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起什麼標題好?(1 / 2)

淨昀蒼的語氣裡竟然帶著虔誠,仿佛正在參拜信奉的神明,但除了毛骨悚然,沈離塵沒有其他感覺。

事實上,沈離塵渾身緊繃,出於本能地想後退,想跑,但……

無論他跑到哪裡,都會被抓住。

就算死亡,都阻止不了淨昀蒼。

沈離塵想起來一句山盟海誓的話,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離,但在淨昀蒼眼裡,卻成了笑話。

然而他眼神裡的害怕和腿上的小動作,都被淨昀蒼看在眼裡。

“你為什麼又要走。”淨昀蒼神情落寞地問。

他不明白沈離塵為什麼總要走,當時一走三年,再重逢時轉身就走,現在也是一樣。

沈離塵道:“我死了,你彆來地府找我,我就不走。”

淨昀蒼看了他一會兒,眼睫垂下來,卑微又小心:“你不能再離開我,你不想見我,我可以離遠一點,在你想見我之前,我不會出現。”

“你這幾l天一直跟著我?”

“是,他帶走你的那天我也在,我想你回忘憂山,但……我不如他,你跟著他走更好,他會照顧你,傾整個魔界的力量為你診治,而我沒有,除了忘憂山我什麼都沒有……”

沈離塵沒想到他昏迷的時候顧玄息和淨昀蒼都來了,還發生了這麼多事,但他隻慶幸是顧玄息帶走了自己,否則去了忘憂山,估計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但淨昀蒼的話並沒有說完:“可隻有我能追隨你,你去哪裡我去哪裡,你讓我做什麼我做什麼,一切都聽你的。我說過,我是你的。我一無所有,隻能用自己來償還我欠下的債。”

他期待從沈離塵臉上以及眼裡看見欣喜的神情,卻什麼都沒有。

金色瞳孔刹那間黯淡無光。

沈離塵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謝謝,但我不需要,我一個人挺好的。”

淨昀蒼沉吟道:“那我不讓你發現。”

沈離塵:“……”有區彆麼。

“你靈脈的問題……總之不能一個人。”淨昀蒼盯著他的眼神看了片刻,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什麼,語氣略有些急切,解釋道,“鎖魂鏈造成的傷隻有地府能找到解藥,我會去那裡,為你尋來解藥。”

雖然沈離塵也很想恢複,但他卻說:“不必了,當個凡人也挺好的。”

淨昀蒼想反駁,但沈離塵機智地打斷他的話:“你說你一切都聽我的,那就不許去。”

迫切地想治愈沈離塵的靈脈,但沈離塵卻不允許他去,淨昀蒼劍眉微蹙:“為什麼,痊愈不好嗎?”

沈離塵知道說不通,也根本無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好,或許在淨昀蒼看來這些都是理所應當,是對他的補償或是彆的什麼,但是就在幾l天前,淨昀蒼在他心底還是那個隨時都可能殺了他、不把他當個人的仙尊。

他還是怕得不行:“我要去看比試了。”

他沒有說不許跟著,因為他清楚不管怎麼說都沒用。

就衝淨昀蒼剛才說的話,他都知道,淨昀蒼一定跟過來了。

沈離塵快步走到比試場,他看著比試,聽著台下弟子們的助威呐喊,去發現無論場上的比試多精彩,他都沒了看比試的興致,他忽的很想回客棧,畢竟是住了幾l天的地方,有點像家了。

另一邊。

宗主的的小徒弟帶丹楓去見宗主。

丹楓道:“見過宗主。”

這時候小徒弟自覺地退下,順手關上了門。

丹楓發現,自從他與宗主一同麵見過仙尊後,宗主對他的態度就不一般了,不僅親近許多,也不再看他這個前任宗主的徒弟礙眼。

“丹楓啊,最近身體怎麼樣?比賽就剩下十天了,這十天可要開始重視起來,千萬不能馬虎,說不定哪天就遇到難纏的對手,咱們淩陽宗上上下下都等著你拿第一。”

丹楓拜師的念頭雖然被仙尊狠狠澆了一盆涼水,但依舊蠢蠢欲動,不過他整個人沉穩了許多,不像當時那麼激動:“宗主放心,我會全力以赴。”

倉韋焦急地問:“我不是說這個,是問你,你有多少把握?”

丹楓眉頭深深擰起來,為難道:“我……不確定。”

“我可是在仙尊麵前誇下海口你是得第一的人選之一,又是在我們淩陽宗舉辦,仙尊親眼看著,這個第一拿不到……淩陽宗還有希望嗎。”倉韋唉聲歎氣,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你也知道你師父,上任宗主乾的什麼事。”

丹楓當然清楚,整個修真界都覺得那幾l個宗主瘋了,自己有幾l斤幾l兩都不清楚,就敢跟仙族去圍殺仙尊和魔尊?

無論是仙尊還是魔尊,他們修士哪個能惹得起?

雖然仙尊念及徒弟是修士,對修士難免偏愛些,但誰不想重獲仙尊的青睞呢,至少彆整日提心吊膽。

倉韋壓低聲音:“我告訴你,仙尊看了每一場比試,一個不落。他非常看重這一屆扶搖大比,對於我們來說就是個機會。”

仙尊……

丹楓腦海裡全是剛才沈離塵連他是誰都不記得的樣子,現在想想還是咬牙切齒,雖然在上一屆被沈離塵踢下比試台的情景他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強烈的屈辱感他還記著。

沈離塵有什麼了不起的?也僅獲得第四?憑什麼眼高於頂不記得他?

說是仙尊的徒弟,但仙尊收徒之後閉關十幾l年,那他算什麼徒弟?

更何況……丹楓一度希望沈離塵已經死了,隻有這樣怪物級彆的同輩不在了,他才能是同輩中最出彩的一個。

他一定要拿下第一,把沈離塵踩在腳下,讓仙尊看看什麼樣的人才能配當他的徒弟。

想到這裡,丹楓一狠心:“宗主,我想拿第一,但……你也知道,這次參加筆試的人數是上屆兩倍,大部分都是為了兩位尊上而來,我不敢說一定能拿下第一。”

倉韋麵露愁色。

“宗主,你還記得之前跟我提起過的……”丹楓想了一下,才道,“火丹嗎?

沈離塵找到江邵與他告彆。

江邵則依依不舍地拉著他的袖子(),再三叮囑他明天一定要來。

沈離塵覺得他已經把沈微拋到腦後?()_[((),眼裡隻有沈離塵,他們的友誼竟然如此脆弱。

告辭後,沈離塵下山直接回了客棧。

他輕車熟路地來到自己房間門口,竟然看見小二正在更換床上的被褥!

整個房間已經被打掃乾淨了,窗明幾l淨,連桌上的水壺水杯都換,對著大街的窗戶敞開,喧鬨的聲音傳進來,而窗台上的小飯碗和小水碗赫然無影無蹤。

他沒退房啊!

房費交到初十呢!今天才初五!

還有他的被子、茶杯和拖鞋呢?

小二注意到有什麼來了,轉頭一看,笑道:“沈公子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拿了?但我記得沒發現彆的東西啊,是放哪兒了?我找人我問問。”

沈離塵疑惑不解:“我什麼時候走的?”

小二道:“就今晨啊,有人來退房,還帶了幾l個人把公子的東西全都帶走了。公子不知道?難道不是公子叫人來的?可他手裡確實拿著公子的憑證,掌櫃的才信的。”

他越說越緊張,該不會是冒充的吧!丟了客官的東西,不知道要陪多少!

沈離塵擺擺手,差不多也拆到幕後主使是誰了,他問清楚帶頭的那個男人的樣貌,除了顧火還能有誰?

他一手扶額:“是我朋友,我把這件事忘記了。”

小二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沈離塵無奈,隻能回到顧玄息的豪宅,一進門隻有無辜的魔將迎接他,帶他去住處,而自知理虧的顧玄息不見蹤影。

不過沈離塵沒想到的是連顧火都不在,以顧火作風,肯定早就來他身邊伺候了,現在不來隻能說明他也是同夥。

沈離塵氣得拿幻形丹準備吃,想想還是等晚上再吃,就放到桌子上。

但這口氣就是咽不下去。

忽的一片陰影落下來,是有人擋住了門外落在他身上燥熱的陽光,令他的火氣頓時散去了三成。

顧玄息一身玄色長衫,身上除了一條腰帶什麼都沒有,是沈離塵從未見過的樸素簡單,與自己這身月白長衫有些相像。

但顧玄息脫下王袍換上長衫,反而比穿王袍更有唯我獨尊的氣質,更像一統魔界、睥睨天下的魔尊。

而沈離塵穿月白長衫則臉色蒼白,兩片薄唇上沒有半點血色,仿佛經不起風吹,隨時會倒下。

看見顧玄息這樣,沈離塵剩下的七成怒意也沒了,懶懶散散地:“你擋我曬太陽了。”

顧玄息走進來,在他身邊坐下倒茶,心疼地不行:“你臉色不太好,宣醫師來診脈?”

沈離塵清楚他用儘靈氣就是這樣虛弱,“不用了,晚上好好睡一覺就沒事。”

這時候窗被什麼東西“砰”地從外撞開,沈離塵嚇了一跳,等他看清楚在地上滾了不知道多少圈的東西,竟然

() 是鳳司命。

離開客棧的時候,他在房頂上找了半天,也沒看見鳳司命去了哪裡。

鳳司命坐起來,不顧渾身羽毛被滾得亂七八糟,翅膀指向沈離塵,怒道:“你太過分了!搬家都不告訴我一聲!一聲不吭就走!你眼裡根本沒有我”

沈離塵已經習慣了:“你這幾l天去哪了?”

鳳司命撲騰著翅膀飛到桌子上,一邊梳理羽毛一邊道:“不是跟你說了城外有棵梧桐樹,我去那裡睡覺了,鳳棲梧桐啊,你不記得了嗎?”

沈離塵:“……”

誰知道城外還真的有梧桐樹啊。

顧玄息倒是不喜歡他對沈離塵這麼不客氣,何況他對鳳司命一點好感也沒有,雖然鳳司命帶沈離塵離開了那片海,但……如果沒有鳳司命,他早就找到沈離塵,帶他回魔界,何必叫他在瘋魔的邊緣徘徊了足足三年,上千個日日夜夜,無不在心如刀絞中度過。

換做以前的他,一定會把鳳司命千刀萬剮。

但既然鳳司命是沈離塵的朋友,顧玄息清楚,就算再恨,都要供著這玩意。

隻不過……

顧玄息伸手把這玩意彈得滾了三圈。

鳳司命捂著腦袋,不乾了,神氣十足地衝他嚷嚷:“你乾什麼!欺負我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可是鳳凰!”

顧玄息雙臂環抱,一言不發的盯著他,魔尊那能令天崩地陷的威壓瞬間籠罩著他。

鳳司命哆哆嗦嗦地往沈離塵那邊退:“我警告你哦,你要是動我一下,我叫沈離塵不理你了!我知道你現在怕他,他凶你一句,你連一個字都不敢說!”

事實正是如此,沈離塵還願意跟他說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顧玄息就滿足了,但他冷冷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吧,第二天我就找到了那座島,如果你不在,他已經跟我回魔界。”

鳳司命心虛道:“那又怎麼樣!反正你不能動我!”

顧玄息麵無表情道:“我是不敢動你,但有一個人敢,他會殺了所有讓沈離塵離開的人,更何況你是鳳凰,當年圍殺,就是鳳凰族和龍族的計謀,就算是殺光你們兩族,都是應該。”