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崽崽的第四天(2 / 2)

一番纏鬥後,狂暴的惡人被他們用固定器固定住,立馬打了三針鎮定劑,誰知這次的惡人哪怕失去理智也很狡猾,裝作暈倒後,趁獄警放鬆的時候掙脫了固定器,然後聚起狂暴的精神力狠狠朝巴奈特衝過去。

惡人血紅的眼珠一動不動,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就在這時,一道歌聲響起。

誰會在監獄裡唱歌?此時麵臨職業生涯最大危機的巴奈特腦海裡驟然閃過這個念頭。

然後,就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狂暴到幾乎具象化成一道箭的精神力,臨到巴奈特麵前,來不及發揮它的五成威力,就像煙花一般炸開了。

但現在並沒有人在乎這件事,所有人都不自覺去尋找那道歌聲。

沒有人說話,也沒人發現,狂暴的惡人眼珠上的血紅迅速消去一層,因為痛苦而猙獰的麵孔上出現一抹怔然,直到歌聲結束,惡人再次被固定器禁錮住,這次他沒有再掙紮。

把惡人扔進隔離區,一個獄警好奇的問:“剛才是誰在唱歌?”

巴奈特:“怎麼了?”

年輕的獄警撓撓頭:“還怪好聽。”

主要是他來監獄以後,也沒有再聽到過這樣讓人放鬆的歌聲,他現在腦海裡還隱約回響著,不一會就自己小聲的哼了幾句,一邊問:

“難道是監獄新來的惡人?”

巴奈特搖搖頭,去秘書處找到翟豫,一是報告一下這次捕捉精神力暴動的惡人的情況,二就是詢問那道歌聲。

等他報告完,翟豫還是捧著臉坐在書桌前,任由身後的觸手醉酒一般搖晃,過了會,才說:“那是我們以後的音樂老師唱的。”

巴奈特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我們的……音樂老師?”

翟豫解開沉醉得纏繞在一起的觸手,微笑:“是啊,我們的、音樂老師。”

“我已經把這則通告發下去了,以後上午十點到十一點,改成音樂課。”

“可以選擇不去上課,但不能在課堂上搗亂,”翟豫想著幼崽那副小身板,擔憂的皺眉,“那群粗手粗腳的家夥,可彆把崽崽嚇到了。”

他看向身材高大的巴奈特,“以後音樂課的時候,你就不用巡邏了,去幫音樂老師維持課堂紀律。”

巴奈特一句話都沒說,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沉默寡言的他並沒有拒絕。

他並不知道翟豫又突然發了什麼瘋要給監獄的惡人上音樂課,還要維持紀律。

估計去上課的人都沒有吧。

這時,他忽然又聽到翟豫說:“對了,讓長得醜的坐後麵。”

巴奈特:“……好。”

巴奈特準備走的時候,又被翟豫叫住了,“找到獄長的蹤跡了嗎?”

巴奈特:“沒有,”他頓了下,“獄長常住的幾個地方也沒找到。”

一個月前,典獄長塞西爾再次陷入精神力暴動,為避免他過於瘋狂的精神力把整個監獄攪碎,典獄長又把自己藏了起來。

沒有治療,隻能硬抗,典獄長已經抗了幾年,這次是他消失得最徹底的一次,沒有人知道他把自己的殘軀藏到了什麼地方。

翟豫是典獄長的心腹,或許他知道點什麼,不然不會這麼鎮定。

果然,翟豫直接說:“把人撤回來吧,不用找了。”

巴奈特走後,並不知道他心目中心機深沉的秘書扶住了額頭。

不知道獄長這次把自己切成了多少塊,才會這麼久都沒能聚集在一起。

想到每次精神力暴動都會瘋狂傷害自己的典獄長,翟豫臉上的晦暗一閃而過。

這世上,還有沒有辦法能夠拯救獄長岌岌可危的精神力。

他不想再次目睹獄長崩解的模樣。

不知為何,翟豫腦海裡浮現出一抹小小的身影,他搖搖頭,覺得自己的心思有幾分好笑。

他怎麼會把治愈精神力暴動的希望放在一隻幼崽身上。

翟豫又試著聯係獄長,但發的消息如石沉大海,他想了想,把幼崽唱歌的音頻發了一個過去。

還是沒人理,翟豫隻好點開,獨自欣賞幼崽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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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S級監獄地底最深的地方,觸目所及全是厚重的黑暗,被隨意扔在一邊的光腦發出瑩藍色的光亮。

黑暗深處傳來沉重的、帶著血腥味的口耑息。

興許是被光腦的振動聲煩到了,一根粗壯的、形狀可怖的觸手直直刺過去,暴躁地插/入光腦前方,激起一片碎石。

其他遊走在壁上的觸手要死不活的彈動一下,黏糊糊的粘液滴在地上,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腐蝕性的氣體消散在空中。

就在這樣寂靜可怖的洞穴中,突然響起一道歌聲。

一道稚嫩的、軟糯的聲音傳入耳中。

一些觸手驟然激動起來,猶如群魔亂舞。

良久,歌聲結束了,黑暗中,驀然睜開一雙猩紅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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