,一手高高舉起,試圖搶過酒盞。

沈蘊年本身身體就對她意動,她眼下又這般……

所以難免有些不能自控的東西支棱了起來。

沈蘊年臉色潤紅,他想向後退,輪椅把手卻在白依依手裡,他隻能單手將蓋在腿上的毛毯往上提提。

好在白依依的思緒都在酒盞上,她迷蒙的腦子甚至沒有察覺這個距離有什麼不對。

“讓我喝一口,就一口。”

她可憐兮兮的求著,聲音軟糯,眸子水潤,沈蘊年根本不忍心拒絕。

他有些心軟,想著不然就給她再喝一點。

這個想法剛落,他就察覺壓在身上的身子一輕,他抬眼看去,當時就瞧見了一雙陰冷的眸子。

此時雖然已經下午了,但陽光還高高掛起,隻是隨著沈賦墨的出現,這刮來的暖風也帶了刺骨的寒意。

渾然不覺的白依依當時就冷的打了個寒噤,她環抱著胳膊嘟囔道:“怎麼突然之間這麼冷。”

她渾然不覺自己現在已經被人單手夾著了,心心念念還要喝酒,沈賦墨伸手拍掉了她伸出去的爪子,啪的一聲一點都不客氣,當時就將白依依的手背拍紅了。

沈蘊年蹙了蹙眉,有些心疼,但到底不好說什麼。

畢竟眼下這場麵被沈賦墨撞見,他沒發瘋想要殺人都是好的了。

沈蘊年將酒盞放下,思考一會道:“陛下……”

“閉嘴。”沈賦墨立刻打斷了他的聲音。

沈蘊年有些微怔,瞧著沈賦墨的表情有著些許微深。

這大概是自從沈賦墨登基以後沈蘊年第一次瞧見他這麼難看的臉色。

甚至上一次瞧見這麼難看的臉色時還是他年少的時候。

沈賦墨一句話都沒跟沈蘊年說,夾著白依依就走。

正如他來時一樣匆忙。

沈蘊年皺眉,知道壞事了,想要推著輪椅出去,管家卻急匆匆的小跑過來,一臉急色道:“壞了王爺,陛下剛剛吩咐宮中侍衛過來把門,說是……一月內不讓王爺出門。”

管家話音落下,一個宮

裡的侍衛就上前來,略微鞠躬後道:“敢問王爺多要點這甜酒。”

這誰給誰要的,不言而喻。

但是沈賦墨輕易不要他的東西,所以這結果是好是壞,一眼分曉。

沈蘊年蹙了蹙眉,他沒說什麼,轉頭吩咐管家去拿。

他表麵看起來風輕雲淡,實則放在把手上的手都捏緊了。

本來他都甘心如此了。

隻是沈賦墨,非要一次又一次的逼他。

……

白依依回到了宮中還是那副醉醺醺的德行,雖然被陛下夾了一路有點難受,但總歸也還沒怎麼樣隻是有點頭暈。

端著醒酒湯進門的侍女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實在是坐在床邊的陛下的神色太難看了,難看到她沒犯錯就感覺腦袋要不保了。

送完這醒酒湯她連忙下退,將空間讓給原本屬於這裡的主人。

沈賦墨盯著氤氳彌漫著水汽的醒酒湯,他的目光陰鬱,盯的醒酒湯都不冒熱氣了,這才抬手拿過湯,然後一把灌入白依依嘴裡。

大有種喝不下去就嗆死你的既視感。

可憐的白依依,臉上一共就三個口子,三個口子都喝了醒酒湯,嗆的她眼淚鼻涕直流,糊一臉。

她皺了皺眉,覺得難受極了,轉身將臉朝著跟前的東西蹭了蹭,成功將一堆混合物都蹭到了陛下的胸前。

“白依依。”

這催魂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甚至還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樣子。

“看來是我太慣著你了。”

白依依雖然半昏半醒,但這聲音她化成灰都認得,所以她當時就嘟囔道:

“慣著我?我差點就被欺負死了,真是笑話。”這會仗著酒勁她膽子也大了,她模糊的睜開眼一把逼近沈賦墨,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淚水津津,臉上滿是粉撲撲的醉意,說話也透著一股子沒頭沒腦的酒氣。

“陛下當我是玩物,揮之即來呼之即去,我都認了。”

“可我隻想回家,為何你不放我走。”

“陛下還沒玩夠嗎,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陛下到底還想玩什麼。”

沈賦墨抬眼瞧她,眸色昏昏暗暗,叫人捕捉不清思緒。

白依依的臉湊的極近,近的他能瞧見她醉意朦朧的眼下的迷茫。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湊他這麼近,近到她唇齒中呼過來的醒酒湯苦澀混著果酒的甜氣都被他聞見。

“陛下為何不說話,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鬨嗎?”

“你是陛下,高高在上的陛下……”

“你要什麼有什麼,為何揪著我不放,為何……”

“要那樣對我。”

她聲音開始低了下去,眼裡的淚也滑了下來。

“連王爺都出來了……連王爺都知道……”

“他知道什麼。”沈賦墨捏著她下巴,聲音冷冷的:“他比朕好,比朕體貼,比朕更得你心是吧,所以一不順心你就提他,所以這次你去找他,明知道自己不會飲酒還在他府上醉倒,都是因為你想爬他的床是吧。”

沈賦墨言辭難聽到白依依即便醉酒也覺得紮心,她顫了顫唇,乾脆應道:

“對。”

這個對字一出,沈賦墨立刻捏緊了她的下巴。

他手背繃緊,其上蔓出道道青筋。

早上得知白依依不見以後他就忙著找她的事情,到如今,連藥都沒吃。

如今氣來攻心,病情來的是又快又急。

幾乎一瞬他眼睛就紅了。

暴躁的情緒如魘魔一樣漫上他的腦中,竊竊低語的讓他用力。

這麼沒良心的東西,掐死她算了。

掐死她也算保住了她現在的名聲,好過她日後如同他母妃一樣到處沾花撚草身敗名裂。

想著,沈賦墨就控製不能的逐漸用上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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